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分宣言早上六点，我被我妈从被窝里拽出来，她嗓门一如既往地像破锣：“再不起床，
高考就迟到了！”我眯着眼嘟囔：“妈，你忘了？今天是 6 月 5 号，
离高考还有两天。”她一愣，手里的锅铲“咣当”掉地上，看我的眼神跟见鬼似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场景，我昨天经历过一遍，连锅铲落地的声音都一模一样。
2我冲到卫生间，镜子里的自己顶着鸡窝头，左眼角那颗小痣红得发亮。我抬手抠了抠，
没掉。可我记得上一轮——或者说上一“圈”——我明明把它抠出血了。现在，
皮肤光滑得像是被 Photoshop 磨了皮。我咧嘴对镜子笑，
笑得比哭还难看：“兄弟，你又回来了。”3回到卧室，我翻开日记本。昨晚我留了个心眼，
在最后一页写了几个大字：第 2 轮，别写零分，写 749 就行。可此刻，
那页纸干净得跟狗舔过似的，上面只有我自己的汗渍指纹。
我脑子“嗡”的一声——记忆开始被吃掉了。4我强迫自己冷静，回忆上一轮的细节。
语文卷子发下来，我在作文纸第一行写了一句话：“尊敬的阅卷老师，我决定考零分，
以此证明分数是坨狗屎。”然后我画了一只戴博士帽的猪，
旁边写：“请给这只猪打 0 分，谢谢。”交卷那一刻，世界像被拔掉电源，直接黑屏。
再睁眼，就是刚才我妈喊我起床的破锣嗓子。5我冲到客厅，电视正在播早间新闻。
再创新高……”我盯着屏幕右下角的时间——2025 年 6 月 5 日 06:15。
分秒不差。我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疼。不是梦。6我妈从厨房探头：“发什么神经？
”我舔了舔嘴角，有血腥味。我冲她咧嘴：“妈，待会儿咱俩去买彩票吧，我知道开奖号码。
”她翻了个白眼：“神经病。”我低头笑，笑到肩膀发抖。我知道，
她很快就会信——因为上一轮，我当着她的面背出了整整三十期双色球。7吃过早饭，
我借口去图书馆，其实是去找阿九。阿九是我发小，也是我这轮循环里唯一能指望的盟友。
上一轮，他在考场外架了三台手机直播，结果刚播到一半，世界重启。我到他家楼下，
给他打电话：“兄弟，出来，有大事。”他顶着鸡窝头下楼，
一见面就皱眉：“你怎么看着这么虚？”我压低声音：“我说我重生了，你信吗？
”他盯了我三秒，点头：“信，你上次说 5 月 28 号会地震，真震了。
”8我俩蹲在马路牙子上，我把循环的事讲了一遍。他听完，沉默半天，
突然问：“那这一轮，你打算怎么办？”我眯眼看着天上的太阳，光刺眼得像是假的一样。
我吐出一口浊气：“继续写零分，但得留下点证据，证明我不是疯子。
”阿九舔了舔嘴唇：“要不咱买个针孔摄像头？全程录像。”我摇头：“上一轮我试过，
设备跟着时间一起重置。”他皱眉：“那怎么办？”我咧嘴一笑：“用我妈。”9下午，
我拉着我妈去了村口小卖部。我当着她的面，报出了未来三天所有新闻标题，
连天气预报都一字不差。她脸色越来越白，最后拽着我往家走：“你是不是中邪了？
”我停下脚步，盯着她的眼睛：“妈，你听好了，明天晚上 8 点，村口王婶会摔进沟里，
右腿骨折。后天早上，村长家的母猪会生十只小猪，其中一只是黑色的。
”我妈嘴唇发抖：“你……你怎么知道？”我笑：“因为我是从未来回来的。
”10晚上十点，我躺在床上，手机突然响了。
一条陌生短信跳出来：倒计时 07：00：00我猛地坐起身，后背全是冷汗。
下一秒，短信自动删除，像是从没出现过。我冲到镜子前，左眼那颗小痣旁边，
多了一行极淡的绿色数字：07。我伸手去擦，擦不掉。我咧嘴笑，
笑得比哭还难看：“游戏开始了。”11我拿出日记本，在第一页写下今天的日期，
然后画了一个大大的“7”。旁边写了一句话：这是第 7 次循环，也可能是最后一次。
我合上本子，塞进书包最底层。明天，我要去考场，继续写零分。但这一次，
我要让整个世界记住我。12凌晨两点，我睡不着，溜到阳台抽烟。夜风很凉，
星星亮得不像话。我低头往下看，阿九正站在我家楼下，冲我挥手。
他手里举着一个 U 盘，笑得一脸神秘。我顺着水管滑下去，
他压低声音：“我刚从一个黑客手里买的，据说能记录循环记忆。”我接过 U 盘，
金属外壳冰凉。我抬头看天，心里突然踏实了点。也许，这一次，我能赢。13回到房间，
我把 U 盘***电脑。屏幕一闪，跳出一个文件夹，名字是：iteration_01。
我点开，里面是一段视频。画面里，我坐在考场，手里拿着笔，
在作文纸上写下那行字：“尊敬的阅卷老师，我决定考零分……”视频最后，
