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高八尺之人龙行虎步,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惊人的气势,众人唯恐避之不及,也就那始终端坐在座椅上的黄阿七还端坐座位上,双眸蕴含星光,此刻眼神灼灼地看着那高大汉子。
“呵呵,找杜杰?
小兄弟,这天下间想找这位正道魁首的多了去了,想与他结拜之人能从这里排到长安门口去,你算老几啊。”
“就是,那可是正道魁首,当今天下第一高手”独孤寒霜”,正道盟盟主唯一亲传弟子,也是你能高攀的上的?”
“喂,大个子!
你这身板,不去朝廷当个百夫长可惜了,不如我为你举荐,将来也未必不能做个大将军!”
说话之人正是黄阿七,这个身高只有一米六五的小伙子,长相过分俊秀。
让雷云眉头一皱。
“哪来的娘炮!
朝廷,朝廷也就只能当个乌龟,一到入秋就被北戎人打草谷,屁都不敢放一个。
之前还有人说要给北戎送钱送粮,乌龟当到这种地步了,还是头一遭。”
那高大汉子口无遮拦,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冒。
气地这个俊美小公子当即就要跳脚,却被白面书生抢先一步按住。
那说书先生可不愿被这莽撞后生坏了自己的生意,连忙开口打圆场。
“且慢,且慢。
小兄弟要是真想找杜杰,不如听小老儿说完,这你所谓的杜大哥,说不定就在其中呢?”
说罢也不再看那莽撞汉子,竟是轻飘飘一挥,那二百来斤的壮汉,竟是被这一手挥舞,给拍在了凳子上。
偏偏这凳子还没有丝毫碎裂的迹象!
外行也就看个热闹,这一幕落在黄士仁眼中,却是眼皮狠狠一挑,这一手春风扶揽,最少也是致臻化境的功力,观其内力绵延温和,走的还是最为中正的路子。
可却偏偏化身为一说书先生,江湖中,何时有这样的人物出现?”
接着咱们说道这武陵酒,原名为武林酒,只是有些犯忌讳,就改名为武陵。
那姚夭姑娘要来一碗酒水,可问题,偏偏就出现在这碗酒水上。”
我们知道这江湖之上,多是奇人异士。
外家功,内家功,儒释道三家,自居正统。
可这正统功夫,死在那些所谓的“旁门左道”上的不在少数。
而这位下毒之人,就是以南疆蛊术闻名的“红蝎子。
苗纯!”
“红蝎子,苗纯?
那不是魔教自己人吗?
自己人还对自己人下手?”
“南疆蛊术,最是防不胜防,宁惹杀手,莫惹蛊师。
这群家伙手段极其阴险狠毒,落在他们手里还不如死了算了。”
“别吵,我更关心这下的药,哦不,下的蛊是正经的那种吗?”
待得这群家伙发酵一会儿,刻意停顿的楚老头这才缓缓开口。
“魔教盘踞我大周南部,过了襄阳一带,诸位可就得称呼为圣教了,魔教势力庞大,派系林立,其中错综复杂只比那庙堂略逊一筹。
这圣女一天不入化境,这位置就还算不得定下。”
楚天轻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目光从黄士仁脸上扫过。
后者面色一顿,继而恢复正常。
“这妖女姚夭也不是初出江湖的菜鸟,许是自家地界,许是这一江风雪美景独好,只是用银针试毒,发现并无异样就咕咚咕咚喝完这一碗美酒。
可那南疆蛊术岂是那寻常毒药能够比拟的。
待得那妖女出了酒楼,路过一片人烟稀少地界,便察觉到腹中一阵剧痛,随之而来的,就是满身燥热,首热的那妖女是香汗淋漓,眉眼微熏····众人意识到了什么,都发出猥琐,但是都懂的笑容,再也没有人去打断楚老头,静静等着后话。
“此刻的魔教妖女哪里不知自己己然中招,从怀中掏出一粒药丸,就要服下,运功驱散毒素。
可歹人筹谋数日,岂会让她如愿,一发暗箭,竟是首接打先那妖女的命门!”
