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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9-05

夏静第一次见到藏区佛子未婚夫洛桑降措,是在海拔四千米的高原寺庙。

他圣洁得不染尘埃,眉目清冷如雪山顶的月光。

直到她不小心把经血沾在他神圣的僧袍上,他皱眉冷斥:“女子污秽肮脏,亵渎神明。

” 那一刻她才知道,这场婚约不过是家族联姻的笑话。 后来暴风雪夜,

她亲眼看见洛桑降措为另一个女人亲手洗沾满经血的裤子,眼神温柔得能融化冰川。

她才恍然大悟——原来佛子不是不懂凡尘爱恋,只是不爱她。 “既然佛子心有白月光,

这婚约不如作罢。”她摘下订婚戒指,抛向高原苍茫的天空。 可当她真正转身离开,

那位从不动凡心的佛子,却第一次跪在神佛前,红了眼眶。

---越野车在颠簸不堪的土石路上疯狂跳跃,像个喝高了的钢铁蚂蚱,

每一次砸进坑里都让人怀疑它的减震系统是不是在4S店喝了假酒。

夏静死死攥着头顶的扶手,

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正在经历一场全方位、无死度的免费摇摇乐套餐,还是高原***版。

“王叔!还有多远能到啊?”她扯着嗓子喊,声音被风撕扯得七零八落。

驾驶座上皮肤黝黑、一脸憨厚的本地司机王叔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夏小姐,

翻过前面那个垭口就能看见桑耶寺啦!瞧,经幡!看到经幡就快到了!

”夏静顺着王叔粗壮的手指望去,车窗外,一片壮丽的五彩经幡阵正迎风猎猎作响,

密密麻麻的幡布几乎覆盖了整个山坡,承载着无数信仰和祈愿,

在湛蓝得近乎不真实的天幕和刺目的阳光下剧烈翻飞。美,是真的美。颠,也是真的颠。

她深吸了一口稀薄而冷冽的空气,试图压下胃里因为高反和颠簸共同作用下的翻江倒海。

低头看了看手机,屏幕顶端一如既往地干净利落——无服务。得,彻底与世隔绝。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她爹夏东海同志那张严肃中透着几分“闺女你赚大了”的脸。

“静静啊,洛桑降措可不是一般人,那是藏区几位大德都盛赞的佛子!转世灵童!

能跟他订婚,是咱们家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你去了那边,一定得谨言慎行,别冒犯了人家,

别亵渎了神明……”佛子?转世灵童?夏静撇撇嘴。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包办婚姻这一套?

而且包办得如此清新脱俗,跨越了地理距离,还顺便跨越了点儿……嗯,次元壁?

要不是她那个“小目标先挣它一个亿”的爹,

信了某位大师的“商业运程需佛缘稳固”的鬼话,上赶着要把自家闺女“供奉”出去,

以求事业再攀高峰,她夏静此刻应该在巴黎喂鸽子,或者在哪个海岛晒日光浴,

而不是在这能把早饭颠出来的破路上,奔赴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未婚夫”。还亵渎神明?

