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生苏瑶缓缓睁开双眼,熟悉的雕花床顶映入眼帘,她愣了一瞬,
还以为自己已经到了阴曹地府。然而,鼻尖传来的熏香气息,
以及那隐隐约约从窗外传来的丫鬟们的欢声笑语,都在告诉她,这是她在将军府的闺房。
“小姐,您可算醒了,吓死奴婢了!”贴身丫鬟翠儿见苏瑶醒来,立刻扑到床边,眼眶泛红,
声音带着哭腔。苏瑶看着翠儿年轻的面容,心中一阵恍惚。她记得,翠儿是为了保护自己,
在苏家被抄斩时被乱箭射死。难道……她真的重生了?苏瑶猛地坐起身,环顾四周,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又陌生。这熟悉的布置,分明就是她未出阁前的房间。而那陌生感,
则源于她此刻满心的仇恨与重生后的迷茫。“翠儿,今天是什么日子?”苏瑶急切地问道。
“小姐,今日是四月初八,您昨日在花园赏花时不小心摔了一跤,昏迷了一整天呢。
”翠儿说道。四月初八……苏瑶心中一凛,距离苏家被陷害只有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了。
这一次,她绝不能再让悲剧重演。苏瑶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的光芒。
2 初遇靖王皇家狩猎场,彩旗飘扬,骏马嘶鸣。苏瑶身着一袭淡蓝色骑装,
英姿飒爽地骑在马上。她看着周围的王公贵族们,心中并无波澜,她来此,
只为寻找复仇的契机。突然,一只受惊的梅花鹿从苏瑶面前飞奔而过,紧接着,
一匹黑马如疾风般追来。马上的男子身姿挺拔,剑眉星目,英气逼人。苏瑶一眼便认出,
此人正是靖王萧逸尘。萧逸尘在追逐梅花鹿的过程中,注意到了苏瑶。
她骑在马上的身姿优雅而自信,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与众不同的坚毅。萧逸尘心中一动,
手中的缰绳微微一拉,黑马嘶鸣一声,停在了苏瑶身旁。“这位姑娘,
可是也对这猎物感兴趣?”萧逸尘微笑着问道,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苏瑶微微欠身,
行礼道:“靖王殿下,小女只是来凑个热闹,并无争抢之意。”萧逸尘看着苏瑶,
眼中闪过一丝欣赏:“姑娘不必拘谨,狩猎场本就是大家玩乐之地。不知姑娘骑射功夫如何?
”苏瑶心中一动,她知道这是一个引起萧逸尘注意的好机会。于是,她抬起头,
目光坚定地说道:“殿下若不嫌弃,小女愿与殿下比试一二。”萧逸尘微微挑眉,
笑道:“好,那本王就与姑娘一较高下。”说罢,两人策马扬鞭,朝着前方奔去。
苏瑶骑术精湛,箭术更是了得,不一会儿便射中了几只猎物。萧逸尘看着苏瑶的表现,
心中暗自赞叹。这场比试,让萧逸尘对苏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而苏瑶也成功引起了靖王的注意,为她的复仇计划迈出了重要的一步。
苏瑶知道这次她成功了,回到家后就开始准备后续的事情。在五月初十这天,
萧逸尘约着苏瑶一起去茶楼看看戏。苏瑶拿到拜帖 这是唯一一次苏瑶捏着那张烫金拜帖,
指尖微微收紧。五月初十,距离苏家蒙难仅剩不足半月,萧逸尘的邀约来得正是时候。
她对着铜镜理了理衣襟,镜中的自己眉眼间褪去了前世的怯懦,多了几分沉静的锐利。
“小姐,真要去见靖王殿下?”翠儿在一旁替她束发,声音里带着担忧,
“听说那位殿下性子冷淡,怕是不好相处。”苏瑶握住翠儿的手,
指尖的温度让丫鬟安定了些:“越是不好相处,才越值得去见。
”她从妆匣里取出一支银质梅花簪,“你且记住,从今日起,将军府的每一步,都不能踏错。
”茶楼雅间里,萧逸尘正临窗而立,看着楼下熙攘的人群。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
见苏瑶一身月白裙衫,未施粉黛却自有风骨,不由眸色微深。“苏小姐倒是准时。
”“殿下相邀,岂敢怠慢。”苏瑶屈膝行礼,
目光却不经意扫过他腰间的玉佩——那是南昭国皇室独有的和田暖玉,