镜头对准我的眼睛，瞳孔里有一行绿色数字：08。我猛地合上电脑，心跳如鼓。上一轮，
明明是 07，怎么变成 08 了？我抬头看镜子，瞳孔里的数字也变成了 08。
我咧嘴笑，笑得比哭还难看：“原来，倒计时是反着走的。”14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明天，我要去参加高考。明天，我要在卷子上写零分。明天，世界会重启。但这一次，
我带着我妈，带着阿九，带着一个不知道靠不靠谱的 U 盘。我闭上眼睛，
轻声说：“来吧，第 8 轮。
官方公告：零分将全网公示1早上七点，我顶着两个大黑眼圈下楼，
发现客厅里坐着我舅、我姑，还有平时一年见不上一回的村支书。我妈端茶倒水，
笑得跟朵花似的：“快过来，县里来人了！”我心里“咯噔”一下——上一轮可没这出。
2沙发上坐着一位白衬衫、金丝眼镜的中年人，自我介绍：“省考试院舆情科，李骁。
”他拿出一张盖红戳的文件，递到我妈手里：“今年新增试点——零分考生将实名公示，
配合舆情监测。”我妈手一抖，茶水洒了李骁一皮鞋。
我瞄到文件第一行：为促进教育公平，提升考试透明度，
2025 年 6 月 7 日至 9 日高考期间，凡试卷得分为零的考生，
其姓名、准考证号、考场照片将于官网首页公示 72 小时。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官方替我炒作？这剧情比上一轮猛了十倍。3李骁走后，
客厅炸锅。我舅拍大腿：“哎呀，这要是真考零分，咱家可就光宗耀祖了！
”我姑翻白眼：“胡扯，丢人丢到太平洋！”村支书眯着眼：“小林，要不你干脆交白卷，
给咱村带货直播？”我脑仁疼，溜出门，阿九正蹲在墙根等我。4我把文件拍照发给他，
他直接蹦起来：“***，这热搜稳了！#零分实名公示#，光词条就能涨粉百万！
”我压低声音：“哥，这一轮多了变数，我得重新算。”阿九咧嘴：“怕啥，
你忘了我表哥在热搜公司？让他提前埋梗，保你爆。”我心里一动：上一轮我没这资源，
这一轮得好好用。5下午，我借口买文具，跑去县城网吧。打开省考试院官网，
：距离零分公示还有 48：00：00我后背发凉——这是连倒计时都替我安排上了？
我点开细则，一行小字差点闪瞎我：若考生对零分有异议，
可在 24 小时内申请人工复核，逾期视为认同。我咽了口唾沫：复核？那不就露馅了！
6正琢磨，手机“叮”一声，一条短信：倒计时 06：23：47绿色数字又跳了。
我骂了句脏话，把网吧耳机一戴，开始查“舆情监测”到底是个啥。不查不要紧，
一查吓一跳——去年有个哥们故意交白卷，被公示后三天涨粉两百万，
直播带货一场赚七位数。我心脏怦怦跳：原来官方把我当流量韭菜？7晚上回家，
我妈罕见地没唠叨，反而做了我最爱的红烧排骨。我边吃边试探：“妈，
要是我真考零分……”她筷子一顿：“那就当网红，反正饿不死。
”我差点被骨头噎死——上一轮她可是要跳井的。看来官方公告的威力，
比我任何嘴炮都管用。8夜里十点，阿九扛着一台破笔记本冲进我屋：“哥们，搞定了！
我表哥把热搜词条买了，#零分状元林砚#，零点预热。”我眼皮直跳：“别玩脱，
万一循环重启，词条白烧钱。”他嘿嘿笑：“放心，钱是按效果付费，不爆不收钱。
”我心里还是不踏实，把 U 盘***他电脑，打算备份今天的新信息。
文件夹里赫然多出一个新视频：iteration_02。点开，
画面是我和李骁握手的场景——可我明明记得这是今天下午第一次见！
我后背一层冷汗：上一轮没这段，谁在***？9视频最后，
镜头定格在我瞳孔里的绿色数字：06。比早上又少了一位。我嗓子发干：“阿九，
倒计时不是按小时走，是按轮次。”他愣住：“啥意思？”我指着屏幕：“06，
说明我已经浪费了 2 轮机会，再玩脱 4 次，就永远出不去了。”屋里瞬间安静，
连风扇声都像鬼喘气。10凌晨两点，我躺在床上刷微博。
#零分状元林砚# 已经冲到热搜尾巴，评论区一水儿“坐等吃瓜”。我点开实时，
一条 ID 叫“监考员小李”的留言让我瞬间清醒：别作死，上一轮你就是这么没的。
我手指发抖，点进主页，空白。再刷新，留言没了。
我浑身冰凉：循环里不止我一个人保留记忆？11我翻身下床，把门窗锁死，打开日记本，
有异常：1. 李骁提前出现；2. 热搜提前预热；3. 神秘视频；4. 监考员留言。
写完，我把那张纸撕下来，折成飞机，从窗户扔出去。纸飞机在夜空中打了个旋，
稳稳落在对面阳台。对面灯突然亮了，一个黑影冲我竖起中指。我差点骂出声——那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