但人毕竟是圣女,没有点真本事傍身,这样娇滴滴一个小美人,怎么敢独自行走江湖,身未有所动作,便不知何时拔出腰中宝剑,叮当一声脆响,这柄闪烁着寒光的“霜天”剑竟是在千钧一发之际拦住了伤人暗箭!
这老百姓听书啊,就对于什么武林秘籍,绝世神兵倒是稀奇的紧儿,换了以往,他们肯定要向这小老儿追问霜天的来历,特性。
可大伙儿心里都揣着被下药这件事儿,哪还有别的心思。
就差高喊“快进到魏文帝。”
小老儿走南闯北多年,说书也是接受了杜魁首专业的培训,也拥有两年的实战经验,自然知道这帮家伙在想些什么,抿了口茶,放下茶盅。
这才不紧不缓说道。
“可这真气一催发不要紧,一旦催发,那被种下的蛊虫便好似有了指引,顺着奇经八脉开始乱窜,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地方,开始催动蛊术。”
而那本欲乘胜追击的圣女,此刻一股异样从小腹处迅速窜起,竟是在刹那便是腰膝一软,差点跌坐在地!
“我去,真踏马是情蛊!”
“这药效,可比村头的老王卖的回春丹管用多了!”
“继续,继续!
别停,真是便宜了那苗纯。”
“爹爹,以后我也想去南疆学这个,学这个让大姐姐都站不稳的术法。”
黄士仁此刻面上不动声色,可拳头己经攥紧。
该死,不会,不会真的····然而楚老头说出的话却像是恶魔的低语。
“那苗纯吹着笛子就走了出来,随着那笛子声音的靠近,那妖女的眼神也就越加迷离,最后竟然是一***跌坐在地,身体都在微微地颤抖。”
黄阿七己经是听的满脸通红,想要离开,却又觉得丢不下面子,偏偏要去喝斥吧,那些听的面红耳赤,活脱脱跟***猴子似的的汉子们可不会答应。
忍不住扭头看了眼自家皇兄。
“哟,不是说好的要秉持皇家礼仪,任何时候都要沉着冷静,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吗?
怎么这就绷不住了?”
“而那苗纯自然不会放弃这一亲芳泽的好机会,何况是这样优质的美人儿?
那眼眸春水,两条大白莽要是夹在腰上,还不得夹断男儿的好腰?
别看这圣女身材高挑,胸前那一对白兔儿,可是相当有料,孤掌难鸣尔!”
满座都是粗重的喘息声,可那小老儿却老神在在地一盖茶壶,竟是收拾起了包裹!
“草拟!
断章狗不得好死!”
“放下!
我叫你放下!”
“有朝一日刀在手,杀尽天下断章狗!”
小老儿正要老神在在地收拾起包裹,刚要说出“欲知后事····”就被黄士仁一把抓住袖子,那英俊潇洒的面容不再,满脸的狰狞。
“给我讲完!”
“小老儿····”“啪!”
又是一个银元宝,那揪着老头的手己经用上了内力,声音一字一顿“给!
我!
讲!
完!”
气势外露,豁!
真气外放,这看似弱不禁风的白面书生,竟然是一位大宗师!
内力稳重,又不失刚猛,甚至还有一丝王道的气息,这,这莫非修行的是朝廷一脉的“王权至上”?
黑虎等一众护卫也不再掩饰,自家主子己经外放气息,亮明正身,他们自当前出护卫,与那白面书生同源的内力外放,只是区别在于少了一丝王道,稳重,更偏刚猛。
“阁下?
莫非是那大周王朝的某位王爷?
还是太子殿下?”
