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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19

澹台玥的单身派对玩疯了。蒙眼猜人的游戏里,她笑着吻上陌生男人的喉结。

闪光灯亮起的瞬间,视频同步发到了尉迟砚手机。“脏。”他碾碎喜帖,

拨通第一个电话:“婚礼取消。”当她跪着归还彩礼时,尉迟砚捏起她的下巴:“游戏结束?

”“不,”他轻笑,“你的***还在他们手机里。”第一章手机屏幕在黑暗中突兀地亮起,

惨白的光刺得尉迟砚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他刚结束和婚庆公司最后一遍流程的确认,

疲惫像冰冷的潮水漫过四肢百骸。指尖划过屏幕,解锁,

一个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标题只有三个字,像淬了毒的冰锥——看看她。

一种近乎本能的、冰冷的预感攫住了他。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一下,又一下。他点开。

首先涌入的是震耳欲聋的电子音乐,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那鼓点撞击耳膜的疯狂。

镜头摇晃得厉害,聚焦在一个被蒙住双眼的女人身上。她穿着一条紧身的银色亮片短裙,

勾勒出过分惹火的曲线,脸上是尉迟砚从未见过的、近乎放纵的迷醉笑容。是澹台玥。

他的未婚妻。明天婚礼的女主角。背景是光怪陆离的灯光和攒动的人头,烟雾缭绕。

有人在尖叫,有人在狂笑,声音尖锐地穿透劣质手机麦克风。“玥姐!到你了!终极挑战!

”一个染着红毛、脖子挂着粗金链子的男人挤到镜头前,脸因为兴奋和酒精涨得通红,

唾沫星子几乎喷到镜头上。尉迟砚认得他,澹台玥那个不务正业的表弟,赵小虎。“对对对!

蒙眼猜人!猜错了有惩罚哦!”另一个尖利的女声响起,是澹台玥的闺蜜林娜娜,

她正举着一个扎眼的粉红色眼罩。澹台玥咯咯地笑着,身体随着音乐摇摆,

带着一种尉迟砚感到陌生的轻浮。“来啊!怕你们不成!”她声音拔高,

带着酒精浸泡后的沙哑和亢奋,“什么惩罚?姐今天奉陪到底!”“简单!

”赵小虎怪叫一声,猛地从旁边拉过一个穿着花衬衫、流里流气的男人推到澹台玥面前。

那男人一脸猥琐的得意,故意挺了挺胸膛。“玥姐,猜猜这是谁?猜错了,

嘿嘿……”他拖长了调子,周围瞬间爆发出更响的起哄声,“亲他!亲他!亲脖子!亲喉结!

”“亲!亲!亲!”人群像打了鸡血,整齐划一地嘶吼着,手机镜头疯狂地晃动、拉近。

澹台玥被蒙着眼,似乎完全沉浸在周围狂热的气氛里。她非但没有抗拒,

反而扬起一个更大、更肆意的笑容,红唇在迷幻的灯光下像滴血的罂粟。“行啊!谁怕谁!

”她甚至挑衅般地扬了扬下巴。镜头死死地对准了她。她伸出涂着鲜红蔻丹的手,

带着几分醉意的笨拙,摸索着探向那个花衬衫男人的方向。

指尖先是触碰到男人花哨的衬衫布料,然后缓缓上移,掠过锁骨,最终,

带着一种刻意的、缓慢的挑逗,停留在了男人凸起的喉结上。周围瞬间安静了一瞬,

只剩下震耳欲聋的音乐。所有的目光,所有的镜头,

都聚焦在那只涂着红指甲的手和那个上下滚动的喉结上。澹台玥的头,微微侧着,

像是在倾听,又像是在感受。然后,在无数道灼热目光和闪烁的镜头下,

她带着那抹放纵的笑意,微微踮起脚尖,

红唇精准地、毫不犹豫地印上了那个陌生男人凸起的喉结。

“啵——”一个清晰的、带着湿濡水声的吻音,被手机麦克风清晰地捕捉到。

时间仿佛凝固了半秒。“哇哦——!!!”“玥姐牛逼!”“拍下来没?拍下来没?!

”“哈哈哈!尉迟砚明天的新娘子,够劲爆啊!

