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居后我装了智能监控，却总收到陌生提醒：“客厅有人”。>每次查看画面都空无一人，
直到某天加班到深夜。>监控突然弹出警告，画面里“我”正翻箱倒柜。
>可此刻我分明坐在公司电脑前。>回家后客厅空荡，只有水杯挪了位置。>我报警查监控，
警察却说画面里始终只有我一人。>直到手机响起，来电显示是我自己的号码。>接通后，
对方声音与我完全相同：>“找到你了，冒牌货。”深夜十一点半，
办公室的日光灯管滋滋作响，惨白的光线无情地剥落着墙壁上的颜色，
也抽干了我眼里的神采。陈默盯着屏幕右下角那串不断跳动的数字，
只觉得后颈僵硬得像块石头。他用力捏了捏，指关节发出几声脆响，
却驱不散那股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沉甸甸的疲惫。窗外，城市早已沉入一片混沌的暗色里，
只有远处几栋写字楼顶端的信号灯，固执地眨着猩红的眼，像某种不怀好意的窥视。
又是那该死的“幽灵提醒”。陈默习惯性地拿起手机，屏幕幽幽亮起，锁屏界面上，
一条来自“智安守护”的通知赫然在目，
>客厅有人 23:15:27一股熟悉的、混杂着荒诞与冰冷的不适感瞬间攫住了他，
胃袋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自从三个月前独居后装了这套智能监控，
这玩意儿就成了他挥之不去的噩梦。起初是偶尔的误报，
他还能用系统bug、小动物经过之类的理由搪塞自己。但最近一周，
这提醒出现的频率高得令人窒息，时间也愈发刁钻——有时是凌晨三点他被噩梦惊醒时，
有时是傍晚他刚踏进楼道电梯的瞬间。每一次，当他带着一身冷汗，
手指发颤地点开实时监控画面时，看到的都只有那个在黑暗中静静呼吸的、空无一人的客厅。
“操。”他低低骂了一声，指尖划过冰冷的屏幕，点开了“智安守护”的APP图标。
加载的小圆圈旋转着，像是对他耐心的无声嘲讽。几秒后，清晰的实时画面铺满了手机屏幕。
光线感应灯尽职地照亮了客厅的每一个角落。
沙发、茶几、电视柜……所有物件都呆在它们熟悉的位置上，
连他早上随手丢在沙发扶手上那件皱巴巴的灰色外套，都维持着原样。空气凝滞，
尘埃在灯光下缓缓浮游。什么都没有。一如既往。陈默盯着那片死寂的空间，几秒钟，
然后猛地关掉APP，把手机屏幕朝下狠狠扣在冰凉的桌面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向后重重靠在椅背上，皮革发出一阵不堪重负的***。疲惫感像潮水般漫上来，
几乎要将他淹没。肯定是系统问题，或者……或者就是自己最近压力太大，神经过敏了。
他用力搓了搓脸，试图把那些粘稠的疑惧从脑子里甩出去。再熬一会儿，
把最后这点数据核对完，就能回家瘫倒了。就在这时，被他扣在桌面的手机，
突然像垂死挣扎的活物般，剧烈地震动起来！嗡——嗡——嗡——！
短促而尖锐的蜂鸣声撕裂了办公室死水般的寂静，穿透耳膜。
陈默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猛地一抽。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一把抓起手机。
屏幕亮得刺眼，又是“智安守护”，
但这次的通知文字带着一种触目惊心的鲜红色警告框：>警告！检测到异常活动！
23:27:43下方，自动弹出了一个缩略小窗，正是客厅的实时监控画面。
陈默的瞳孔骤然收缩，呼吸瞬间停滞。画面里，光线依然明亮。但这一次，客厅不再是空的！
有一个人影。那人正背对着摄像头，站在电视柜前，以一种近乎病态的专注，
极其仔细地翻动着柜子里的东西。动作带着一种奇特的僵硬感，却又透出不容置疑的目的性。
文件袋被抽出，翻开，又随手丢在地上。抽屉被粗暴地拉开，
里面的杂物被一件件拿出来检视，然后像垃圾一样被扫到一边。
那人影穿着一件极其眼熟的深蓝色连帽卫衣——和陈默此刻身上穿的一模一样。
身形轮廓、后脑勺的形状、甚至微微佝偻的站姿……都熟悉得令人毛骨悚然。
一股寒气从陈默的尾椎骨炸开，瞬间席卷全身，四肢百骸的血液仿佛都冻成了冰碴子。
他死死盯着那个画面，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眶，大脑一片空白，
只剩下最原始的惊骇在疯狂尖叫。因为……因为那个人影……就是他！
可他现在明明就坐在这里！在这该死的办公室里！坐在电脑前！
“不可能……”陈默喉咙里挤出干涩嘶哑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他猛地抬起头，
布满血丝的眼睛惊恐地扫视着偌大空旷的办公室。惨白的灯光下，
只有一排排冰冷的工位沉默地矗立着，远处饮水机发出低沉的嗡鸣。除了他自己，
再没有第二个活物。一股巨大的、冰冷的荒谬感像海啸般将他吞没。手机屏幕里，
那个“他”依旧在翻找着，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粗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焦躁。最终，
“他”似乎失去了耐心，猛地直起身，转过身来。时间在这一刻凝固。陈默的呼吸彻底停了。
他看到一张脸，清晰无比地占据了整个监控画面。那就是他的脸！分毫不差！
