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了沈修十年,陪他从一无所有到公司上市。他却为了保护他的白月光,亲手打断我的腿。
我心死如灰,转头就嫁给了他一直想巴结的死对头。那个传闻中性情暴戾、双腿残疾的男人。
沈修红着眼冲我嘶吼:为了报复我,你竟然嫁给一个废人!新婚夜,
我的残疾丈夫将我逼至墙角,单手就掐住了我的脖子。他低头,在我耳边轻笑:玩够了么,
我的……合伙人?1那只掐着我脖子的手,骨节分明,带着刺骨的凉意。可力道却很轻。
更像是一种警告,而非威胁。我抬眼,对上傅承砚的视线。婚房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壁灯。
光线从他身后打来,将他的脸笼罩在一片阴影中,看不真切。
但我能感觉到他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傅先生,我不懂你的意思。我开口,
声音因为被扼住喉咙而有些沙哑。他轻笑一声,松开了手。江祈月,你我都是聪明人,
就别玩这些无聊的试探了。他后退一步,转身。而后,在我的注视下,
一步一步地走向窗边。他的双腿,稳健有力。传闻中那个因车祸双腿残废,
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余生的傅家继承人。此刻正完好无损地站着。我的心脏猛地一缩。
你的腿……傅承砚回过头,倚在窗边,月光勾勒出他清隽的侧脸。很惊讶?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这个男人,是沈修最大的竞争对手。
也是我复仇计划里最重要的一环。我以为我利用了他,却没想到,
自己或许才是棋盘上被算计的那一个。三个月前,你在医院醒来,拒绝了沈修所有的补偿,
只提了一个要求。傅承砚的声音很淡,像是在陈述一件与他无关的事。
你要他风风光光地把你嫁出去,嫁给一个能让他仰望、让他后悔、让他寝食难安的人。
我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婚纱。这些话,是我躺在病床上,对前来探望的沈修说的。
当时病房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傅承砚是怎么知道的?沈修焦头烂额,
他既要安抚他的白月光林薇薇。又怕你鱼死网破,
把他为外头女人撞断未婚妻腿的事捅出去。所以,他想到了我。
傅承砚的目光落在我打着石膏的左腿上,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一个他商场上的死对头,
一个让他忌惮却又鄙夷的『残废』。把我推给你,既能满足你的要求,又能让他觉得。
你嫁给我这个废人,是对你最大的羞辱。一箭双雕,不愧是沈修。
我冷笑一声:所以,你将计就计?不。傅承砚摇了摇头,他朝我走过来,
重新站到我面前。这一次,我清晰地看到了他眼中的情绪。不是暴戾,不是阴鸷,
而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平静。平静之下,是汹涌的暗流。江祈月,不是将计就计。
是我找到了你。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不是么?2我跟傅承砚的合作,
在那个月光清冷的夜晚,正式达成。说是合作,其实更像是一场心照不宣的交易。
他给我一个平台,让我亲手撕碎沈修的骄傲。我给他一个身份,让他以我丈夫的名义,
名正言顺地出现在沈修的世界里,伺机而动。第二天一早,我醒来时,
傅承砚已经坐在轮椅上了。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家居服,膝盖上搭着一条羊绒毯,
正安静地看着窗外。昨晚那个站起来掐着我脖子的男人,像是我的幻觉。
一个佣人恭敬地推着他,来到餐桌前。夫人,早上好。他朝我微微颔首,
语气客气又疏离。我点头回应,在他对面坐下。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早点,
我却没什么胃口。我的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沈修。我看着那两个字,
眼神冷了下去。身旁的佣人想要伸手替我挂断,我抬手制止了。我接起电话,开了免提。
祈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沈修几乎是咆哮着出声。
你知不知道那个傅承砚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就是个疯子!你嫁给他是在毁了你自己!
我拿起一片吐司,慢条斯理地抹上黄油。沈总,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把我推给他的,
不是你吗?电话那头的人一噎。我……我是被你逼的!晚晚,你回来好不好?
