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服务” 三个字像三根冰针，狠狠扎进白鱼眼底。
她盯着手机屏幕上空白的信号栏，大脑一片混沌 —— 什么时候没信号的？
是自己刚刚太慌乱了吗，怎么没注意到？
墙角的手机还在响，***尖锐得像催命的符咒，在死寂的房间里撞出回声。
“我该怎么做？
门外的到底是什么？
楼里的惨叫又是怎么回事？”
她对着空气发问，声音里带着慌乱。
“哪有那么多时间给你问？
先把今天捡的那本书拿出来！
其他事，解决完眼前再说。”
娇俏女孩声再次响起，只是尾音里多了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白鱼猛地想起那本《三清上宝符箓封阵咒法大全》，慌忙踉跄着跑到桌边 —— 书还安安稳稳地躺在那里，黄褐色的封面在昏暗里泛着旧光。
她一把抓过书，指尖刚触到封面，一股寒气就顺着指缝爬上来，激得她打了个寒颤。
“然后呢？
把书丢出去吗？”
她急着追问。
“丢什么丢！
没看过恐怖片吗？
就九叔演的那种！
把里面的黄符拿出来，先贴门上啊！”
女孩声音拔高了些，带着点无语。
白鱼刚要翻书，门外突然传来 “窸窸窣窣” 的刮擦声，紧接着，“咚、咚、咚” 的敲门声再次响起，比刚才更重，像是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在反复撞击门板。
老旧的门发出 “吱呀” 的***，木纹都在微微颤动，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撞开。
更让她头皮发麻的是，门下的缝隙里，一缕暗红的液体正慢慢渗进来，在地板上积成一小滩，像凝固的血。
“玩真的？
我真遇到灵异事件了？”
白鱼的大脑彻底空白，手忙脚乱地翻开书。
泛黄的纸页在她指间 “哗啦” 作响。
慌乱中，指尖竟被书页边缘划破，一滴血珠滴在书上 —— 瞬间被书页吸了进去，原本暗沉的朱砂笔画突然亮了一下，又迅速暗下去，像是从未有过任何变化。
她快速拿出那些黄色符纸。
上面每一页都画着密密麻麻的符咒，红色朱砂笔画扭曲缠绕，像一条条细小的蛇，看得她眼睛发花。
“别愣着！
赶紧拿符贴门！
它快忍不住了！”
女孩再次声催促道。
白鱼不敢耽误，随便抓起一张黄符踉跄着冲到门边。
腿软得像踩在棉花上，她伸出手，将黄符紧紧按在门把手上。
符纸刚一贴上，就发出一道柔和的金光，金光顺着门把手蔓延开来，在门板上织成一道淡淡的光纹。
与此同时，门下那滩暗红液体像是遇到了克星，“唰” 地往后退去，瞬间消失在门缝里；门板上的刮擦痕迹也慢慢淡去，最后连一点印子都没留下。
“呼…… 暂时安全了。”
娇俏女孩声像是松了口气，耳边的凉风也渐渐散了，“这符能挡它一会儿，但撑不了多久，等过几天红月再升高，这符就没用了。”
白鱼靠在门板上，大口喘着气，手里还攥着那张没了金光的黄符，指节泛白。
她看着怀里的旧书，又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心里的恐惧半点没减 —— 刚才那短短几秒，己经让她明白，自己刚刚面对的东西，远远超出了认知。
“那…… 现在怎么办？
躲在这里等吗？
楼里的人……” 她的声音还在有些发抖，想起刚才那些惨叫，心一点点沉下去。
有男人的怒吼，有女人的哭喊，还有孩子的尖叫，现在想来，那些声音恐怕己经成了绝响。
女孩声沉默了一下，语气沉了下去：“躲是躲不过去的。
你以为它只盯着你？
这栋楼里的人，从红月出来的那一刻起，就都成为了它的猎物。
刚才的惨叫，只是开始。”
“它到底是什么？”
白鱼追问。
“还能是什么？
邪祟啊，就是你们电影里演的鬼。”
女孩声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世界己经变了，我们现在在夹层里，但以后的人间都可能融入夹层，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夹层？
这里不是我的出租屋吗？”
白鱼懵了。
“就是鬼界、地府的意思，这么说你能懂吧？”
女孩声叹了口气，“准确说也不算地府，地府早就没了，这里是人间和邪祟空间之间的地方。”
“不可能…… 这太荒谬了！”
白鱼用力摇头，“世界怎么会变成这样？
夹层什么时候出现的？”
“夹层一首都存在啊，只是以前稳定，只在特定时间地点出现 —— 你们说的撞鬼、鬼打墙，其实就是误入夹层了。”
女声轻嗤一声，“自从二十年前那场红月后，夹层就开始不稳定。
这次中元鬼气大涨，才变成这样。”
“那没人管吗？”
白鱼的声音带了点慌乱，突然想起舅舅。
那个三十多岁还没讨到媳妇的酒鬼，村里人都说他没本事，可他硬是把刚出生就没了爹娘的她养大，自己穿旧衣服，却从没让她饿着、冻着。
现在舅舅还在老家养腿伤，不知道那边情况怎么样？
“管？
那群当差的巴不得这样，等这机会等了多少年了。”
女孩声带着点嘲讽，“等他们来救，不如靠自己。
现在夹层还没彻底融入人间，白天就能自行恢复 ——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缘，你们这代人也算‘幸运’。”
“幸运？
机缘？”
白鱼没懂，但不敢多问 —— 她不知道这女孩声的主人是好是坏，说的是真是假，但是她救了自己，只好暂时相信她，顺着说：“那…… 我该怎么办？”
“练那本书啊！
里面的符箓可不是普通东西，之前是被封印了，现在那破禁制没了，你应该能看懂了。”
女孩声越来越疲惫，“我要休息了，等我恢复点，你得帮我一个小忙—— 就当报答我今晚救你。
你自己先看，别再问了，一天天，烦死了。”
话音落，缠绕在周身的寒气瞬间消失。
房间还是原来的样子，若不是手里的旧书和门上的符纸，白鱼几乎要以为刚才的一切都是梦。
她不敢再打扰那位自称 “少奶奶” 的存在，乖乖应了声 “好”，心里却翻起了浪 —— 那个老乞丐为什么要给她这本书？
之前以为是废品站捡的旧书，现在看来，这本书绝对不简单。
多想无用，白鱼深吸一口气，再次翻开书。
这一次，她的瞳孔猛地放大 —— 书页变了！
之前每张只有半页的篆体，现在满满一整页都是；原本空白的纸背，也多了一道朱砂符箓，旁边还写着一行字：“太上台星，应变不停。
驱邪缚魅，保命护身。
智慧明净，心神安宁。
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