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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2-27

第一章 酥香误平城的秋阳懒懒地攀上青砖墙头时,

林阿萝正踮着脚往陶罐里撒最后一把糖霜。蒸腾的雾气裹着蜜香扑面而来,

她抹了把额角的汗珠,露出两颗小虎牙:"阿娘快看,这锅梅花酥定能卖个好价钱!

"话音未落,店门突然被推开。铜铃叮当声中,一道颀长身影逆光而立。

玄色窄袖胡服裹着劲瘦腰身,鹿皮靴上还沾着塞外的黄沙。阿萝愣愣瞧着那人取下遮面巾,

露出双琥珀色的眼睛——竟是个鲜卑郎君!"小娘子,"那人汉话说得字正腔圆,

指尖敲了敲柜台,"要十枚..."他忽地顿住,鼻尖微动,目光落在案板金黄的酥点上,

"这是何物?""这叫梅花酥!"阿萝麻利地用油纸包起两枚,"用牛乳和面,裹着枣泥馅,

外头撒了胡麻..."话音未落,那郎君已拈起块碎渣送入口中。阳光从格窗漏进来,

照见他喉结随着吞咽轻轻滚动。拓跋宏此刻却暗自心惊。奉旨暗访市井,

本想着随便买些吃食应付,谁知这汉家点心竟比御厨做的酪浆还清甜。

更稀奇的是眼前这小娘子,杏眼瞪得滚圆,发间木簪歪歪斜斜插着,

全然不似平常见了鲜卑人就发抖的中原女子。"喂!"阿萝突然叉腰,

"这位郎君是要吃白食么?"她早瞧见对方腰间沉甸甸的蹀躞带,

七枚金扣在日头下晃得人眼花,"十文钱一枚,承惠一百文!"拓跋宏险些笑出声。

平城哪家食肆敢这般同他说话?正要逗弄几句,忽听门外马蹄声急。三个鲜卑侍卫翻身下马,

佩刀上的狼头铜饰当啷作响。阿萝脸色骤白,想起前日西市掌柜因冲撞贵人被鞭笞的传闻。

谁知那郎君突然转身,用鲜卑语厉声说了句什么。侍卫们齐刷刷单膝跪地,

惊得檐下麻雀扑棱棱乱飞。再回头时,琥珀眸子弯成月牙:"在下拓跋宏,

姑娘可否教我做这梅花酥?"第二章 灶台春秋"和面要顺时针转七十九下?

"拓跋宏盯着面盆,鲜卑人特有的深邃轮廓在灶火映照下忽明忽暗。他挽起织锦袖口,

修长手指戳进面团,活像在驯服一匹烈马。阿萝憋笑憋得腮帮子疼。

自打这鲜卑郎君说要学艺,她的灶房就遭了殃。昨日蒸坏三笼枣糕,前日打翻半瓮蜂蜜,

此刻案板上横七竖八躺着的面疙瘩,倒比西市杂耍的猴儿还滑稽。"错了错了!

"她终是没忍住,踮脚握住拓跋宏手腕,"发力要用手腕,喏,这样..."话音戛然而止。

麦色肌肤下跳动的脉搏烫得她耳尖发红,这才惊觉两人几乎贴在一处。

拓跋宏低头瞧见小娘子绯红的耳垂,突然想起草原上初熟的沙棘果。喉间泛起莫名的痒,

他故意将语调放得更软:"阿萝师父,不如手把手教?""谁、谁是你师父!

"阿萝兔子似的蹦开,木屐差点踩到蹲在灶口偷吃的花狸猫。那猫儿炸着毛窜上房梁,

碰翻了晾在竹匾里的桂花。纷纷扬扬的金雨里,

拓跋宏忽然正色:"听说你们***讲究'三日入厨下,洗手作羹汤',

我若学不会..."他故意拖长语调,如愿看见小姑娘又瞪圆眼睛,

"就在你家食肆当三个月跑堂!"窗外忽传来噗嗤一笑。

阿萝的孪生兄长林青砚抱着药篓路过,墨绿襦衫沾着草屑:"宏兄这般毅力,

倒让我想起上月非要学针灸的波斯商人——如今见着银针还打摆子呢。

"灶房里顿时笑作一团。拓跋宏趁机将错就错,把歪七扭八的面团拍成圆饼。谁也没注意,

巷口槐树下,两个便装侍卫正拼命揉着笑僵的脸——他们杀伐决断的镇北将军,

何时变得这般...烟火气?第三章 奶茶惊鸿暮色染红西市酒旗时,

阿萝盯着案上那碗灰扑扑的浆液,嘴角抽搐:"你说这是...奶茶?""草原至宝!