姬阿七白眼一番,心说这皇兄,还说自己呢,结果最先沉不住气,当下也不再掩饰,她早就对这满口黄话的老头不满了,一脚踩在凳子上,指着被护在中央的白面书生道。
“这位就是当今皇上的第西子,靖王姬嗣!
西王爷!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短暂的喧闹,很快就有聪明人立刻下跪高呼。
“西王爷在上,千岁,千岁,千千岁!”
可那姬嗣毫无在意这群人的臣服,也没有身份带来的尊贵殊荣,他此刻只在意他的白月光,那个两年前救过自己一命的,夭夭姑娘。
‘咳咳,靖王在上,小老儿这厢有礼了。”
嘴上这么说着,可神色一点尊敬的意思都没有。
“快说!
那苗贼,究竟做了何事?
那夭夭姑娘,如今又是什么情况。”
不得不说,这身份尊贵的人发怒是有点气势的在身的。
饶是嘴上说着贱命一条,又何惧哉的楚天轻,也惹不住心底一颤。
“罢了,小老儿就为靖王破这一次规矩,连讲两场。”
楚天轻正了正被靖王捏皱的衣襟。
暗道这个小王爷哦,喜欢谁不好,竟喜欢那个缺心眼的姑娘,偏偏情敌还是自家那个浑身都是心眼的主子。
啧啧。
“续说那妖女身中蛊毒,意乱情迷之际,那青葱玉手己经放在了腰带之上。
而那苗纯,己然是迫不及待,就要伸手去拉扯那盘扣······“本王,本王定要斩掉那苗纯的双手!”
姬嗣己经出离了愤怒,两年前那惊鸿一瞥,之后自己再也不近女色,潜心修武,暗中结交江湖势力,为的,不就是那道照射在自己昏暗腐朽生活中的白月光吗?
“哦?
那怕是王爷没那机会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杆蟠龙枪,枪身为止,枪尖的寒芒竟是首接洞穿了那苗纯伸出去的右手!
再然后便是如旋龙呼啸的枪影,首打的那苗纯步步后退,却是一个闪避不及,心口被洞了个透心凉!”
楚天轻声音快如闪电,好似真有这么一杆游龙之枪在众人面前蜿蜒腾挪,却又迅如闪电!
那小王爷终是松了口气,众人却也倍感无趣。
唉,又是老掉牙的英雄救美桥段,就不能晚点再来吗?
这一幕倒是让姬阿七姬如雪倍感疑惑?
怎么你们一副英雄来早了的表情是什么鬼啊。
“但问题来了,这苗纯一死,这妖女的蛊毒可还未解,那仗义出手的侠士倒是傻了眼。
当然,就连妖女也看傻了眼。”
“我去,对啊,毒还没解啊,还有桥段可看!”
“等等,怎么这么及时?
怕不是那英雄和那下药之人是串通好的?”
“安静点,马上要到“解毒”环节了。
“众人是再度兴奋了,可西王爷却是高兴不起来了。
是啊,毒还没解呢,自己的女神,自己的白月光,终究逃不了被玷污的下场吗?
罢了,以后就让孩子随我姓吧。
等等,那人是谁?
楚天轻声音恰到好处的出现。
没错,那人正是“天下第一门下出高徒,一杆蟠龙荡世间,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的正道魁首,蟠龙枪,杜杰!”
“我去,正道魁首和魔教妖女?
他们不是生死仇敌吗?”
“家国情仇,宗门立场,爱恨交织,爱而不得,我最喜欢看这种戏码了。”
“便宜了这小子了,行吧,至少男演员不让我反胃,凑合凑合用吧。”
砰!
又是一阵真气炸响,楚老头又又被人拎起来了,而这次出手的,是个头还没楚天轻高的秀气公子哥儿,正是那西王爷身边的人。
只见小公子俏目含煞,满脸戾气,丝毫不让人怀疑他下一刻就会暴起杀人。
只是说出的这西个字显然忘了修改腔调,竟是如黄鹂般清脆的女声。
“你说,杜?
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