额角那道小时候爬树留下的淡淡疤痕，右眉梢那颗小小的痣，
甚至此刻因加班而浮现在眼底的疲惫青影……都一模一样！但那张脸上的表情，
却是陈默这辈子从未有过的，也绝不可能拥有的！
那是一种混合着极端阴郁、冰冷、甚至带着一丝……残忍的狞笑。嘴角扭曲地向上扯着，
露出森白的牙齿，眼神却空洞得像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没有丝毫属于人的温度。
那张脸孔在明亮的监控画面里，对着摄像头，咧开嘴，无声地笑着。
那笑容像一把淬了毒的冰锥，狠狠凿穿了陈默的理智。“啊——！
”一声失控的、短促的惊叫猛地从陈默喉咙里迸发出来，
在死寂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凄厉刺耳。手机从他剧烈颤抖的手中滑脱，
“啪”地一声摔在键盘上，屏幕瞬间暗了下去。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胃里翻江倒海，
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衫，黏腻冰冷。家！必须立刻回家！
这个念头像一道闪电劈开混沌的恐惧。陈默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椅子上弹起来，
巨大的动作带倒了旁边的文件夹，纸张哗啦啦散落一地。他根本顾不上收拾，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咆哮：回去！现在！立刻！他跌跌撞撞地冲向电梯间，
手指哆嗦着狂按向下的按钮，仿佛身后有择人而噬的恶鬼在追赶。电梯门滑开的瞬间，
他几乎是扑了进去，背靠着冰冷的金属厢壁剧烈地喘息。数字一层层向下跳动，
慢得如同凌迟。他死死盯着不断变化的楼层数字，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撞击着肋骨，
每一次跳动都带来一阵窒息的疼痛。冲出写字楼，冰冷的夜风像无数细密的针，
狠狠扎在脸上，却丝毫驱不散他骨髓里透出的寒意。他冲到路边，
不顾一切地拦下一辆亮着“空车”红灯的出租车，拉开车门就钻了进去。“师傅！快！
光华小区！越快越好！”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司机被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吓了一跳，
透过后视镜瞥了一眼他惨白的脸和布满血丝的眼睛，没多问，一脚油门，车子猛地窜了出去。
城市的霓虹在车窗外飞速倒退，扭曲成一片模糊的彩色光带。陈默蜷缩在后座，
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留下几个月牙形的血印。他大口喘着气，
努力想平复狂跳的心脏，可手机屏幕上那张狞笑着的、属于自己的脸，如同最恐怖的烙印，
一遍又一遍清晰地浮现在眼前，挥之不去。车子终于一个急刹停在小区门口。
陈默甩下一张钞票，甚至没等司机找零，就推开车门冲了出去。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
带着一种铁锈般的味道。他一路狂奔，脚步在空旷寂静的小区里发出慌乱的回响，
如同身后真的有什么东西在穷追不舍。冲进单元门，冲上楼梯，钥匙在他手里抖得厉害，
好几次对不准锁孔。“咔哒。”门终于开了。陈默猛地拉开防盗门，几乎是撞了进去，
反手“砰”地一声将门狠狠甩上，巨大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他背靠着冰冷的门板，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几乎要撞碎胸骨。他剧烈地喘息着，目光像探照灯一样，
带着极度的惊恐和警惕，扫射着客厅的每一个角落。灯光大亮。客厅里一片死寂。沙发依旧，
茶几依旧，电视柜……他目光猛地钉在电视柜上。柜门敞开着，像一张惊愕的嘴。
里面的文件袋、杂物被翻得乱七八糟，散落在地毯上，一片狼藉。
和他刚刚在手机监控里看到的景象，一模一样！陈默的血液仿佛瞬间冻住。他一步一步，
极其缓慢地挪过去，脚步轻得像踩在棉花上。他死死盯着那片狼藉，然后，
视线缓缓移向茶几。茶几上，那只他惯用的、印着公司logo的白色马克杯，
此刻正静静地立在那里。只是，位置变了。他记得清清楚楚，早上出门时，
杯子是放在茶几靠沙发那一侧的。而现在，它被挪到了茶几正中央，杯柄朝着电视的方向。
一种冰冷的、令人作呕的触感顺着脊椎一路爬升到后颈。有人来过。那个“他”，真的来过！
巨大的恐惧瞬间转化为一股暴怒。陈默猛地转身，冲到玄关柜旁，一把抄起固定电话听筒，
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发白，哆嗦着按下了“110”。“喂？110吗？我要报警！
我家里……有人非法闯入！就在光华小区3栋2单元601！
我……我刚刚在监控里亲眼看到他！他还翻了我的东西！现在……现在可能还在！
”他的声音尖利、急促，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语无伦次地对着话筒嘶喊。
