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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5-21

---陆沉又上热搜了。不是新片票房破纪录,也不是捧回那座沉甸甸的金樽奖杯。

热搜词条简单粗暴,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

直直捅进我的眼底:#陆沉苏晚 片场拥吻路透#。后面还跟着个暗红色的“爆”字,

刺得人眼眶发涩。手机屏幕幽幽的光映着我没什么表情的脸。照片拍得很糊,

是那种高倍镜头拉到底的***,隔着冰冷的电子颗粒,也能感受到那股灼人的热度。

高大的男人把女人紧紧圈在怀里,俯身低头,姿态亲昵得容不下一粒尘埃。苏晚微微仰着脸,

闭着眼,睫毛在光影里投下一小片脆弱的阴影。陆沉的身影几乎将她完全覆盖,

只留下一个被珍视、被占有的轮廓。真好看啊。像一幅精心构图的电影海报,

主角是失而复得的旧爱。指尖在冰凉的屏幕上无意识滑动,

下面关联的热门视频自动跳了出来。是昨天某家娱乐周刊的专访片段。

陆沉穿着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装,靠在舒适的沙发里,姿态慵懒又矜贵。主持人眼带促狭,

笑着问:“陆老师,这次和苏晚老师时隔五年再度合作,默契还在吗?网友都说,

你们之间那种张力,简直要冲破屏幕了。”他闻言,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透过听筒传来,

带着一种奇特的磁性和松弛感,像羽毛搔刮过心尖,又像钝刀子慢慢割肉。他抬眼看向镜头,

深邃的眼眸里漾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明、却又足够让所有人浮想联翩的光。“默契?

”他微微拖长了调子,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回味,“这种东西,有些人,天生就懂你。

不需要刻意找。”镜头适时地切到苏晚坐在旁边的画面。她穿着一条柔和的米白色裙子,

闻言只是垂下眼,唇角弯起一个极浅、极柔的弧度,带着点羞涩,又像藏着千言万语。

没有反驳,没有澄清,只有一种默认的、心照不宣的静好。弹幕疯了。

密密麻麻的字块洪水般淹没了画面。“啊啊啊我没了!正主发糖了!!

”“什么叫‘有些人天生就懂你’?陆影帝就差报苏晚身份证号了!”“救命,这眼神拉丝!

苏晚低头笑那一下我人没了!”“心疼陆太太一秒,纯纯工具人背景板。”“楼上+1,

真正的意难平回来了,替身可以退场了。”“替身?别侮辱我们苏晚女神!

那姓姜的从头到脚哪一点像?”“坐等影帝离婚娶真爱!替身文学照进现实!

”“姜小姐:我只是你们play中的一环吗?”“替身”。这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

烫在视网膜上。我关掉视频,屏幕暗下去,映出自己一张模糊的脸。苍白,平静,

没什么波澜。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是陆沉的经纪人张哥,信息言简意赅:“热搜看到了?

准备一下,晚点可能有记者堵你。老规矩。”老规矩。我扯了扯嘴角,一个算不上笑的弧度。

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穿衣镜前。镜子里的人穿着舒适的家居服,长发随意挽着,

脸色确实有些淡。我拉开梳妆台的抽屉,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各种瓶瓶罐罐。

挑出最显气色的口红,细细地涂抹在有些苍白的唇上。再扑上一点腮红,扫上薄薄的蜜粉。

镜子里那张脸,瞬间有了生气,眉眼温顺,唇角甚至能抿出一个恰到好处的、温婉的弧度。

很好。是陆太太该有的样子。端庄,得体,识大体。刚收拾停当,门铃就急促地响了起来,

带着一种职业性的咄咄逼人。深吸一口气,我拉开厚重的橡木大门。镁光灯瞬间炸开,

白茫茫一片刺得眼睛生疼。话筒像丛林里的长枪短炮,争先恐后地递到面前,

几乎要戳到脸上。嘈杂的问题如同沸腾的开水,一股脑泼过来。“陆太太!

您看到陆影帝和苏晚小姐的片场路透和采访视频了吗?”“陆影帝说‘有些人天生就懂他’,

您对此有什么看法?”“他们片场亲密互动频繁,您作为妻子,真的不介意吗?

