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擦干脸，门再次被推开，父亲林大山走了进来。
父亲个子不高，但肩膀宽阔，常年矿工生涯让他背部微驼，脸上总是带着疲惫，但看到家人时还是会挤出笑容。
“今天怎么样？”
林凡接过父亲的工具袋。
“老样子。”
父亲简短地回答，摸了摸跑过来的小雨的头，“南区矿道又塌了一处，伤了三个人。”
林婉盛菜的手顿了顿：“没出人命吧？”
“还好，都是轻伤。”
父亲洗了手，坐在桌边，“就是矿场主管又借机扣了全队的工分，说是补偿设备损失。”
林凡沉默地摆好碗筷。
这种事太常见了。
贫民区的矿工们干着最危险的工作，拿着最微薄的报酬，还时常被各种理由克扣工分。
没有修行资质的自然生育者，在这个世界几乎没有选择的权利。
晚餐桌上，一家人围坐在一起。
虽然食物简单，但分量足够，林婉总是能想办法让家人吃饱。
“我今天听到个消息，”父亲扒了一口饭，含糊地说，“矿场可能要缩减自然工的人数了。”
林凡抬起头：“为什么？”
“上面说引入了新的灵能机械，效率更高，不需要那么多人手。”
父亲叹了口气，“估计又要有一批人失业了。”
小雨眨着眼睛问：“失业是什么意思？”
“就是没工作，没工分，没饭吃。”
林凡简单解释。
小女孩的脸顿时垮下来：“那我们怎么办？”
“别担心，”母亲摸摸她的头，“咱们家还有你爸和你哥呢，总能有办法。”
但林凡注意到父母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
饭后，小雨拿出学校发的平板——贫民区孩子们唯一能接触到的科技产品，开始做作业。
虽然自然生育者几乎没有修行前途，但基础的教育还是提供的，毕竟社会需要识字的劳动力。
林凡帮母亲收拾完餐具，走到门外坐在小凳上。
夜幕己经完全降临，天空中繁星点点，但被远处灵育区的光芒映照得有些暗淡。
父亲也走出来，点起一支自制的烟卷，沉默地抽着。
“爸，刚才你说裁员的事...”林凡轻声问。
父亲吐出一口烟：“可能下个月就开始。
据说这次要裁掉三成自然工。”
林凡心里一沉。
这意味着至少几百个家庭将失去生计。
在贫民区，失去工作几乎等于被判了***——要么冒险去屏障外采集资源，要么只能等待饿死。
“咱们家...”林凡迟疑地问。
“我工龄长，技术评级也高，应该能留下。”
父亲说，“但你...你是新人，可能危险。”
林凡沉默了。
他才进矿场工作不到一年，如果按资历裁员，他很可能在名单上。
然而，这又能怎样呢？
就如同我们这样的人，又有多少选择的余地呢？
林凡微微皱起眉头，轻声呢喃着然而，这又能怎样呢？
就如同我们这样的人，又有多少选择的余地呢？
林凡微微皱起眉头，轻声呢喃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