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夫君,大雁皇朝的战神将军。
他说过,此生唯我一人,待天下安定,便与我归隐山林。
我信了。
我藏于幕后,将沈家世代相传的兵法倾囊相授。
他踩着我铺就的血路,一步步封侯拜将,荣耀无双。
直到那日,庆功宴上,皇帝将最受宠的宁安公主许配给他。
满堂恭贺,他意气风发,遥遥一瞥,眼神里没有半分愧疚,只有冰冷的杀意。
宴后,他最信任的副将,也是我曾经的同袍,将一柄淬毒的匕首送入我的心口。
“嫂夫人,别怪将军。
要怪,就怪你身为女子,挡了将军的青云路。”
大雪纷飞,我倒在污秽的暗巷里,血染白衣。
我听见他们对外宣称,将军夫人沈氏,暴毙而亡。
我死死攥着怀里那枚早已冰冷的虎符,对着苍天发誓:裴渊,若有来生,不,若有残魂,我必让你身败名裂,跪在我面前,尝尽我今日所受万分之一的锥心之痛!
1剧痛将我从昏沉的黑暗中唤醒。
不是死亡的虚无,而是五脏六腑都被烈火灼烧的痛楚。
“小姐……小姐你醒了!”
一个苍老而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带着泣音。
我艰难地睁开眼,视线模糊,只看到一张布满沟壑的脸。
是忠叔,我们沈家三代的老仆。
“忠叔……我……我没死?”
我的声音沙哑得像破锣,每个字都扯动着胸口的伤。
“老奴赶到时,您还有一口气。”
忠叔老泪纵横,“老奴拼了命把您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可是小姐……你的脸……”脸?
我下意识地想抬手,却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忠叔似乎明白了我的意图,颤抖着递过来一面铜镜。
镜中,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或者说,那已经不能称之为脸了。
左半边脸颊被一道蜈蚣般的疤痕狰狞地劈开,从额角一直延伸到下颌,皮肉外翻,血肉模糊。
右边脸颊也满是划伤,像是被野兽的利爪狠狠抓过。
这张脸,别说是我自己,就算是裴渊站在面前,也绝不可能认出来。
毁容,是为了让我死得更“名正言顺”。
裴渊,你好狠的心。
“小姐,我们得赶紧走!”
忠叔的声音里充满了焦虑,“将军府的人恐怕很快就会发现您的‘尸体’不见了,他们一定会追查到底的!”
我闭上眼,强忍着泪水和滔天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