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金丝雀的囚笼林薇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踏进宴会厅，
水晶灯的光芒在她耳坠上碎成无数光点。她扫视全场，目光越过捧着香槟讨好微笑的男人，
越过装饰用的鲜花拱门，最终定格在落地窗边那个身影上。周屿安。他站在那里，
一身剪裁精致的深色西装，指尖夹着未点燃的雪茄。不过半年未见，
他却仿佛换了个人——不是外貌，而是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气场。
曾经的穷小子哪有这种举手投足间的掌控感？林薇调整出一个练习过千万遍的笑容，
摇曳生姿地向他走去。“周总，没想到能在这儿遇见您。”她声音甜腻，伸手欲碰他的手臂。
周屿安侧身避开，雪茄在指间转了一圈。“林小姐。”他语气平淡，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
像打量一件商品。“有事？”林薇的笑僵了一瞬。三个月前，
他还会每天蹲在她公司楼下送早餐，尽管她从未吃过一次。“只是打个招呼，
毕竟我们...”她故意停顿，留下暧昧空间。“毕竟我们曾经是校友。”周屿安接话，
眼神掠过她看向门口。“失陪，有贵客到了。”林薇看着他走向某地产大亨，指甲掐进掌心。
这是第几次了？自周屿安神秘暴富后，她尝试联系他七次，六次被助理挡回，
这次他竟直接无视她。“吃闭门羹了？”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薇转身，
换上更灿烂的笑容：“李少。”李明渊揽住她的腰，手指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
“看来我养的金丝雀，想飞别人的枝头了？”“怎么会？”林薇靠向他，
“只是替您打个招呼，周总现在可是投资圈新贵。”“暴发户罢了。”李明渊冷笑，
“谁知道他的钱干不干净。”林薇垂下眼睑。半年前，也是在这个酒店，她为了讨好李明渊，
当众嘲笑周屿安送她的生日礼物——那条她曾随口说好看的银链子。
她说：“地摊货配不上我，就像你配不上我。”那时周屿安的眼神她至今记得，
像是有什么东西彻底碎了。“想什么呢？”李明渊掐醒她，“去，帮我拿杯酒。
”林薇温顺地点头。转身时，她听见李明渊和朋友低笑：“女人嘛，给点钱就摇尾巴。
周屿安以前舔成那样，她现在倒贴人家都不要...”她咬住下唇，继续向前走。宴席开始，
林薇刻意选了周屿安对面的位置。他全程没看她一眼，只与旁人谈着股市波动和地产政策。
他说话时手指轻点桌面，腕表在灯光下折射冷光——理查德米勒，她上个月杂志上见过，
七位数起。酒过三巡，李明渊开始吹嘘新项目。说是高科技投资，
实则林薇知道又是圈钱套路。他拉人入股时，目光瞟向周屿安。“周总有没有兴趣？
带您玩玩。”周屿安晃着杯中琥珀色酒液。“李总的项目，怕是门槛太高。”“好说！
看您想投多少，最低这个数。”李明渊比了个手势。“三千万？”周屿安挑眉。“三亿。
”席间静了一瞬。连林薇都倒吸凉气——李明渊这是要明抢？周屿安忽然笑了。他放下酒杯，
身体前倾：“李总，我查过你名下公司。三年间，二十七个项目，倒闭二十五个，
另外两个涉嫌诈骗被查。”他语速平稳，却字字诛心，“你哪来的底气跟我玩数字游戏？
”李明渊脸色骤变：“周总，话不能乱说！”“乱说？”周屿安招手，助理递上文件夹。
他抽出几张纸轻轻一推，纸张滑过光洁桌面停在李明渊面前。“需要我念给大家听吗？
”李明渊扫了眼内容，额头渗出冷汗。那上面竟是他最隐蔽的资金流水。
“误会...”他强笑，“周总，这都是误会...”周屿安靠回椅背，拾起餐巾擦手。
“李总，给你一周时间清算资产。否则...”他抬眼，目光冷冽，
“监狱伙食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举座寂静。谁也没想到新贵竟当场发难，
更没想到李明渊如此不堪一击。林薇看着周屿安，心跳如鼓。
这才是她梦寐以求的男人——强大、果断、掌控一切。宴会不欢而散。
林薇跟着李明渊离开时，回头望了周屿安一眼。他正与人谈笑风生，
仿佛刚才只是拍死只蚊子。第二天，李明渊公司被查的消息登上财经版头条。
林薇坐在公寓里，一遍遍拨打周屿安的电话——居然还是半年前那个号码。他从未换过。
这次，电话通了。“谁？”他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比记忆中低沉。“是我...林薇。