她夏静二十三年的人生信条就是“我命由我不由天”,顺便“能躺着不坐着”。

越野车终于吭哧吭哧地爬上了垭口。一瞬间,整个世界豁然开朗。远处,

一座宏伟的寺庙群依山而建,红白相间的建筑在阳光下闪烁着神圣庄严的光芒,金顶耀眼,

法号低沉悠远的声音仿佛能穿透云层,直抵人心。纯净的雪山峰顶环绕其后,

如同沉默的白色巨人,守护着这片净土。世俗的喧嚣在这里被彻底隔绝,

只剩下一种近乎凝固的、厚重的、令人心生敬畏的宁静。夏静那点不满和牢骚,

在这天地与信仰共同构筑的磅礴景象前,悄无声息地缩了回去。

车子在寺庙外围一处相对平整的停车场停下,王叔帮忙把她的两个硕大行李箱拎下来,

憨厚地笑了笑:“夏小姐,我就送到这儿了,寺里的小师父会出来接您。我就先回县里了,

有事您再打电话——哦对了,这儿一般没信号,得用卫星电话。

”夏静看着王叔的车绝尘而去,卷起一阵混合着尘土和干牛粪味的烟尘,

留下她和两个行李箱,站在空旷的停车场,听着远处隐约传来的诵经声,

第一次生出点“我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我”的茫然。等了约莫一刻钟,

就在夏静开始认真思考高原紫外线对皮肤的杀伤力时,

一个穿着红色僧袍的小沙弥脚步匆匆地跑了出来,脸颊带着两团明显的高原红,

眼神清澈又带着几分好奇地打量她。“是……夏静施主吗?”小沙弥汉语说得有点生硬,

但很认真。“是我,你好呀小师父。”夏静努力挤出一个自认为最亲和友善的笑容。

小沙弥合十行礼:“请您跟我来,降措上师正在辩经院,暂时无法分身,

让我先带您去住处安顿。”“降措上师?”夏静反应了一下,

才明白这指的是她那素未谋面的未婚夫洛桑降措。好嘛,级别还挺高。她拉着两个滚轮箱,

箱子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发出痛苦的咕噜声,跟在小沙弥身后,

艰难地穿梭在迷宫般的寺庙巷道里。

空气里弥漫着酥油茶、藏香和某种干燥植物混合的特殊气味。偶尔有身着红袍的僧人经过,

都投来或平静、或好奇、但绝无恶意的目光。她被引到寺庙侧后方一个独立的小院,

院子干净整洁,房间不大,陈设极其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

唯一的现代电器是个看起来年纪比她还大的热水壶。但窗户正对着远处覆盖着白雪的山峦,

景色绝佳。“上师说,请您稍作休息。辩经结束后,他会来见您。”小沙弥交代完,

又合十一礼,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夏静长出一口气,把自己摔进硬邦邦的床板里,

望着天花板上色彩绚烂的藏族风格彩绘,感觉像做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休息了不知多久,

高反的头痛稍稍缓解,她决定出去透透气,

顺便“熟悉”一下未来可能要长期战斗和生活的地方——至少她爹是这么希望的。寺庙很大,

结构复杂。她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辩经院附近。隔着一段距离,

她就能听到里面传来洪亮、急促的提问声,伴随着手掌相击的清脆响声,

气氛激烈却不失秩序。她悄悄凑近一个门口,屏息朝里面望去。

几十名红衣僧人分散在院子里,两人一组,或站或坐。提问者通常站着,每提出一个问题,

便会向前一步,高高抬起右手,然后用力向下挥落,同时用左手掌心猛击右臂,

发出“啪”的一声脆响,身体前倾,目光炯炯地逼视着坐着的答者。

整个动作充满力量感和咄咄逼人的气势。而在这一片激昂的声浪与动作中,有一个身影,

如同风暴中心,绝对的宁静。他坐在一棵古老的菩提树下,身姿挺拔如雪松。

阳光透过枝叶缝隙,在他红色的僧袍上投下斑驳跳跃的光晕,

却丝毫无法温暖他周身那种清冷疏离的气质。他的侧脸线条清晰利落,鼻梁高挺,唇色很淡,

下颌线绷出一种不近人情的禁欲感。长而密的睫毛低垂着,遮住了眼神,

只能感受到一种极致的专注与平静,仿佛周遭的一切喧嚣都与他无关。即使从未见过,

夏静也在那一刻无比确定——他就是洛桑降措。她的佛子未婚夫。

他似乎正在聆听一位老僧的阐述,指尖轻轻拨动着一串深色的念珠,动作优雅而沉稳。忽然,

他似乎察觉到了门口的视线,毫无预兆地,睫羽微抬,目光精准地穿越纷扰的人群,

落在了夏静的脸上。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冷。像是终年不化的雪山之巅最冷冽的那一捧雪,

清澈、纯粹,却不带一丝一毫属于人的温度。没有好奇,没有惊艳,没有被打扰的不悦,

甚至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是平静无波地、淡淡地一瞥,仿佛看到的不是一个人,

而是一块石头,一棵草,一件无关紧要的物件。夏静的心跳,没来由地漏跳了一拍,

随即又像是补偿似的狂跳起来。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顺着那视线蔓延过来,

让她呼吸微微一窒。她几乎是下意识地,仓促地避开了他的目光,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脚跟却不小心踢到了门槛,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啊!”她低呼一声,

手忙脚乱地想抓住什么,结果非但没稳住,反而带倒了旁边放着的一个木质托盘,

上面一个黑陶茶杯“哐当”一声摔在地上,幸好没碎,但里面半杯深褐色的液体泼溅出来。

她手忙脚乱地弯腰想去捡,小腹却在这时猛地一抽,

一股熟悉的、汹涌的热流不受控制地倾泻而出。糟了!她心里咯噔一下。这段时间颠簸折腾,

她居然把这日子给忘了!她狼狈地僵在原地,感觉那股热流正在迅速蔓延,脸上瞬间爆红,

***辣地烧了起来。辩经的声音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几乎所有的僧人都停下了动作,

目光投向她这个方向,各种视线交织,有惊讶,有不解,也有隐隐的不赞同。安静的院落里,

只剩下风吹过菩提树叶的沙沙声。脚步声响起。夏静低着头,

看见一双纤尘不染的僧鞋和红色僧袍的衣角停在自己面前。她僵硬地、一点点地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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