"拓跋宏献宝似的推过陶碗,鹿皮护腕沾着可疑的奶渍,"取牦牛奶文火熬煮,

佐以巴蜀茶砖,最后撒把青盐..."话音未落,阿萝已捏着鼻子跳出三步远。

花狸猫凑近嗅了嗅,惨叫着蹿上房梁。"定是你们***舌头娇气。

"拓跋宏不服气地舀起一勺,入口瞬间表情凝固。咸涩混着焦苦在舌尖炸开,

比他当年喝的马粪酒还冲。阿萝憋着笑递过梅子水,忽然灵光乍现:"不如试试我的法子?

"她麻利地架起小铜锅,冰糖撞进热油滋啦作响,"我们汉家点心讲究甜咸相宜,

就像..."她歪头想了想,"就像鲜卑人骑马射箭,总要配个稳妥的马镫?"拓跋宏怔住。

这话说得稚气,却叫他心头微动。看着小姑娘将茶汤滤得澄澈,手腕翻飞间,

桂花蜜拉出金丝,突然觉得塞外的风沙都温柔起来。当改良版奶茶端上桌时,

檐下的铜铃叮咚轻响。阿萝紧张地攥着围裙:"先说好,不好喝也不许摔碗!

上回你砸碎的那个越窑盏,抵得上我半月的...唔!"余音被温热的瓷盏堵在喉间。

拓跋宏就着她的手饮尽茶汤,喉结滚动时,一滴琥珀色的汁液顺着下颌滑落,没入衣领深处。

"好喝。"他望进阿萝瞬间涨红的脸,笑得像只偷到蜜的棕熊,"比阿娘煮的驼奶还甜。

"院墙外,奉命寻人的老管家差点揪断胡子——他们家少主喝个茶,

怎么喝出股洞房交杯酒的架势?第四章 玉佩风波晨雾未散,阿萝蹲在后院井边刷洗陶罐。

昨夜暴雨冲垮了西墙,青苔顺着裂缝爬进来,

倒叫她发现个亮晶晶的物件——羊脂玉佩浸在积水里,螭虎纹在曦光中活灵活现。

"定是那呆子落下的!"阿萝对着日光端详玉佩,忽见边缘刻着行蝌蚪似的文字。

正要凑近细看,头顶传来带笑的鲜卑语:"小阿萝偷藏什么好东西?"拓跋宏斜倚柿树,

发梢还沾着朝露。见少女慌慌张张把玉佩往身后藏,他故意板起脸:"我丢的可是御赐之物,

若找不着..."话音未落,阿萝已像炸毛的猫儿蹦起来。"谁、谁偷了!

"她涨红脸将玉佩甩过去,"你这人好生奇怪,既是贵重东西,

怎的塞在蹀躞带暗格里..."话到一半忽地噎住。昨夜暴雨时,

这鲜卑郎君解下佩刀帮她堵漏雨,莫非...拓跋宏眸色微沉。

玉佩上刻的鲜卑小字分明是"天潢贵胄",这小娘子竟不识字?正要试探,

却见阿萝叉腰哼道:"既是御赐的,还不快当二十贯钱赔我的越窑盏!

"当铺掌柜的算盘声戛然而止。"姑、姑娘真要当这玉佩?"山羊须老头捧着玉的手直哆嗦。

门外看热闹的胡商伸长了脖子,粟特语夹杂着波斯腔的汉话嗡嗡作响。

阿萝踮脚拍柜台:"就说值不值二十贯!"她今早特意换了簇新的杏红襦裙,

发间桂花却随着动作簌簌落。拓跋宏抱臂倚在门边,看她虚张声势的模样,

忍笑忍得胸口发疼。突然街市喧哗骤起。八宝香车碾过青石板,金铃响处,

着郁金裙的鲜卑贵女翩然而至。阿萝认得那额间花钿——上月刺史千金来买酥点,

眉心贴的正是这种瑟瑟石。"宏哥哥!"贵女嗓音甜得发腻,孔雀石耳坠晃得阿萝眼花,

"父王说您要在平城微服三个月,怎的住在这种..."涂着丹蔻的指尖扫过掉漆的柜台,

"腌臜地方?"阿萝突然觉得嘴里泛酸。这贵女唤得亲热,那鲜卑郎君却仍笑得春风和煦。

她鬼使神差般拽过拓跋宏衣袖:"谁说他住这儿?

不过是日日来偷师..."话尾突然弱下去——自己何时变得这般小心眼?