”“网上都说您是苏晚的替身,您认同这种说法吗?”我微微眯起眼适应光线,

脸上的笑容早已调整到位,温煦得像三月的春风,毫无破绽。

目光扫过一张张急切、探究甚至带着点幸灾乐祸的脸。“大家的问题我都听到了。

”我的声音不高,带着点刚刚起床的微哑,却异常清晰平稳,“谢谢大家的关心。

”我顿了顿,目光坦然地迎向那些镜头,唇角的弧度加深了些,显得真诚又无奈。

“陆沉和苏晚小姐这次合作的是部情感张力很大的文艺片,投入角色是演员的本分。

那些互动,都是基于剧本和角色需要,为了作品呈现最好的效果。大家不要过度解读啦。

”“至于采访里的话……”我轻轻笑了笑,眼神温和,带着一种“我懂他”的了然,

“陆沉的性格大家都了解,他一向欣赏专业、有默契的合作伙伴。

苏晚小姐是位非常优秀、敬业的演员,合作起来确实很顺畅。他说‘懂’,

指的是工作上的理解和配合。”我的语速不急不缓,逻辑清晰,态度大方得体。

像在处理一份早已演练过无数遍的工作报告。镁光灯还在疯狂闪烁,

捕捉着我脸上每一寸表情。“至于‘替身’这种说法,”我微微摇头,

笑容里带上一点恰到好处的包容和豁达,仿佛听到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太荒谬了。

我和陆沉的感情很好,婚姻也很稳定。希望大家把关注点放在演员的作品上,

给私人空间一点尊重。谢谢大家。”说完,我微微颔首,不再给任何提问的机会,

从容地退后半步,在那片不甘心的“陆太太再说几句吧!

”的喊声和依旧闪烁不停的闪光灯中,稳稳地关上了门。

沉重的实木门隔绝了外面喧嚣的世界,也像抽走了我全身的力气。后背抵在冰凉的门板上,

刚才还完美无缺的笑容瞬间垮塌,如同融化的蜡。脸颊肌肉因为长时间的紧绷而隐隐发酸。

胃里毫无预兆地一阵翻江倒海,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猛地涌上喉咙。我捂住嘴,

踉跄着冲向一楼的客用洗手间。冰冷的瓷砖地面贴着脚心,寒意瞬间窜遍全身。

我扑到洗手台前,对着光洁的白色陶瓷面盆干呕起来。喉咙***辣的,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只有酸涩的胆汁灼烧着食道。水龙头开到最大,冰冷的水流哗哗作响。

我掬起一捧又一捧冷水,用力泼在脸上,试图浇灭那股从五脏六腑深处透出来的寒意和恶心。

水滴顺着发梢、脸颊、脖颈滑落,浸湿了衣领,带来一种近乎自虐的清醒。抬起头,

镜子里的人脸色惨白如纸,眼眶泛红,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角和颊边,狼狈不堪。

只有唇上那抹为了应对记者而涂上的嫣红,像一道刺目的、讽刺的伤口,固执地留在那里。

我盯着镜中那个陌生的、脆弱的倒影,手指无意识地、紧紧地攥住了洗手池冰凉的边缘,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胃里的翻腾终于稍稍平息,

只剩下一种空洞的、持续不断的钝痛。我撑着冰冷的洗手台边缘,慢慢直起身,

看着镜子里那个眼眶微红、脸色惨白的女人,扯了扯嘴角,却连一丝虚假的弧度都挤不出来。

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外,天色是铅灰的沉,压得人喘不过气。这栋位于半山的别墅,

是陆沉众多产业之一,也是我们名义上的“家”。空旷,冰冷,昂贵得像一件巨大的展示品,

却唯独没有“家”该有的暖意。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香氛系统释放的、清冽的雪松味,

此刻闻起来却只觉得刺鼻。我拖着有些虚浮的步子走到厨房。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岛台上,

放着一个精致的保温桶,旁边压着一张便签纸。是陆沉的笔迹,锋利张扬,和他的人一样。

“晚晚胃不舒服,你上次炖的汤不错,热好让司机送片场。——陆沉”“晚晚”。

苏晚的昵称。便签纸的边角有些锋利,硌着指尖。胃里那股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恶心感,

