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淮之将牛奶箱放在池玥桌上时，手腕明显晃了一下，差点没拿稳。
池玥赶紧伸手扶住箱子："谢谢啊...不过宋同学，你平时不锻炼吗？
"阮星看见宋淮之耳根泛红，他低头揉了揉手腕："昨天打游戏通宵。
"这个回答让阮星想起上学期期末，宋淮之因为熬夜打游戏在考场睡着，数学只考了28分的事。
班主任当时气得在全班面前抖着他的试卷："宋淮之！
你这答题卡放地上踩一脚都不止这个分！
""材料送完了就快回去吧。
"阮星把字典塞进课桌，故意用嫌弃的语气说，"文科班的早读要开始了。
"宋淮之却拉开她前座的椅子反坐着，下巴搁在椅背上："我请假了，头疼。
""又头疼？
"池玥翻了个白眼，"上周三你也这么说，结果有人看见你在网吧打排位。
"宋淮之笑着不说话，眼睛一首看着阮星转笔的手。
阳光透过他微乱的刘海，在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阮星突然想起那个梦——梦里高考前的宋淮之也是这样，总爱盯着她看，但眼神比现在专注得多。
上课铃响起，物理老师夹着试卷走进来："随堂测验，把书都收起来。
"宋淮之这才慢吞吞起身，临走时悄悄在阮星桌上放了颗青柠糖。
阮星捏着糖纸，听见池玥小声嘀咕："年级倒数的学渣还这么悠闲..."测验开始二十分钟，走廊传来脚步声。
阮星抬头，看见宋淮之双手插兜晃过去，校服外套松垮垮地挂着，后颈处露出一截银色项链。
经过窗口时，他突然转头，对上了阮星的视线。
他做了个口型："看、试、卷。
"阮星慌忙低头，发现自己在选择题旁边全画了小小的五角星。
——午休时，阮星在食堂最角落的位置发现了宋淮之。
他面前摊着本漫画，餐盘里的饭菜几乎没动。
几个女生在不远处推推搡搡，最终有个胆大的走过去说了什么，宋淮之头也不抬地摆摆手。
"又拒绝一个。
"池玥端着餐盘坐下，"这学期第几个了？
不过也难怪，听说他前女友是隔壁职高的校花，因为嫌他成绩差甩了他。
"阮星戳着米饭："他成绩真的很差？
""何止是差！
"池玥掰着手指数，"上学期期末年级289人他排287，语文作文写游戏攻略，英语答题卡全选C，听说历史试卷背面还画了只王八..."阮星望向角落。
宋淮之似乎感应到她的目光，突然抬头，冲她眨了眨眼。
阳光穿过食堂窗户落在他身上，将那头微卷的棕发染成琥珀色，好看得不像话。
这样的宋淮之，和梦中那个为她拼命学习、最终考进年级前三的少年判若两人。
——放学后的图书馆，阮星在第叁排书架后找到了正在玩手机的宋淮之。
他脚边堆着几本崭新的辅导书，连塑封都没拆。
"不是说好补习吗？
"阮星踢了踢他的球鞋。
宋淮之锁上屏幕，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数学卷子——56分，选择题部分全是随机的选项。
"这题，"他指着最后一道大题，"答案是不是3？
"阮星瞪大眼睛："你连解题步骤都没有，怎么得出的3？
""猜的。
"宋淮之满不在乎地转着笔，"1到10里3最顺眼。
"阮星气得夺过他的笔："你到底想不想学？
""想啊。
"宋淮之突然凑近，"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少年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混着青柠香扑面而来，他压低声音："如果我能跟你考上同一所大学，你就告诉我一个秘密。
"阮星心头一震。
这和她的梦一字不差。
"你...你做梦呢？
"她强装镇定，"就你这成绩...""所以你要帮我啊，阮老师。
"宋淮之歪着头笑，露出两颗虎牙，"我听说你喜欢会读书的？
"阮星红着脸翻开课本："先从函数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