掌柜的趁机插话:"贵人这玉佩..."话未说完,

贵女突然厉声呵斥:"贱民也配碰拓跋氏家徽!"扬起的马鞭带起疾风,

却被拓跋宏凌空攥住。"阿史那燕,"他仍是笑着,眼底却凝了霜,"平城的规矩,

当街挥鞭者笞二十。"转头冲吓呆的掌柜温声道:"劳驾,这玉当二百两金。

"阿萝脚下一软,栽进个檀香味的怀抱。耳边传来闷笑:"原来阿萝姑娘也会腿软?

"她慌忙挣开,却见贵女脸色煞白如纸。等等...拓跋氏?二百两金?柿子树沙沙作响,

林青砚的药杵咣当掉进石臼。巷口蹲守的老管家以头抢地——少主啊!

您假装当玉佩哄姑娘开心也就罢了,怎么把北魏皇族的价码压得比波斯地毯还低!

第五章 醋海生波蝉鸣撕扯着暑气,阿萝第无数次把梅子糖错包成椒盐饼。

自打那日当铺风波后,鲜卑贵女竟日日来报到。此刻那袭郁金裙正飘在院中石桌前,

酥酪盏旁摆着鎏金食盒。"宏哥哥尝尝这个,"阿史那燕揭开琉璃盖,"我亲手做的乳饼,

用天山雪水..."余光瞥见厨房探出个毛茸茸的脑袋,

声调又甜三分:"比那些***粗***致多了。"阿萝磨牙声惊醒了灶台打盹的花狸猫。

她愤愤揪着面团,忽听身后木梯吱呀作响。拓跋宏不知何时溜进厨房,玄色衣摆沾着桂花碎。

"好香。"他俯身贴近阿萝耳畔,"可是藏了梅子蜜?"温热气息惊得少女撞翻糖罐,

琥珀色的蜜汁顺着案板蜿蜒,恰巧流成个歪歪扭扭的"醋"字。拓跋宏闷笑出声,

变戏法似的摸出个油纸包:"西市新来的西域厨子..."话未说完,阿萝已夺过咬下一口,

辣得眼眶泛红——竟是裹满胡椒的胡饼!"你!"她灌下整盏凉茶,

泪汪汪的模样叫拓跋宏心头一颤。正要赔罪,院外忽然传来阿史那燕的尖叫。两人冲出门,

见贵女提着燎焦的裙摆跳脚,石桌上赫然摆着个古怪铜炉。

林青砚从药庐探头:"燕姑娘非要学***煎茶,

这红泥小火炉..."他憋笑指了指冒黑烟的炭盆,"似乎更适应草原的牛粪火?

"阿萝噗嗤笑出声,连日郁气随烟散了大半。却见拓跋宏拎起烧穿底的铜壶,

煞有介事道:"此乃平城新流行的熏香炉,燕妹妹果然独具慧眼。"贵女气得转身欲走,

忽又想起什么似的冷笑:"宏哥哥莫要玩笑,三日后八月初八,

父王在云岗别院设宴..."她故意提高声调,"皇上特赐的昆仑炙,

可不是什么乡野村姑都能见的世面!"花狸猫突然窜上墙头,打翻的桂子洒了贵女满头。

阿萝望着那抹郁金色踉跄远去,忽觉腕间一暖。拓跋宏往她手心塞了枚温热的梅花酥,

眼中闪着狡黠的光:"想不想见识真正的御膳?"檐角铜铃叮咚,

混着林青砚的嘀咕:"昆仑炙?不就是烤骆驼?上次吐谷浑使臣带来的那只,

中备了三天消食汤..."第六章 夜宴惊鸿铺垫章云岗别院的琉璃灯映亮半边夜空时,

阿萝正对着菱花镜发愁。镜中人着藕荷色留仙裙,

月白披帛缠得活像端午粽子——这衣裳还是阿娘压箱底的嫁妆。"换好了没?

"窗棂被人轻叩,拓跋宏的声音混着夜蝉鸣唱。阿萝慌忙应声,转身瞬间却踩到裙裾,

整个人朝前扑去。竹帘飞卷,她跌进个带着杜衡香气的怀抱。拓跋宏今日着了汉家公子袍,

玉冠束发,倒显出几分江南文士的风流。只是那上翘的嘴角,怎么看都藏着促狭。

"阿萝姑娘这是..."他故意收紧环在纤腰上的手臂,"要学胡旋舞的起式?