我马上跟林薇薇撇清关系,我们回到从前……沈修。我打断他。
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吗?我想看你跪在我面前,求我。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
餐厅里落针可闻。对面的傅承砚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赞许。
干得不错。这只是开始。我放下吐司,看向他。我要做的第一件事,
是毁掉沈修最看重的项目。傅承砚挑了挑眉:天悦广场的那个AI智慧社区?
我有些意外。你知道?那个项目最初的企划案,是你做的。他陈述,
沈修窃取了你的创意。我的心又是一沉。这个男人,似乎对我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没错。我压下心里的波澜。既然是我的东西,我就有权决定它的生死。
那个项目有一个致命的漏洞,在核心算法上。沈修急于求成,根本没有发现。
傅承砚放下咖啡杯,身体微微前倾。需要我做什么?
帮我找几个靠得住的科技测评博主。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冷意。我要让沈修的发布会,
变成一场公开处刑。3沈修公司的发布会定在三天后。这三天,
我跟傅承砚几乎是形影不离。在外人看来,我们是恩爱的新婚夫妻。
他会推着轮椅带我去花园散步,会亲自为我挑选礼服。甚至会在我腿疼的时候,
笨拙地为我***。他的手很暖,隔着薄薄的睡裤,温度一点点渗透进来,让我的心有些异样。
我知道这是演戏。演给沈家的眼线看,演给那些等着看我笑话的人看。可有时候,
我会分不***假。尤其是在他垂下眼眸,专注地为我揉捏脚踝的时候。在想什么?
他忽然开口。我回过神,对上他深邃的眼。在想,傅先生的演技,
不去拿个影帝真是可惜了。他闻言,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沉磁,
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彼此彼此,傅夫人。发布会当天,我选了一件黑色的长裙,
坐在傅承砚身边,通过直播观看。沈修意气风发地站在台上,介绍着他的得意之作。
台下坐满了媒体和业内大佬。一切都按照他的剧本进行着。直到提问环节。
一个被傅承砚安排好的博主站了起来,提出了一个极其刁钻的技术问题,直指核心算法。
沈修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垮了。他身边的技术总监额头冒汗,支支吾吾地答不上来。紧接着,
第二个、第三个博主,接连发难。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
剖开了项目华丽的外壳,露出了里面腐烂的内核。台下一片哗然。直播弹幕更是炸开了锅。
翻车了翻车了,年度最大发布会事故!这哪是智慧社区,这是智障社区吧?
沈修的脸都绿了,这下玩脱了。我看着屏幕里沈修狼狈不堪的样子,内心毫无波澜。
这只是利息。就在这时,别墅的门铃响了。管家前来通报。先生,夫人,
一位自称林薇薇的女士求见。我跟傅承砚对视一眼。来得正好。让她进来。
林薇薇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画着精致的淡妆,眼眶红红的。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她一进来,就扑到我面前。祈月姐求求你,放过阿修吧!她拉着我的手,哭得梨花带雨。
我知道你恨他,可是他已经知道错了!天悦广场是他全部的心血,你不能这么毁了他啊!
我抽出自己的手,端起茶几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林小姐,你以什么身份来求我?
林薇薇一愣。我……我是阿修的朋友。朋友?我笑了,
一个能让他不惜撞断我腿来保护的朋友?林薇薇的脸白了白。祈月姐,
那天只是个意外……那我现在让你滚出去,算不算意外?一直沉默的傅承砚,
这时轻轻敲了敲轮椅的扶手。管家,送客。林薇薇不甘心地看了我一眼,
又求助般地望向傅承砚。可傅承砚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她最终只能咬着唇,被管家请
了出去。等人走了,傅承砚才侧头看我。这就是沈修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保护的女人?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嘲讽。小白花的外表,黑心棉的内里。沈修的眼光,
跟他做产品的水平,倒是不相上下。我被他的形容逗笑了。4天悦广场项目失败,
让沈修的公司股价大跌,元气大伤。他焦头烂额,四处寻求资金。可墙倒众人推。
往日里称兄道弟的合作伙伴,此刻都对他避之不及。走投无路之下,
他竟然把主意打到了傅承砚头上。他托人递来请柬,想邀请傅承砚参加一个私人酒会,
商谈合作。他想做什么?我看着那张烫金的请柬,皱了皱眉。狗急跳墙。
傅承砚转动着指间的戒指。他大概以为,我作为一个『残废』,空有傅家的名头却无实权,
急需一个项目来证明自己。他想利用我,就像他当初利用你一样。那你去吗?