又隐隐地、顽固地翻涌上来。不是因为孕吐,不是因为记者,而是因为这轻飘飘的两个字,

和他理所当然的命令。我沉默地打开冰箱。冷藏室里果然有一盅炖好的汤,清澈的汤底,

浮着几颗饱满的红枣和枸杞,是我昨天下午用上好的乌鸡慢火煨了几个小时的。

当时只觉得累,心里空落落的,守着灶台上那点微弱跳动的蓝色火苗,时间仿佛都凝滞了。

现在,这盅汤有了明确的去处,也有了明确的受益人。我把汤盅拿出来,

指尖触到冰凉的陶瓷壁。放在微波炉里,按下加热键。机器发出低沉的嗡鸣,

在过分安静的房子里显得格外刺耳。橙黄色的光在里面旋转着,映着我没什么表情的脸。

加热完毕的提示音响起。我戴上厚实的隔热手套,把滚烫的汤盅拿出来,

小心地装进那个一看就价值不菲的保温桶里,旋紧盖子。动作机械,精准,

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仿佛在完成一项早已设定好程序的流水线作业。做完这一切,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司机老陈的电话。电话几乎是被秒接的。“太太?

”老陈的声音带着一贯的恭敬。“陈师傅,”我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异样,

“先生交代的汤热好了,在厨房岛台上。麻烦你现在送去片场给苏晚小姐。

”电话那头似乎有极其短暂的停顿,随即立刻应道:“好的太太,我马上到。”“嗯。

”我挂断电话。窗外,铅灰色的云层压得更低了,酝酿着一场蓄势待发的雨。

山风穿过庭院里精心修剪的常绿乔木,发出呜呜的低啸。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看着庭院里那棵高大的玉兰树。花期早已过去,浓绿的阔叶在风中翻卷,

几片边缘枯黄的叶子被风粗暴地扯下,打着旋儿,跌落在冰冷的石板地上。

就在那片飘摇的落叶间,我的视线似乎捕捉到一点极其微弱的、几乎被忽略的闪光。很隐蔽,

藏在对面别墅二楼某个半掩的窗帘缝隙后。又是狗仔的长焦镜头。像附骨之蛆,无处不在。

一种极度的疲惫感,如同冰冷粘稠的潮水,从脚底缓缓漫上来,

一点点吞噬着残存的力气和温度。不是为了那些无孔不入的镜头,不是为了苏晚,

甚至不是为了陆沉那理所当然的刺伤。是为了这日复一日、精心扮演的“陆太太”。

这角色像一件尺寸不合、针脚粗糙的戏服,勒得人窒息。而戏服之下,那个真正的我,

早已在更早的一场倾盆大雨里,随着那个永远温润含笑的男人一起,

被深埋在了冰冷的墓碑之下。胃部的隐痛似乎又加重了些,

带着一种沉重的、不容忽视的提醒。陆沉回来得很晚。玄关处传来指纹锁开启的轻微电子音,

然后是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清脆声响,在深夜的寂静里被无限放大。

空气里随即飘散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冽香水味,混合着淡淡的烟草气息。

我正蜷在客厅宽大的沙发一角看书,手边放着一杯早已凉透的白水。

暖黄色的落地灯光线柔和地笼罩下来,

却驱不散他身上带回来的那股子深夜的寒气和片场的疏离感。他脱下剪裁精良的深灰色大衣,

随手搭在旁边的单人沙发扶手上,动作带着一种惯性的、不经意的随意。“还没睡?