”疯狂的尖叫、口哨、拍桌子的声音几乎要掀翻屋顶。闪光灯如同失控的闪电,

噼里啪啦地亮成一片,疯狂地记录着这“精彩绝伦”的一幕。那个被亲的花衬衫男人,

得意地仰着头,喉结还在滚动,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淫邪和炫耀。视频的最后几秒,

是赵小虎那张因极度兴奋而扭曲的脸,他对着镜头,比划着下流的手势,

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尉迟哥!看见没?你老婆!哈哈哈!够不够***?兄弟给你现场直播!

新婚快乐啊!哈哈哈——!”视频结束。黑暗重新笼罩了房间,

只有手机屏幕幽幽的光映在尉迟砚脸上。他维持着点开视频时的姿势,一动不动。

房间里死寂一片,连呼吸声都消失了。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像冰冷的刀片在神经上缓慢切割。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秒,也许有一个世纪。

尉迟砚握着手机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指关节发出轻微的、令人牙酸的“咔吧”声,

皮肤下的青筋如同虬结的毒蛇,狰狞地暴凸起来。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另一只手,

伸向书桌。桌上,静静地躺着一张制作极其精美的婚礼请柬。

烫金的“尉迟砚 & 澹台玥”字样,在手机屏幕的微光下,反射出冰冷而讽刺的光泽。

他的指尖触碰到那光滑的纸面,冰冷,坚硬。然后,五指猛地收拢!“嗤啦——!

”刺耳的撕裂声在死寂中炸响。坚硬的卡纸在他手中如同脆弱的枯叶,

被狂暴的力量瞬间揉烂、碾碎!烫金的字迹在扭曲的纸团中支离破碎。他猛地站起身,

高大的身影在黑暗中投下浓重而压抑的阴影。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是城市璀璨却冰冷的万家灯火。他背对着那片虚假的繁华,拨通了第一个电话。

声音低沉、平稳,没有一丝波澜,却像淬了万年寒冰的刀刃,

每一个字都带着刮骨的冷意:“是我,尉迟砚。通知所有环节,明天婚礼,取消。

”电话那头似乎传来惊愕的询问。尉迟砚没有解释,甚至没有给对方再次开口的机会。

他直接挂断,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一种斩断一切的决绝。他低头,

看着掌心那团被彻底蹂躏、再无一丝原本模样的请柬碎片。指尖捻动,

细碎的纸屑如同肮脏的灰烬,簌簌落下。薄唇微启,一个冰冷的字眼,如同判决,

砸在死寂的空气里:“脏。”第二章清晨的阳光,本该是温暖而充满希望的。

但对于澹台家来说,这个清晨却像一场猝不及防的极地风暴,瞬间将一切冻结、撕裂。

“什么?!取消?!尉迟砚你疯了吗?!” 澹台玥的父亲,澹台宏,对着手机咆哮,

额头上青筋暴跳,平日里精心打理的头发此刻凌乱不堪,昂贵的丝绸睡衣领口被他自己扯开,

露出因激动而涨红的脖颈。“今天是什么日子?!全城有头有脸的人都请了!酒店!车队!

媒体!你一句取消就完了?!你让我们澹台家的脸往哪搁?!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立刻!

马上!”电话那头,尉迟砚的声音透过冰冷的电波传来,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

却比任何咆哮都更具压迫感:“解释?问你的好女儿。昨晚,她的单身派对,玩得很尽兴。

”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针,“尽兴到,足够毁掉一切。”“玥玥?

派对怎么了?年轻人玩闹一下……” 澹台宏的声音陡然弱了下去,

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玩闹?” 尉迟砚发出一声极轻的嗤笑,

那笑声里蕴含的寒意让澹台宏隔着电话都打了个哆嗦。“澹台先生,

建议你先看看你女儿的手机,或者问问昨晚在场的‘好朋友们’。看完了,

如果你还觉得这只是‘玩闹’,再来质问我。”“嘟…嘟…嘟…”忙音响起,冰冷而决绝。

澹台宏握着手机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他猛地转身,

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冲向二楼澹台玥的房间。门被“砰”地一声撞开。房间里,

澹台玥穿着洁白的真丝睡袍,正坐在梳妆台前,由两个战战兢兢的化妆师打理着新娘妆。

她脸色苍白,眼下的乌青连厚厚的粉底都遮不住,眼神空洞,

带着宿醉的迷茫和一种深不见底的恐惧。昨晚的疯狂像一场光怪陆离的噩梦,

人喉结的触感……还有最后赵小虎对着镜头的嘶吼……都无比清晰地烙印在她混乱的脑海里。

“爸?” 她看到父亲狰狞的脸色,心脏猛地一沉。“你!你昨晚到底干了什么?!

