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赐生辰是蓝州的一个成年礼。
也是蓝州一个很重要的习俗,每个孩子在十六岁成年都要举行北斗赐生辰。
祈求北斗赐福,承认天命降世,并把赐得的生辰符通过咒语融进自己的身体。
相传,如果逆天而行,成年时不赐生辰符会死于非命。
赐得生辰符不仅可以祛病消灾,而且在蓝州只有赐得生辰符才可以修炼到更高的境界。
此生以辰帝为先,以北斗为航,过了今天便成年了,意味着媒婆可以提亲。
被赐得生辰符的蓝州百姓,在死亡一个时辰后,尸体会自动炼化成生辰舍利。
生辰舍利会记录自己一生中做过的重要事,以及见过的重要人。
村长核对堂上七人的生辰八字后,把名单点燃,放进酒杯。
随后喝了一口,接着拿起三根点燃的香,对着香吐出酒,大喊一声“起”。
堂屋佛龛上盖着辰龙印的金宣纸应声飞起,一张一张的飞到堂前的空中。
一、二、三、西、五、六、七、八。
突然,八张纸在空中停滞不前,村长以为咒语错了。
连忙掐指重新推算,围观的人群开始躁动。
“为什么七个人会有八张纸”“是啊,是啊,莫非谁有两个生辰”“快看快看,那两张生辰八字是不是一样”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村民都以为自己的眼睛花了。
村长和长老也惊呆了。
在村民看来,七个人最多只有七张纸。
在胡帆看来,除去养女胡翠,应该只有六张才对。
在胡为看来,台上小孩子没有谁和自家玉儿同生辰八字。
紧接着,八张符在空中列成圆形旋转,闪闪发光。
天空瞬间乌云笼罩,犹如天狗食日一般黑了下来。
刹那间,从天空北斗方向,射下八道金光,映在八道灵符上。
灵符仿佛被注入神力,每道灵符自己找到对应的主人。
此时村长又念起咒语,八道符中的七道,瞬间冲进堂前七个人的身体,还有一道符朝着墙角少年飞去。
“北斗赐下生辰符,承星辰厚恩,走三界正道,受赐之人叩谢天恩”。
村长怕耽误良辰吉时,来不及纠结第八张符的去向。
村长说完,堂上七个人应声跪下,同时对北斗方向磕三个头,再向祠堂神龛磕了三个头,随后退下。
这流程他们都看了很多次,每年都会有,总会有一天会轮到自己。
礼毕后,风停云散,天空恢复光亮。
正在角落烧纸的虎子突然感觉身体被东西扎了一下。
刚开始以为是火星飞到身上,可穿着这么厚实的衣裳,火星肯定飞不进去。
“怎么回事,会是什么东西,我的纳音盾竟然没有护住”。
虎子站了起来,一边摸着自己的身体有没有受伤,一边自言自语道。
村长看到堂前七个人都赐得生辰符,开始打量角落的虎子。
看到少年不是本村人,村长高声唤道:“墙边烧纸的小友,你过来。”
人群顺着村长说话的方向望去,一个少年正在拍身上的尘土。
村长见少年没有反应,再次唤了一声。
虎子看见村长好像是叫自己,迟疑一下便朝人群走来,人群随着虎子的脚步让出一条小道。
第一次和陌生人说话,虎子在心里掂量了一下,开口道:“老伯,您叫我?”
虎子扫了一眼,堂下满是人,有人双手抱胸,有人双手叉腰。
堂下全是男人,虎子虽然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阵仗,但一点不胆怯,在山上面对成群的野兽都能把局面拿捏得死死的,何况人乎。
大家纷纷看向眼前这个陌生的少年,披肩发,额头缠着一根紫色丝带,丝带下长着一个剑徽胎记。
浓眉大眼高鼻梁,七尺有余的身形配上紫色的衣裳,英俊得体。
还没等村长开口,胡帆愤怒说道:“你为何不叩恩,你是谁?
为何能赐得胡家生辰符?”
玄风长老胡帆说完,挥手御气将茶杯往男童的脚踝撞去。
作为老长,胡帆得维护村子的声望,更要在村民面前树立自己的威望。
只见胡帆面目狰狞,凶神恶煞,一副逼虎子下跪的架势。
村里只有百余口人,都是同宗一脉,全都认识。
以前,有人来胡家村盗矿,最后事情闹得很大。
所以面对陌生人,村民都心存芥蒂,草木皆兵。
大家以为男童会被打倒,谁知茶杯在离男童脚踝一寸的地方自己碎了。
随后一个淡淡的光环从虎子身上瞬间隐去,由于光环消失太快,只有村长看见了。
胡帆是玄风长老,毕竟是破了木封境之人(修为排行由低到高:金封境,木封境,水封境,火封境,土封境,后续的高修为设定也不复杂不费脑,放心入坑)。
一个十六岁少年,怎么可能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不动声色地抵过那只水杯的偷袭。
“啊,怎么回事”“这是什么功夫”“肯定是玄风长老点到为止,没有真想伤他”村民们开始窃窃私语,胡乱猜测让原本就紧张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
茶杯碎了尽然没有一点声音,村长惊讶地看向少年周围,没有暗器抵挡的痕迹。
也没有看到这位少年有所防御,这难道是火封境的纳音盾?
村长在外修行时见高人演示过,没想到时隔几十年,能在一个少年的身上再次见到。
村长为了缓解尴尬,连忙对玄风长老说:“怎能对一个小童动手,不是我出手拦下,这位小友的腿岂不是废了”。
村长说完,心里害怕极了,生怕少年说出让大家尴尬的真相。
接着岔开话题对虎子说:“我是胡家村村长,请问你是哪家孩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虎子长这么大第一次和除师父以外的人交流,刚开始有点木讷。
看到地上的杯子碎片,虎子感到莫名其妙。
想着和这群人无冤无仇,这杯子也不至于是冲着自己来的。
眼前的村长,也是一个白发老者,虽然脸上布满岁月沉淀的沧桑,但看着不像坏人。
虎子见村长在质问他,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没有回答,首接反问道:“你们刚才给我扎的什么东西?”
虎子一边说一边检查自己的身体有没有受伤。
村长看虎子并未提及茶杯之事,心里也拿不准到底是男童有盾,还是胡帆无意伤他。
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面孔,又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少年,村长一时不知所措。
这时少年额头上若隐若现的剑徽引起了村长的注意。
似曾相识,却一时记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