”他朝沙发这边走来,声音有些低沉,透着一丝工作后的疲惫。

目光掠过茶几上那本翻开的书,并未停留。“嗯,看书。”我抬起眼,

目光平静地落在他脸上。他看起来有些倦,深邃的眼窝下带着淡淡的青影,

但无损那份天生的俊朗和迫人的气场。薄唇习惯性地抿着,没什么笑意。他走到我面前,

高大的身影挡住了部分光线,投下一片阴影。没有多余的寒暄,

也没有解释今天铺天盖地的绯闻,仿佛那些喧嚣从未发生过。他只是微微俯身,

带着一身外面的凉意,很自然地在我额头上落下一个吻。那触感微凉,干燥,

像一片羽毛轻轻拂过,带着一种程序化的、属于“丈夫”的例行公事。

“今天记者没为难你吧?”他直起身,随口问道,一边抬手松了松领带结。目光扫过我的脸,

像是在确认一件物品是否完好无损。“没有。”我的声音平稳无波,

像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实,“按老规矩应付过去了。” 我甚至还能弯起唇角,

露出一丝温顺的、让他放心的浅笑,“苏晚小姐还好吗?胃不舒服的话,

喝点热汤应该能缓解些。”陆沉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松领带的手指停在半空。

他垂眸看我,那双总是能轻易搅动无数少女心湖的深邃眼眸里,此刻清晰地映着我的影子,

却像看着一个解不开的谜题,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你知道了?”他问,

声音没什么起伏,听不出情绪。“嗯,你留了便签。”我指了指厨房的方向,

语气依旧温和得像在讨论天气,“陈师傅送过去了。希望苏小姐能舒服些。”他沉默了几秒。

空气仿佛凝滞了,只有他指间那枚铂金婚戒在灯光下折射出一点冷硬的光。

那目光沉甸甸地落在我脸上,仿佛要穿透我平静的伪装,

挖出底下藏着的、他预想中的愤怒或委屈。但我脸上,只有温顺和恰到好处的关心,

完美得像一张精心描绘的面具。最终,他眼底那点探究的光似乎熄灭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无趣的了然,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他移开视线,

抬手揉了揉眉心,那点疲惫感似乎更重了。“嗯。”他淡淡地应了一声,算是回应。

然后转身,径直朝通往二楼主卧的旋转楼梯走去,声音随着背影一同消失在楼梯转角,

“不早了,睡吧。”皮鞋踩在木质楼梯上的声音笃笃作响,渐行渐远。我靠在沙发里,

直到那脚步声彻底消失,直到整个一楼重新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窗外更猛烈的风声呼啸。

脸上那点温顺的笑意终于彻底消失,像潮水退去后***的礁石,只剩下冰冷和麻木。

我慢慢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宽大的家居服掩盖了一切。

一只手轻轻地、缓缓地覆盖上去。隔着柔软的布料,掌心之下,似乎什么都没有。又似乎,

能感觉到一种微弱到近乎虚无的、奇异的悸动。像一粒种子在黑暗的土壤里,

刚刚顶破坚硬的外壳,伸出稚嫩而脆弱的根须,试图抓住一点赖以生存的依托。

那微弱的悸动,却像一道无声的惊雷,猝不及防地劈开我早已冰封死寂的心湖。

湖面坚冰碎裂的声响,在死寂的深夜里,震耳欲聋。第二天是个阴天,

厚重的铅灰色云层严严实实地覆盖着天空,压得人胸口发闷。

我独自开车去了城西一家位置偏僻、安保极严的私人医院。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化不开,

冰冷、刺鼻,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裁决意味。医生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女医生,姓林,

戴着无框眼镜,眼神锐利而平静,像阅尽了世情。她看着摊在桌上的检查报告单,

又抬眼看了看坐在对面的我。“姜小姐,确认宫内早孕,大约六周。”她的声音没有波澜,

清晰地宣布着结果,“发育指标目前看是正常的。”我放在膝盖上的手,

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指甲陷进掌心,带来一点尖锐的刺痛。林医生推了推眼镜,

目光透过镜片落在我脸上,

带着职业性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基于你上次手术后的身体情况,

以及你提到的……个人意愿,”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终止妊娠是目前可行的选择。

但手术本身对身体有一定损伤,尤其是间隔时间不算长。你需要慎重考虑。”她拿起笔,

在申请单上点了点:“决定权在你。如果确定,签这里。术前需要做一些基础检查。

”我沉默地看着那张薄薄的纸。白色的纸张,黑色的印刷字,

像一张通往另一个冰冷世界的通行证。它轻飘飘的,却又重逾千斤。没有犹豫。或者说,

所有的犹豫,都在昨夜那个冰冷的吻和更早之前无数个冰冷的瞬间里,被碾磨成了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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