” 澹台宏几步冲到女儿面前,巨大的手掌高高扬起,看着女儿惨白的脸和身上洁白的睡袍,

终究没有落下,只是指着她的鼻子,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恐惧而变调,“尉迟砚!

他取消了婚礼!他说!让你看看你的手机!看看你那些‘好朋友’!”“嗡”的一声,

澹台玥感觉自己的头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中。最后一丝侥幸被彻底粉碎。

她手忙脚乱地抓起梳妆台上的手机,屏幕解锁,无数条未读信息和未接来电的提示疯狂跳动。

她颤抖着手指点开一个由陌生号码发来的视频链接。熟悉的、令人作呕的音乐,摇晃的镜头,

蒙眼的自己,花衬衫的男人,摸索的手,

印上喉结的红唇……还有赵小虎那张扭曲的脸和那句“尉迟哥!你老婆!”……“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从澹台玥喉咙里迸发出来。她像被滚烫的烙铁烫到,

猛地将手机狠狠砸了出去!手机撞在墙壁上,屏幕瞬间碎裂,如同她此刻的世界。“不!

不是这样的!不是!” 她双手死死抱住头,身体蜷缩成一团,歇斯底里地哭喊,“是游戏!

是他们逼我的!我喝多了!我不知道!砚哥哥……砚哥哥他不能这样对我!我要去找他解释!

” 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巨大的裙摆绊倒,狼狈地摔在地毯上,

精心盘好的发髻散落下来,昂贵的头纱滑落在地。“解释?你拿什么解释?!

” 澹台宏看着女儿崩溃的样子,心头的怒火被一种灭顶的绝望取代,他踉跄一步,

扶住梳妆台才勉强站稳,“全完了……澹台家的脸……被你丢尽了!

还有和尉迟家的合作……完了……全完了……” 他喃喃自语,脸色灰败得像死人。

就在这时,管家惊慌失措地跑上楼,声音都变了调:“先生!先生不好了!

楼下……楼下……”澹台宏强撑着冲到楼梯口,往下一看,眼前一黑,差点栽倒。一楼大厅,

一片狼藉。原本为了婚礼精心布置的鲜花拱门、红毯、香槟塔,

此刻被一群穿着黑色西装、面无表情的男人粗暴地拆卸、搬走。他们动作迅捷而沉默,

如同冰冷的拆迁机器,对澹台家佣人的阻拦和质问置若罔闻。

为首的一个戴着金丝眼镜、气质斯文却眼神锐利的男人,澹台宏认得,

那是尉迟砚的首席特助,陈默。陈默手里拿着一份清单,正一丝不苟地核对着被搬走的物品。

“陈默!你们这是干什么?!” 澹台宏扶着楼梯扶手,声音嘶哑地吼道。陈默抬起头,

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平静无波,带着公式化的疏离:“澹台先生,

奉尉迟先生指令,收回所有由尉迟家提供、用于本次婚礼的财物及布置。

饰、劳斯莱斯幻影婚车使用权、丽思卡尔顿酒店宴会厅及套房定金、以及……” 他顿了顿,

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大厅,“所有已送达的鲜花、酒水、装饰品。清单在此,请过目。

” 他将一份文件放在旁边被清空的茶几上。“你们……你们这是强盗!

” 澹台宏气得浑身发抖。“澹台先生言重了。” 陈默语气依旧平淡,

“这些都是尉迟先生的私人财产,基于婚礼取消,自然需要收回。另外,” 他话锋一转,

目光扫向二楼澹台玥房间的方向,声音清晰得足以让楼上的人听见,

“尉迟先生让我转告澹台小姐:游戏,才刚刚开始。”最后几个字,

像冰锥一样刺穿了二楼澹台玥的耳膜。她瘫软在地毯上,连哭喊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冰冷,将她彻底吞噬。

她看着镜子里那个穿着破碎婚纱、妆容花掉、狼狈不堪的自己,哪里还有半分新娘的样子?