当然。傅承砚的嘴角勾起玩味的笑。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错过。
酒会在本市最豪华的会所举行。傅承砚依然是那副病弱公子的模样,坐在轮椅上由我推着。
我们一出现,就成了全场的焦点。无数道目光在我们身上流转。探究、同情、幸灾乐祸。
沈修很快就迎了上来。他看起来憔悴了不少,眼下是浓重的青黑,但依旧强撑着场面。
傅总,祈月,你们来了。他的目光掠过傅承砚,最终落在我身上,眼神复杂。阿修,
你怎么把他们请来了?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林薇薇挽着沈修的胳膊,从他身后走出来。
她看到我,眼神里闪过怨毒,但很快就掩饰过去,换上一副天真无邪的笑脸。祈月姐,
你今天真漂亮。说着,她端起一杯红酒,朝我走来。晚晚姐,之前是我不对,
我在这里跟你道歉,我自罚一杯。她仰头喝尽了杯中的酒,然后又倒了一杯,递给我。
晚晚姐,你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我吧?我看着她,没有动。我知道,她想故技重施,
想让我当众出丑。果然。下一秒,她的手一抖,整杯红酒都朝着我的白色礼服泼了过来。
我下意识地想躲,但腿脚不便,根本来不及。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
稳稳地抓住了林薇薇的手腕。是傅承砚。他依旧坐在轮椅上,甚至没有抬头,
只是淡淡地开口。林小姐,手滑是病,得治。他的力气很大,林薇薇痛得脸色发白,
酒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指指点点。
沈修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承砚,薇薇她不是故意的……哦?傅承砚终于抬起眼,
看向沈修,眼神里带着一丝懒洋洋的笑意。沈总的意思是,她是存心的?
沈修被他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傅承砚松开林薇薇,转向一旁的会所经理。
我太太的这件礼服,是意大利设计师Livia女士的收山之作,全球仅此一件。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宴会厅。估价嘛……也就不贵,八百多万吧。
既然林小姐这么喜欢,不如就原价买下,送给我太太当个赔礼?全场倒吸冷气。
林薇薇的脸瞬间血色尽失。她只是个依附沈修而活的菟丝花,哪里拿得出八百多万。
她求助地看向沈修。沈修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像被人当众扇了无数个耳光。
他知道傅承砚是在故意刁难,但他偏偏发作不得。他今天请傅承砚来,是有求于他。最终,
他只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傅总说笑了,这笔钱,我来出。傅承砚轻笑一声,
不再看他们。他转头对我,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夫人,累不累?我们回家?
我配合地点点头:好。他熟练地操控着轮椅,带着我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5酒会之后,沈修和林薇薇成了整个圈子的笑柄。沈修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没拉到投资,
反而大出血了一笔。更重要的是,他的颜面,被傅承砚踩在了脚下。我能想象到他有多愤怒,
多不甘。但这还不够。我要的,是釜底抽薪。沈修公司最大的股东,是王董。晚上,
我靠在床头,跟傅承砚分析着。我见过他几次,是个很传统的老派商人,最重家庭和名声。
只要让他知道沈修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一定会撤资。傅承砚正在看一份文件,闻言,
抬起头。你想怎么做?王董的太太下周要举办一场慈善晚宴,我们想办法弄到请柬。
傅承砚笑了笑:不用想办法。他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两张请柬。
王太太亲自送来的。我有些惊讶。王董一直想跟傅家合作,只是以前没找到机会。
我们结婚,倒是给了他一个现成的理由。傅承砚解释道。我看着他,忽然觉得。
这个男人的心思,比我想象的还要深沉。他似乎永远都走在我前面,为我铺好了所有的路。
慈善晚宴那天,我精心打扮了一番。我选了一件香槟色的长裙,衬得肤色莹白。
腿上的石膏已经拆了,但走路还有些不便。我拄着一根精致的手杖。这让我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