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林栖阁的盲盒珠珠坐在林栖阁的窗边,指尖捻着枚刚绣好的兰草络子。
窗外的石榴树影投在窗纸上,晃得案上的诗卷忽明忽暗——正是《知否》里的盛墨兰,刚在母亲林噙霜的屋里听完叮嘱,空气中还飘着林栖阁特有的、甜得发腻的熏香。
“姑娘,小娘让把这方绣了‘关雎’的帕子收好,后日梁府诗会,‘不慎’落在六公子眼前,保管他上心。”
露种捧着帕子进来,语气里带着林噙霜教的那点机灵,“小娘还说,大娘子院里的如兰定要去,您可得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别被她比下去。”
珠珠捏着络子的手一顿。
她记得电视剧里,林栖阁正是林噙霜的住处,这位“林小娘”最擅长用柔媚和算计笼络盛纮,也把这套手段悉数教给了墨兰。
而葳蕤轩是大娘子王若弗的居所,与林栖阁的精致柔美不同,透着正室的规矩和大气。
露种转身去收拾画轴的空当,珠珠忽然觉出袖中沉了沉。
伸手一摸,是个乌木小盒,盒面雕着缠枝莲,锁扣是枚银质海棠——正是她的“剧情盲盒”。
盒盖弹开的瞬间,一阵白光射向眉心。
脑海里多了一立方空间。
盲盒里还剩一张素笺。
上面的字迹又急又怒。
“许愿人:盛墨兰。
心愿:我的诗画,要让汴京的人都赞一声‘好’,不是用来勾人的手段!
梁府诗会,我要让如兰知道,嫡出的名分压不住真本事;让明兰明白,老太太的偏爱换不来真才情。
要嫁,便嫁个家世最好、真心赏我笔墨的人家,不必学小娘在林栖阁里那些绕弯子的伎俩,却也不能被葳蕤轩的人看轻,更要让小娘提起我时,能在大娘子面前挺首腰。
更要小娘安享晚年。”
末尾那句“庶女的才情,也能盖过嫡女的风头”,墨迹重得几乎要划破纸,带着墨兰骨子里那点拧巴的傲。
珠珠捏着纸的指节泛白。
把纸张收进空间。
只剩下一个空的盒子。
她太清楚电视剧里的格局了——林栖阁的母女俩,总在和葳蕤轩的大娘子、如兰暗暗较劲,墨兰既依赖母亲的“手段”,又隐隐渴望“体面”,这份心愿里,藏着的正是这种矛盾的心思。
“姑娘,您看这件水红绫裙如何?
小娘说……” 露种还在念叨林噙霜的安排,却被珠珠打断。
“换件石青杭绸的。”
珠珠将帕子推回给露种,语气平静却笃定,“诗会是论诗画的地方,不是比谁更会抛头露面。”
露种愣了愣:“可小娘在林栖阁里特意吩咐……小娘盼着我好,却不知真正的体面,是让人敬我的才,不是记我的笑。”
珠珠拿起案上的《玉台新咏》,指尖划过工整的抄本,“去告诉小娘,帕子我不用,诗会当日,我只带亲手画的《兰石图》去。”
露种虽不解,却不敢违逆,转身要走时,又被珠珠叫住。
“还有,” 珠珠看着窗外那株被精心修剪过的石榴树,忽然想起电视剧里林栖阁的每处都透着“刻意讨巧”,“告诉小娘,不必替我打听六公子的喜好。
若我的画入不了他的眼,打听再多也没用;若入了眼,自会真心相待。”
露种张了张嘴,终究还是低头应了声“是”。
看着露种远去,珠珠才发现自己的情绪受墨兰影响很大。
她现在内心生出对林小娘的无限心疼,脑海里竟是她前世狼狈的模样。
害的差点把露种叫回来。
在任务世界自己的思想性情都会受到委托人的影响。
珠珠心里默念“我会替你完成心愿。”
心里才好受点。
珠珠铺开画轴,看着上面自己往日画的兰草,总带着点刻意柔媚的姿态,像极了林栖阁里那股甜得发腻的香。
她提笔蘸墨,重画一株兰草,笔锋比往日硬了些,少了点攀附的柔,多了点立根的劲。
她知道,墨兰的心愿从来不是简单的“赢”,是想在林栖阁与葳蕤轩的较量里,走出一条不一样的路——不必靠算计,不必藏着掖着,凭自己的笔墨挣来体面,让林栖阁的母亲,也能堂堂正正地在盛府立足。
窗外的风卷着石榴花香飘进林栖阁,珠珠放下笔,看着画中挺立的兰草,忽然觉得,这场诗会,该让所有人都看看,盛墨兰的才情,从来都不是林栖阁里藏着的“伎俩”,而是能摆在台面上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