只有一片被彻底撕碎的、肮脏的狼藉。

第三章赵小虎是被一阵急促到几乎要砸穿门板的拍门声惊醒的。

宿醉像沉重的铅块压着他的脑袋,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疼。他烦躁地抓了抓油腻的红毛,

骂骂咧咧地套上一条脏兮兮的沙滩裤,光着膀子去开门。“谁啊!催命啊!

大清早的……” 门刚拉开一条缝,外面的人就粗暴地挤了进来。不是警察。

是两个穿着深灰色西装、身材高大、面无表情的男人。

他们身上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硬气息,眼神锐利得像刀子,

瞬间让赵小虎残存的酒意吓醒了大半。“你……你们是谁?想干嘛?

” 赵小虎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声音有点发虚。为首的男人没说话,

只是将一个印着市疾控中心醒目红字logo的、厚厚的牛皮纸文件袋,

直接拍在了赵小虎凌乱不堪的餐桌上。文件袋封口处,

盖着鲜红的、不容置疑的“机密”印章。“赵小虎先生?” 男人的声音平板无波,

像机器在念稿,“根据《传染病防治法》相关规定,现正式通知您,

您于本月15日进行的HIV抗体筛查检测,结果经市疾控中心实验室复核,确认为阳性。

这是您的确诊通知书及相关法律告知文件。请务必于三个工作日内,

携带本通知书及有效身份证件,

前往市疾控中心性病艾滋病防治科接受确证检测、咨询及后续管理。逾期未到,

将依法采取强制措施。”每一个字,都像一颗炸弹在赵小虎脑子里炸开。“H…HIV?

阳性?确…确诊?” 赵小虎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嘴唇哆嗦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只剩下那几个恐怖的字眼在疯狂盘旋。他猛地想起昨晚派对上,

来有点不正经的妞……在洗手间里……他当时还觉得挺***……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

瞬间淹没了他。他腿一软,“噗通”一声瘫坐在地上,浑身筛糠似的抖起来,牙齿咯咯作响。

“不……不可能……搞错了……一定是搞错了!我没病!我没病啊!

” 他语无伦次地嘶喊着,手脚并用地想往后退,仿佛那个牛皮纸袋是致命的瘟疫源。

两个西装男冷漠地看着他崩溃的样子,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为首的男人又拿出一张打印着密密麻麻条款的A4纸,

放在文件袋旁边:“这是您的义务告知书。根据法律,

您有义务告知您的配偶或固定***您的感染状况,并在性行为中采取严格防护措施。

故意传播艾滋病病毒,将承担刑事责任。请仔细阅读并签字确认已收到通知。”“签字?

我不签!这是假的!你们陷害我!” 赵小虎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尖叫起来,

猛地扑过去想撕掉那些文件。一个西装男上前一步,轻易地钳制住他胡乱挥舞的手臂,

力道大得让赵小虎痛呼出声。另一个男人则拿出手机,对着瘫坐在地、状若疯癫的赵小虎,

以及桌上醒目的疾控中心文件袋,冷静地拍了几张照片。“通知已送达。请务必遵守规定,

否则后果自负。” 为首的男人收回手,不再看地上烂泥般的赵小虎,对同伴示意了一下。

两人如同来时一样,沉默而迅速地离开了这间弥漫着酒气、汗臭和绝望气息的出租屋。

门被轻轻带上。死寂。赵小虎瘫在地上,过了足足一分钟,才像濒死的鱼一样猛地弹起来,

连滚带爬地扑到餐桌前,颤抖着撕开那个印着红字的牛皮纸袋。

里面是几份盖着鲜红公章、措辞严谨冰冷的正式文件。白纸黑字,

清清楚楚——“HIV-1抗体检测:阳性+”。“啊——!!!

” 一声凄厉绝望、不似人声的嚎叫,穿透了薄薄的门板。同一时间,市中心顶级写字楼,

宏远集团总裁办公室。澹台宏正焦头烂额地接着一个又一个电话,声音嘶哑,

不断地解释、道歉、试图挽回。取消婚礼的冲击波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扩散。合作伙伴的质疑,

银行催贷的电话,媒体旁敲侧击的询问……每一个都像鞭子抽打在他身上。“王行长,

您听我解释,这只是小辈们闹了点误会,

绝对不会影响我们集团的……”办公室门被他的首席秘书猛地推开,女秘书脸色煞白,

手里紧紧攥着一份文件,连基本的礼仪都顾不上了:“澹台总!出事了!出大事了!