前世她曾在父亲的旧物中见过一块一模一样的,说是当年先皇赐给镇远大将军的,
后来却不翼而飞。戏台上正演着《赵氏孤儿》,程婴救孤的桥段看得人心惊。苏瑶端起茶盏,
氤氲的水汽模糊了她的表情:“殿下可知,这世间最痛的,不是身死,
是眼睁睁看着忠良蒙冤,却无力回天。”萧逸尘指尖一顿。他素知镇远大将军刚正,
却也听闻苏家与宰相林如海近来颇有嫌隙。眼前这女子看似闲聊,话里却藏着锋芒。
“苏小姐似乎有心事。”“心事谈不上,只是想起家父常说,朝堂如戏台,红脸白脸,
演得久了,便忘了本色。”苏瑶抬眼,目光直直撞进他眼底,“就像那程婴,若无人信他,
纵有千般计策,也救不下孤儿。”萧逸尘看着她清亮的眸子,忽然明白了她今日赴约的用意。
这女子哪里是来听戏的,分明是来投石问路。他放下茶盏,
声音沉了几分:“若程婴肯寻对帮手,未必没有翻局的可能。”苏瑶心中一紧,
正要再说些什么,楼下忽然传来喧哗。只见林婉儿带着侍女匆匆上楼,见到雅间里的两人,
故作惊讶地捂嘴:“哎呀,原来是靖王殿下和苏小姐,婉儿是不是来得不巧?”她眼波流转,
落在萧逸尘身上时带着毫不掩饰的爱慕,扫过苏瑶时却藏着几分讥诮。苏瑶淡淡颔首,
并未起身。前世正是这林婉儿,在御花园“无意”间说起苏家与敌国私通的“证据”,
才让皇帝动了疑心。“林小姐来得正好,”萧逸尘语气平淡,“刚说到《赵氏孤儿》,
不知林小姐觉得,那诬陷赵家的屠岸贾,该当何罪?”林婉儿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勉强道:“自然是千刀万剐。”“哦?”萧逸尘看向苏瑶,“苏小姐以为呢?
”苏瑶放下茶盏,声音清冽:“依我看,最该罚的,是那些明知真相却袖手旁观的人。毕竟,
纵容罪恶,与作恶何异?”话音落时,戏台锣鼓骤停,
程婴抱着孤儿慷慨赴死的身影定格在幕布上。雅间里一时寂静,只有窗外的风,
卷着初夏的热气,悄悄掀起了三人之间无形的硝烟。
林婉儿显然没料到苏瑶会说出这般尖锐的话,脸色白了白,攥着帕子的手紧了紧。
她强装镇定地转向萧逸尘,声音柔得发腻:“殿下,苏小姐这话倒像是在说谁似的,
怪吓人的。咱们还是听戏吧,这出《赵氏孤儿》看得人心里堵得慌。”萧逸尘没接她的话,
目光落在苏瑶身上。方才她说出那句“纵容罪恶,与作恶何异”时,
眼底翻涌的情绪绝非寻常闺阁女子所有,那里面藏着的痛与恨,竟让他心头微微一震。
“堵得慌,才说明戏演得好。”萧逸尘淡淡开口,视线转回到戏台,“这世间的事,
本就多是堵心的。”苏瑶指尖在茶盏沿轻轻划着圈,知道萧逸尘这话是说给她听的。
她抬眼看向林婉儿,忽然笑了笑:“林小姐若是怕堵心,不如回去吧。家父常说,
宰相府的千金金贵,可经不起这戏文里的风霜。”这话明着是体谅,
暗里却戳着林如海近来在朝堂上左右逢源的做派。林婉儿气得指尖发抖,
偏又在萧逸尘面前不好发作,只能咬着唇道:“苏小姐说笑了,婉儿只是觉得,看戏嘛,
图个热闹罢了。”正说着,楼下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紧接着是百姓的惊呼。
萧逸尘起身走到窗边,苏瑶与林婉儿也跟着凑过去看——只见一队禁军策马穿过街道,
为首的校尉捧着一个锦盒,神色匆匆往皇宫方向去。“这是……”林婉儿面露疑惑。
苏瑶心头却是一沉。她记起来了,前世五月初十这天,
禁军正是捧着所谓“苏家与北狄私通的密信”入宫,那便是林如海与戚贵妃发难的开端。
“像是宫里有急事。”萧逸尘眸色深了深,忽然转头看向苏瑶,“苏小姐,
今日就先到这里吧。”苏瑶点头,福了福身便要告辞。刚走到雅间门口,
就听林婉儿在身后笑道:“苏小姐慢走,说起来,昨日我还在父亲书房看到一封北狄来信呢,
字里行间倒是和苏将军的笔迹有几分像,想来是我看错了。”这话如同一记惊雷,
苏瑶脚步猛地顿住。林婉儿这是在试探,更是在提前埋下伏笔!她缓缓转过身,
脸上竟带着笑:“林小姐说笑了,家父从不与外邦通信。倒是听说,
宰相大人前几日收了北狄使者的一匹汗血宝马,不知是真是假?”林婉儿脸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