"阿萝红着脸挣开,发间步摇乱颤:"都怪这劳什子裙子!我们小户人家..."话未说完,

忽被塞进手心的事物惊住——竟是枚鎏金面具!"带你看场好戏。"拓跋宏眨眼时,

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影。他引着阿萝穿过月洞门,侍卫们竟都垂首视而不见。

回廊尽头灯火通明,丝竹声中飘来烤肉的焦香。宴席骤静。

阿史那燕捧着金盘盈盈下拜:"此乃妾身亲手调制的蒲桃酒,愿为陛下..."她突然哽住,

瞪圆的眼睛倒映着拓跋宏身后的藕荷色裙裾。阿萝尚未回神,忽听满堂惊呼。九重阶上,

着十二章纹冕服的天子轻笑:"宏儿说要带个点心师傅,原是个小娇娥。

"林青砚的药杵哐当砸脚,他混在乐师堆里瞠目结舌——那傻丫头揪着拓跋宏衣角的模样,

活像受惊的雀儿扑在苍鹰翅下!第七章 露馅酥香金銮殿内龙涎香袅袅,

阿萝盯着自己鞋尖上摇摇欲坠的珍珠,感觉喉咙里卡了颗没剥壳的胡桃。

方才拓跋宏扶她时塞来的梅花酥,此刻正在袖袋里散发着可疑的甜香。"抬起头来。

"天子声调温和,冕旒玉珠却撞得清脆。阿萝颤巍巍抬眼,

瞥见拓跋宏正冲她比划口型——那模样活像吞了黄连的猞猁。

"民女...民女..."她膝盖发软,忽然灵光乍现,"民女是来献糕的!

"说着抖开包袱,十二枚梅花酥滚落玉阶,其中一枚正巧停在皇帝赤舄前。

拓跋宏扶额的手还没落下,忽听上首传来轻笑:"这酥饼上的红印,

倒似朕少时猎的梅花鹿蹄。"鎏金护甲拈起酥点,天子忽然蹙眉:"怎么有股焦糊味?

"阿萝瞬间涨成煮熟的虾子。这分明是今晨被阿史那燕搅和时烤焦的那炉!正要请罪,

却见拓跋宏施施然撩袍落座,竟扯了块酥皮往嘴里送:"皇上有所不知,

这正是***讲究的'七分火候藏真味'。"林青砚的埙声突然走调。

他混在乐班中拼命给妹妹使眼色,却见那傻丫头突然挺直腰板:"回陛下,

这是民女特制的...的...糊香酥!"话出口自己先咬了舌头,

"取、取焦香喻人生百味,苦尽甘来之意。"满堂寂静中,阿史那燕的银叉"当啷"坠地。

她精心准备的昆仑炙还架在炭火上,此刻倒像个被遗忘的俘虏。

第八章 庖厨论剑御膳房檐角的铜铃响得发颤,阿萝握着菜刀的手比初见拓跋宏那日还抖。

谁能想到皇帝突发奇想,要她与御厨比试"糊香酥"改良?"小娘子莫慌,

"白发御厨笑眯眯推来青瓷碗,"这是今晨快马运来的高昌葡萄..."话音未落,

阿史那燕的冷哼从窗边飘来:"草原的奶皮子才是正统!"阿萝盯着紫玉般的葡萄,

忽然想起拓跋宏教她煮奶茶的光景。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焦痕,

她突然抓过蜂蜜罐:"劳驾,有牛乳吗?"隔壁灶间突然传来闷响。拓跋宏不知何时溜进来,

月白锦袍溅满可疑的紫浆。他举着半串葡萄讪笑:"本想给你送糖霜..."话没说完,

阿萝的惊呼已破口而出:"你拿的是波斯葡萄酒!"酉时三刻,当"酥山酪玉"呈上龙案时,

阿史那燕的孔雀石耳坠都快晃碎了。雪白奶冻叠着琥珀色酥层,

葡萄酿成的琉璃冻在烛火下流转霞光,最绝的是顶上那簇糖丝,

细看竟是用焦糖拉出的梅花纹!皇帝举箸又停:"这糖梅怎么嵌着金箔?""回陛下,

"拓跋宏突然起身,"是臣不慎打翻金粉罐..."他耳尖泛红的样子,

惹得乐班里的林青砚险些吹破埙。阿萝在案下狠踩他一脚,

却听天子朗笑:"好个'金风玉露一相逢'!传旨,赐...""陛下!