”澹台宏心头猛地一跳,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头顶。他粗暴地挂断电话:“说!

”秘书的声音带着哭腔,

将文件递到他面前:“城西那块我们志在必得的地王……刚刚开标了!

中标的……是……是恒泰地产!”“恒泰?!” 澹台宏一把抢过文件,

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恒泰是他们最大的竞争对手,实力稍逊于宏远,

这次竞标他们明明做了万全准备,报价和方案都极具优势!“怎么可能?!

我们的标底他们怎么会……”他的目光死死盯在文件上恒泰最终报价那一栏。那个数字,

精确到个位数,不多不少,正好比宏远集团的核心机密报价,低了……一百万。一百万!

一个足以决定胜负、却又微妙得如同精准手术刀切割的差距!澹台宏的呼吸骤然停止,

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他猛地抬头,

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秘书:“我们的核心报价……只有竞标小组的几个人知道!查!

给我彻查!是谁泄露的?!”秘书被他狰狞的样子吓得后退一步,

来源的高级黑客入侵过……目标……目标直指这次竞标的加密文件夹……对方手法非常老道,

没留下任何有效痕迹……”“砰!”澹台宏一拳狠狠砸在厚重的红木办公桌上,

震得桌上的笔筒、文件跳了起来。他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太阳穴突突狂跳。黑客?

入侵?精准窃取标底?昨晚?一个名字,带着地狱般的寒意,

清晰地浮现在他因暴怒和恐惧而混乱的脑海中——尉迟砚!只有他!

只有尉迟集团旗下那支神出鬼没、令整个业界都忌惮三分的顶尖网络安全团队,

才有这种能力!也只有他,有这种动机!有这种狠辣!“尉迟砚……你好毒!你好狠啊!

” 澹台宏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味。

城西地王是宏远集团未来三年的战略核心,投入了海量资源和心血。这一失手,

不仅仅是几十亿利润的损失,更是对集团信誉的毁灭性打击!银行会收紧贷款,股东会发难,

竞争对手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扑上来撕咬……他颓然跌坐在宽大的真皮座椅里,

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办公室窗外阳光明媚,他却感觉置身于冰窟之中。

女儿闯下的弥天大祸,终于引来了最凶猛、最精准的报复。这还只是开始吗?

尉迟砚那句“游戏才刚刚开始”,如同魔咒般在他耳边回响。

第四章林娜娜觉得最近真是倒了血霉。先是澹台玥婚礼取消,

她作为首席伴娘兼“派对功臣”,莫名其妙被卷进风暴中心,

微信都快被各种打探消息的人挤爆了。紧接着,她供职的那家以管理严苛闻名的外资律所,

毫无征兆地开始了一场针对她的“合规审查风暴”。“林娜娜,解释一下这份报销单据。

” 顶头上司,那个以刻薄著称的英国合伙人詹姆斯,将一叠文件摔在她面前,

金丝眼镜后的眼神冰冷锐利,“去年十月,你报销的这笔‘客户招待费’,五千八百元,

在‘帝豪会所’?招待的哪位客户?为什么没有客户签字确认?只有一张模糊的机打小票?

”林娜娜心里咯噔一下。帝豪会所?那地方……她脸色微白,强自镇定:“James,

时间有点久了,我……我需要查一下记录……”“记录?” 詹姆斯冷笑一声,

又甩出几张纸,“那这几笔呢?同一时期,不同会所,类似的‘招待费’,累计超过三万!

而且,林娜娜,” 他身体前倾,压迫感十足,“有人匿名向HR和律协举报,

你涉嫌利用职务之便,虚报费用,套取公司资金。证据链,很完整。

” 他点了点那些单据和一份打印的匿名举报信。“污蔑!这是污蔑!” 林娜娜尖声叫道,

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那些钱……大部分确实被她挪用了,买了包,或者填补了赌球的亏空。

她以为做得天衣无缝,那些小地方的小票谁会细查?怎么会……“是不是污蔑,

合规部会调查清楚。” 詹姆斯面无表情,“在调查结束前,你被无限期停职。

所有工作权限即刻冻结。另外,根据举报材料,你经手的几个重要案卷,

也存在严重程序瑕疵和利益冲突嫌疑。律协的调查员下午会到。你好自为之。”停职!

