结婚当天,我穿着洁白的婚纱在婚礼现场苦等三个小时,新郎却迟迟未现身。所有亲友的目光变得刺耳,我母亲面色铁青,而我父亲直接摔了杯子。就在司仪准备宣布取消婚礼的时候,他的哥哥,那个平日沉默寡言、据说已经订婚的男人,突然站起身,说了一句:‘我娶。’那一刻,全场死寂,而我只是僵硬地点了点头。没人知道,我曾偷偷暗恋这个男人整整五年。
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光芒太过刺眼。
苏沫站在红毯尽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婚纱上的珠绣。三小时前精心做好的指甲已经有些脱色,就像这场本该完美的婚礼。
"新郎还没联系上吗?"母亲第五次压低声音问道,涂着精致妆容的脸上裂开一道焦虑的细纹。
苏沫轻轻摇头,感觉脖颈上价值连城的钻石项链突然变得无比沉重。宾客席间的窃窃私语已经从礼貌性的关心变成了明目张胆的议论。
"听说程阳昨晚还参加了单身派对..."
"该不会是后悔了吧?"
"苏家这下脸往哪搁..."
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进苏沫的耳膜。她挺直腰背,强迫自己保持微笑,但双腿已经因为长时间站立而微微发抖。订制的Jimmy Choo婚鞋挤得脚趾生疼,可她不敢动,仿佛一动就会全线崩溃。
"沫沫..."父亲大步走来,向来威严的脸上涨得通红,"程家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他手中的酒杯重重砸在大理石地面上,香槟和玻璃碎片四处飞溅。
苏沫下意识地闭眼,再睁开时,看到程家父母正在角落里焦头烂额地打电话。程母昂贵的礼服后背已经汗湿一片,程父的领结歪到一边,完全失了平日的精英风范。
司仪清了清嗓子,尴尬地走向麦克风:"尊敬的各位来宾,由于突***况..."
就在这时,首排一直沉默的身影站了起来。
苏沫的呼吸停滞了一秒。
程墨。
程阳的哥哥,程氏集团真正的掌舵人。那个在她大学时代,曾让她偷偷仰望了五年的男人。
他今天穿着与程阳同款的伴郎西装,却因为挺拔的身姿和冷峻的气质显得格外不同。此刻,他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苏沫,深邃的眼睛里是她读不懂的情绪。
全场瞬间安静得能听见针落。
"我娶。"
简单的两个字,却像炸弹一样在婚礼现场引爆。苏沫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应该感到羞辱,应该愤怒地拒绝,应该头也不回地离开这个荒唐的地方。
但当她望进程墨那双如墨般深沉的眼睛时,鬼使神差地,她点了点头。
掌声稀稀拉拉地响起,然后是越来越热烈的祝福声。苏沫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完成了剩下的仪式,甚至没注意到程墨何时将戒指套上了她的手指。
直到被送入酒店顶层的蜜月套房,房门关上的那一刻,苏沫才如梦初醒。
"为什么?"她终于问出这个盘旋在心头的问题,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程墨松开领带,轮廓分明的侧脸在落地窗外的城市灯光映照下显得格外锋利。"程家不能丢这个脸。"他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谈论一份商业合同。
苏沫苦笑一下,是啊,还能有什么别的原因呢?她不过是这场商业联姻中的一个棋子,现在换了个执棋人而已。
"客房服务会送晚餐来。"程墨走向套房另一侧的卧室,"你需要什么可以告诉管家。"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媒体那边已经处理好了,明天不会有任何负面新闻。"
门关上的声音很轻,却让苏沫彻底崩溃。她滑坐在地,昂贵的婚纱铺散开来,像一朵凋谢的花。泪水终于决堤而出,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门外,程墨靠在墙上,手中握着的手机屏幕亮着——是一条发给律师的短信:"立即终止与林家的婚约协议,赔偿金按最高标准支付。"
他闭上眼睛,耳边回响着三小时前弟弟打来的那通电话:"哥,我做不到...我知道你喜欢苏沫很久了,这次让给你..."
程墨攥紧拳头,又缓缓松开。透过门缝,他能听到苏沫压抑的啜泣声,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这场婚姻,远比他表现出来的要复杂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