接线员的声音保持着职业的冷静：“先生，请冷静，说清楚一点。你确定闯入者还在屋内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陈默失控地低吼，“但我的监控拍到了！拍得清清楚楚！
就是刚才的事！你们快来！快！”“好的，先生，请保持冷静，待在安全的地方，
不要擅自行动。我们马上派警员过去。”挂断电话，陈默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背靠着墙壁缓缓滑坐到冰冷的地砖上。他抱着头，蜷缩在玄关的阴影里，
身体无法控制地微微发抖。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黑暗中，
管里隐约的水流声、甚至自己粗重而压抑的呼吸声……都像是某种潜伏的、不怀好意的窥伺。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十几分钟，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门外终于传来了沉稳而规律的脚步声，紧接着是敲门声。“警察！开下门！
”陈默猛地抬起头，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到门边，颤抖着手指打开了防盗门。
门口站着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一老一少。年长的警官目光锐利沉稳，
扫了一眼陈默失魂落魄、满眼惊惧的样子，又迅速扫视了一遍客厅的狼藉，
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是你报的警？说有人非法闯入？”年长警官开口，
声音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沉稳力量。“是！是我！”陈默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急切地指着电视柜和茶几，“警官你看！东西都被翻乱了！我的杯子也被移动了位置！
还有监控！我的监控拍到了！清清楚楚拍到了那个人！就在我家里！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再次拔高。年轻警官已经开始在客厅各处仔细地查看，
特别是门窗的位置。他试着推了推紧闭的窗户，又检查了阳台门，都锁得好好的。“先生，
你确定门窗都锁好了吗？我们检查了所有可能的入口，包括阳台，”年轻警官看向陈默，
“窗户和阳台门都是反锁的，没有撬压破坏的痕迹。钥匙呢？除了你，还有谁有备用钥匙？
”“钥匙……钥匙只有我有！没有别人！”陈默急忙辩解，随即又急切地说，“但监控！
你们快看监控！那才是证据！就在我手机里！刚才拍的！”年长警官点点头：“好，
麻烦你把监控录像调出来给我们看看。”陈默立刻掏出手机，
手指因为紧张和激动依旧有些发抖，他飞快地解锁，点开“智安守护”APP，
手指在屏幕上急切地滑动，寻找着刚才那条带着红色警告的记录。找到了！
时间戳清晰显示：23:27:43。他深吸一口气，像是捧着一枚即将引爆的炸弹，
小心翼翼地将手机递给了年长警官，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年长警官接过手机，
年轻警官也凑了过来。两人都凝神看向屏幕。陈默屏住呼吸，死死盯着两位警官的脸，
试图从他们的表情变化中捕捉到一丝一毫的认同和震惊。然而……几秒钟后，
年长警官的眉头却越皱越紧。他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种清晰的困惑和审视，看向陈默。
年轻警官的表情也差不多，更多的是不解。“先生，”年长警官的声音依旧沉稳，
但语气里却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谨慎，“你……确定是这条录像吗？
让我们看的是这个时间段？”“就是这条！23点27分！”陈默急切地指着屏幕上的时间，
“就是这条！你们看到那个人了吗？翻我柜子的那个人！穿着和我一样的蓝色卫衣！
”年长警官沉默了一下，把手机屏幕转向陈默，用手指点了点画面：“先生，你再仔细看看。
这录像里……从头到尾，就只有你一个人。”“什么？！”陈默如遭雷击，猛地抢过手机，
双眼死死盯住屏幕。清晰的监控画面正在播放。光线明亮的客厅里，只有一个人。
那个人穿着深蓝色连帽卫衣，身形、背影……就是他自己。画面里的“他”，
正以一种极其自然，甚至带着点日常随意感的动作，走到电视柜前，拉开柜门，
在里面翻找着什么。动作流畅，没有丝毫监控里看到的那种僵硬和暴戾。
他拿出几个文件袋看了看，似乎没找到想要的，又放了回去，动作甚至称得上轻柔。然后，
“他”关上柜门，走到茶几旁，拿起那个白色的马克杯，看了看，似乎犹豫了一下，
然后把它从靠沙发的一侧，移到了茶几正中央，杯柄还特意朝电视的方向调整了一下。
做完这一切，“他”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脸上只有熬夜后的疲惫，
没有半分阴郁或狞笑。最后，“他”走到沙发边，拿起那件皱巴巴的灰色外套，
随手搭在肩上，然后……径直走进了卧室。画面里只剩下空荡荡的客厅。从头到尾，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