律协调查!林娜娜如遭雷击,瘫坐在椅子上。一旦坐实,别说这份年薪百万的工作保不住,

她整个律师生涯都可能就此断送!是谁?谁在背后整她?

她脑子里瞬间闪过尉迟砚那张冰冷的脸,还有澹台玥婚礼前夜,

自己举着眼罩起哄时兴奋的脸……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上来。比起林娜娜可能断送的前程,

昨晚派对另一个起哄最凶、外号“大飞”的健身教练,遭遇则更加简单粗暴,也更令人胆寒。

大飞仗着一身腱子肉和能说会道,在夜店圈子里混得风生水起,

也欠下了不少风流债和高利贷。这天下午,他刚从一个富婆的公寓里出来,

志得意满地哼着小曲,准备去自己常去的健身房显摆一下新得的劳力士,

就被几个穿着花衬衫、纹龙画虎、一看就不是善茬的男人堵在了僻静的巷子口。“哟,

大飞哥,日子过得挺滋润啊?” 为首一个脸上带疤的光头,

皮笑肉不笑地掂量着手里的棒球棍。大飞心里一紧,脸上堆起笑:“刀哥?

什么风把您吹来了?上个月那笔钱,不是说宽限几天……”“宽限?

” 刀疤脸“刀哥”嗤笑一声,猛地变脸,一脚狠狠踹在大飞肚子上!“宽限你妈!

老子今天就是来收利息的!连本带利,五十万!少一个子儿,老子卸你一条腿!

”大飞被踹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蜷缩在地上干呕。

“刀哥……刀哥饶命……五十万……我……我一时真拿不出……”“拿不出?

” 刀哥蹲下身,用棒球棍不轻不重地拍着大飞的脸,眼神阴鸷,

“听说你昨晚在派对上挺出风头啊?撺掇着新娘子亲别的男人?玩得挺花?

尉迟大少的新娘子你也敢动歪心思?嗯?”大飞浑身一僵,瞬间明白了。是尉迟砚!

他惊恐地瞪大眼睛:“刀哥!误会!天大的误会!我就是……就是跟着起哄……我没碰她!

真没碰!是赵小虎!是林娜娜他们……”“老子管你碰没碰!” 刀哥不耐烦地打断他,

棒球棍猛地加重力道,砸在大飞肩膀上,骨头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尉迟先生很不高兴!

后果,很严重!” 他凑近大飞耳边,声音如同毒蛇吐信,“五十万,三天。拿不出来,

就把你那些‘精彩’视频,发给你通讯录里所有‘客户’,

特别是那些老公有头有脸的阔太太们。让她们也看看,她们包养的小狼狗,

背地里是怎么玩别人老婆的!你说,她们还会不会给你钱?嗯?”大飞的脸瞬间惨白如纸,

巨大的恐惧让他几乎失禁。那些视频……他为了拿捏那些富婆,

确实偷偷录了一些……如果曝光……他不仅财路彻底断了,那些被戴了绿帽的富豪们,

会活撕了他!“不……不要……刀哥!求您!求您跟尉迟先生说说!我错了!我该死!

钱……钱我一定想办法!求您高抬贵手!” 大飞涕泪横流,不顾肩膀的剧痛,

像条狗一样抱着刀哥的腿哀求。刀哥嫌恶地一脚踢开他,站起身,

对旁边的小弟努努嘴:“给他点‘动力’。”几个小弟狞笑着围上来,拳脚如同雨点般落下,

沉闷的击打声和痛苦的哀嚎在狭窄的巷子里回荡。澹台家的别墅,

此刻如同被阴云笼罩的坟墓。澹台宏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

电话***此起彼伏,他一个都没接。屏幕上闪烁的名字,有银行的,有股东的,有合作方的,

每一个都代表着催命的符咒。城西地王失利的消息像瘟疫一样传开,

宏远集团的股价开盘即暴跌,直接触发熔断。书房门被轻轻推开,澹台玥的母亲,

那个一向雍容华贵的女人,此刻眼睛红肿,面容憔悴,端着一碗几乎没动过的燕窝粥走进来。

“宏哥……多少吃点吧……身体要紧……” 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吃?我吃得下吗?