"阿史那燕突然伏地,"这汉女用庖厨之术媚上,其心...""其心甚善。

"皇帝慢悠悠截断话头,"明日始,着林氏女入宫教授鲜卑贵女汉点。"阿萝眼前一黑,

恍惚看见拓跋宏冲她眨眼。屏风后飘来林青砚的嘀咕:"这下好了,

太医院该备治牙疼的药了..."第九章 糖霜陷阱宫墙柳絮纷飞时,

阿萝第无数次想掐死应诺的自己。眼前这群鲜卑贵女,揉个面团像在驯野马,

糖霜撒得比漠北风雪还狂放。"林师傅!"某位郡主举起黑炭状的饼胚,

"您看我这'胡汉一家亲'可好?"焦糊的奶香里分明裹着没去核的杏子。阿萝强笑着示范,

忽觉发间一轻。拓跋宏不知何时倚在门边,

指尖绕着她那支桂花木簪:"听闻今日教枣泥方糕?"玄色箭袖上还沾着校场尘土。

贵女们顿时雀跃如见蜜的蜂,阿萝却莫名烦躁:"将军若是饿了,

灶上有阿史那姑娘做的乳饼。"话出口自己先怔住——这酸味怎比那日的糊香酥还冲?

拓跋宏眼底笑意愈深,忽然抬手抹过她鼻尖:"沾了糖霜。"温热的触感惊得阿萝撞翻面盆,

雪白的面粉纷纷扬扬,给将军大人镀了层银边。

"噗..."窗外的林青砚终于憋不住笑出声。他奉诏来送消食丸,不料撞见这般好戏。

正要调侃,忽见回廊转出一队羽林卫,为首者手中黄帛刺目。

"圣旨到——"阿萝的桂花簪"叮"地落地。拓跋宏敛了笑,面粉簌簌从肩头滑落,

露出底下暗绣的蟠龙纹。第十章 烽烟糖暖暮色染红太医院檐角时,

林青砚第无数次掀开药炉:"祖宗,你再转悠下去,我的安神汤该成醒脑酒了!

"阿萝攥着半块梅花酥,糖渣簌簌落进青砖缝。三日前那道圣旨惊雷般劈下——柔然犯边,

拓跋宏率军出征。"他分明说去校场演练..."阿萝踢着石阶,忽觉掌心刺痛。

酥饼里竟藏着张字条,墨迹被糖渍晕开:"戌时三刻,西市马厩。"花狸猫跃上墙头时,

阿萝正裹着拓跋宏送的狐裘发抖。马粪混着草料的气息里,

有人从背后将她拥个满怀:"不是说好不哭?""谁哭了!"阿萝转身捶他铠甲,

"我是气...气..."话没说完,唇间忽地一甜。拓跋宏衔着块梅花酥渡过来,

糖霜在舌尖化开,混着铁锈味的血丝。"等我回来。"他解下玉佩塞进她手心,

"到时候你亲自教我...教我做婚仪用的同心酥。"更鼓骤响,阿萝攥着玉佩追出两步,

却见老管家举着包袱窜出来:"少主!您把聘礼单当作战图揣走了!"夜色吞没了马蹄声,

林青砚从草料堆钻出,顶着满头稻草叹气:"我是不是该改行当红娘?

"第十一章 炊烟惊鹊北魏军营的晨雾裹着马粪味儿,阿萝第无数次把粟米粥煮成糊锅巴。

她蹲在灶坑前抹了把脸,灰痕在鼻尖画了个圈——林青砚这个杀千刀的,

说什么"随军医女能见世面",分明是诓她来当火头军!"林师傅!

"满脸稚气的小兵捧着豁口陶碗,"俺们什长说...说今早的粥有股子药香?

"阿萝盯着锅里焦黑的党参须,那是昨夜帮兄长分药时掉进去的。

她硬着头皮舀起一勺:"此乃汉家秘方,专治...治水土不服!"话音未落,

中军帐突然炸开怒吼:"谁往本将军粥里放黄连!"林青砚提着药箱连滚带爬逃出来,

后头追着个摔碗的鲜卑将领。阿萝缩了缩脖子,

突然瞥见那将领腰间的鎏金牌——分明是拓跋宏的亲卫!日头攀上辕门时,

阿萝终于摸到辎重营的边。三十口铁锅炖着整只羔羊,胡饼摞得比城墙还高,

她捏着拓跋宏给的玉佩,突然觉得怀里的梅花酥寒酸得可笑。"小娘子找谁?

"烧火的老兵抬起炭黑的脸,赫然是当铺门口看热闹的胡商!

第十二章 糖甲兵粮拓跋宏掀开帐帘时,正撞见阿萝往面饼里塞蜜枣。

夕阳从她鬓角桂花簪穿过,糖丝在指尖拉出金线,恍惚间竟像披了身金甲。"竽头混粟米,

三蒸三晒可存百日。"她踮脚往木架码放饼胚,露出截纤细脚踝,"掺了茯苓粉的能治腹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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