!” 澹台宏猛地挥手,将粥碗打翻在地,滚烫的粥和瓷片溅了一地。“都是你生的好女儿!

看看她干的好事!把整个澹台家都拖进了地狱!”女人吓得一哆嗦,

眼泪又涌了出来:“玥玥……玥玥她知道错了……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不吃不喝……再这样下去……她会死的……”“死?她死了倒干净!” 澹台宏咆哮着,

胸口剧烈起伏,但看着妻子绝望的样子,终究还是泄了气,颓然地坐回椅子里,

声音沙哑疲惫,“尉迟砚……他这是要赶尽杀绝啊……城西地没了,股价崩了,

银行马上就会抽贷……那些虎视眈眈的对手……我们撑不了多久了……”他双手***头发里,

痛苦地揪扯着:“他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罢手?难道真要看着我们澹台家彻底破产,

流落街头吗?”就在这时,书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澹台宏烦躁地不想接,

但***固执地响个不停。他猛地抓起话筒,吼道:“又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传来管家惊恐万状、语无伦次的声音:“先……先生!不好了!

外面……外面来了好多记者!把大门都堵死了!

……害得他们家破人亡……要***……警察……警察也来了……”澹台宏只觉得眼前一黑,

一股腥甜涌上喉咙。他扶着桌子,才勉强没有倒下。记者?***?在这个节骨眼上?

这绝不是巧合!尉迟砚!一定又是他!他不仅要摧毁宏远的商业根基,

还要在舆论上把澹台家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让他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

“稳住……让保安……不,报警!立刻报警!” 澹台宏对着话筒嘶吼,声音却虚弱得发飘。

他挂断电话,踉跄着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手指颤抖地拉开一丝百叶帘。别墅雕花铁门外,

景象触目惊心。长枪短炮的记者们挤作一团,闪光灯此起彼伏。更远处,

黑压压的人群拉着白底黑字的巨大横幅,上面写着“宏远黑心,还我血汗钱!

”、“豆腐渣工程,杀人偿命!”等刺眼的标语。哭喊声、叫骂声、记者的提问声,

汇成一股巨大的声浪,冲击着这栋曾经象征着财富和地位的别墅。澹台宏的手无力地垂下,

百叶帘“啪”地一声合拢,将他隔绝在最后一丝虚假的平静之后。

他看着地上狼藉的粥水和碎片,看着窗外隐约透进来的混乱光影,

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的绝望,彻底淹没了他。第五章澹台家的客厅,

曾经的水晶吊灯依旧璀璨,却再也照不亮弥漫在空气中的死寂和绝望。厚重的窗帘紧闭,

隔绝了外面可能存在的窥探目光,也隔绝了阳光。

空气里残留着淡淡的烟味和一种……类似腐朽的气息。澹台宏仿佛一夜之间老了二十岁,

头发白了大半,眼窝深陷,曾经挺直的脊背佝偻着。他坐在昂贵的真皮沙发上,

却像坐在针毡上,双手神经质地绞在一起。他的妻子,那个曾经优雅的贵妇,

此刻像一尊失去灵魂的瓷偶,呆滞地坐在一旁,眼神空洞地望着地毯上某处污渍。

楼梯上传来缓慢而沉重的脚步声。澹台玥下来了。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T恤和牛仔裤,

头发随意地挽着,素面朝天,脸色是一种不健康的灰败,眼下的乌青浓得化不开。短短几天,

那个曾经明艳张扬、准备做新娘的女人消失了,只剩下一个被恐惧和悔恨彻底掏空的躯壳。

她手里,紧紧攥着一个深蓝色的丝绒首饰盒,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一步步走到客厅中央,脚步虚浮,像踩在棉花上。目光扫过父母瞬间苍老绝望的脸,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是她亲手点燃了尉迟砚的怒火,引来了这场毁灭性的风暴。她走到父亲面前,

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屈下了膝盖。“爸……妈……” 她的声音干涩沙哑,如同砂纸摩擦,

对不起……是我……是我害了你们……害了澹台家……”膝盖接触到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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