”她握紧手机，“我能见你吗？有关李明渊的事...”对面沉默片刻。“地址发你手机了。
一小时后来。”周屿安的别墅坐落在半山，俯瞰全城。林薇穿着最显身材的裙子，
被管家引进门。周屿安站在落地窗前讲电话，见她来，指了指沙发。林薇坐下，打量四周。
室内装修极简，却处处透着昂贵：墙上的画作疑似真迹，茶几是整块黑檀木，
连烟灰缸都是Baccarat水晶。她想起自己曾嘲笑他“穷酸相”，脸上发烫。
周屿安挂断电话，走过来。“说吧。”“李明渊...他涉嫌非法集资对吗？
”林薇小心选择词汇，“我可能知道一些内情...”周屿安倒了两杯威士忌，
推给她一杯：“开价。”林薇愣住：“我不是要...”“林薇。”他打断，唇角微扬，
“你十六岁就知道用期末答案换项链，二十岁为实习机会陪主管睡觉，
二十三岁攀上李明渊——现在告诉我，你找他犯罪证据是为了正义？”林薇脸唰的白了。
他怎么会知道这些？“我...我只是想帮你...”她声音发颤。周屿安倾身，
手指抬起她下巴。他眼底毫无温度，像打量物品。“帮你？还是帮自己？”林薇屏住呼吸。
太近了，她能闻到他身上雪松混烟草的气息，陌生又迷人。“我想回到你身边。
”她脱口而出。周屿安笑了。他松开手，抽出纸巾擦手指，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凭什么？
”“我爱你...”“爱？”他像是听到绝妙笑话，“半年前我跪在你公司楼下，
你说‘穷鬼不配谈爱’。”他模仿她当年语调，惟妙惟肖。
林薇难堪地别开脸：“那时我年轻...”“现在也才过去半年。”周屿安起身，
居高临下看她，“直说吧，你想要什么？钱？包？还是看我搞垮李明渊，找新靠山？
”林薇仰头看他。阳光从他身后照来，勾勒出冷硬轮廓。她知道，这是最后机会。
“我想要你。”她站起来，拉住他衣袖，“随便你怎么对我，我只想要你。
”周屿安注视她良久，眼底闪过她读不懂的情绪。似是恨，又似痛楚。“好。”他终于说，
“搬进来。做我的金丝雀。”林薇心中狂喜，却故作犹豫：“那李明渊...”“他完了。
”周屿安抽回手，走向书房，“管家会带你看房间。记住——”他停在门口，侧头瞥她，
“二楼书房不准进，我回家时必须见到你，其他随你。”门轻轻合上。林薇站在原地，
抚摸真皮沙发冰凉的表面。她成功了！尽管过程羞辱，但结果才是重点。
周屿安显然还对她有感情，否则怎会答应？管家面无表情地带她上楼。卧室奢华如五星酒店，
衣帽间挂满当季高定，梳妆台上珠宝匣里堆满首饰。“这些是？”林薇拿起一条钻石手链。
“先生为您准备的。”管家语气平淡，“标签已拆，恕不退换。
”林薇懂这话的暗示：这些不是礼物，是标价。当晚，她精心打扮后下楼等周屿安。
指针走过八点、九点、十点...他彻夜未归。接下来三天如此反复。周屿安再未出现，
只偶尔让助理打电话回家，管家便按要求准备餐食——却从未等回主人。
林薇像被圈养的宠物，住着金笼，见不到主人。第四天，
她忍不住拨通电话：“你什么时候回家？”对面沉默片刻：“想我？”“嗯...”“可惜。
”周屿安轻笑，“我不想你。”电话被挂断。林薇摔了手机，又慌忙捡起——这是最新款，
她不能弄坏。一周后，李明渊正式被捕。新闻铺天盖地，牵连数位名人。
林薇紧张地看完全程，发现没提自己名字，长舒口气——周屿安保护了她！当晚，他回来了。
林薇听到车声，小跑到门厅。周屿安带着一身酒气进门，脱外套递给她。“放好。”他命令，
径直走向浴室。林薇挂好外套，跟过去：“我帮你放洗澡水？”周屿安没理她。他扯开领带，
透过镜子看她：“这几天乖吗？”“当然...”她上前帮他***肩膀，“我一直等你。
”周屿安忽然转身，捏住她手腕：“等我还是等钱？”林薇吃痛，
却不敢挣脱：“等你...”他盯着她眼睛，仿佛要戳穿谎言。良久，他松开手，
语气嘲讽：“演技进步了。”林薇揉着发红的手腕，看他走进浴室。水声响起，她犹豫片刻，
跟进去。周屿安站在淋浴下，水浸透衬衫贴在身上，勾勒出结实肌肉。他背对着她，
左肩胛骨处有一道狰狞痕迹——像是旧伤，可她记得他从前没有。“出去。”他没回头。
林薇退出去，心乱如麻。那道伤怎么回事？他这半年经历了什么？那晚周屿安睡在书房。
清晨林薇醒来时，他已离开，只在床头柜留了张黑卡。“先生吩咐，您今天可以购物。
”管家说。林薇攥紧卡。这是奖励还是侮辱？她分不清，但依旧去了商场。
疯狂刷掉几十万后，她坐在VIP室喝香槟，却感觉空虚。以前梦寐以求的东西触手可及，
为什么反而不快乐？回程时，她让司机绕路经过旧住处。狭窄街道、斑驳墙壁，
与她光鲜亮丽的形象格格不入。她突然想起多年前，周屿安用***工资买奶茶，
在校门口等她两小时。她出来后接过奶茶，转手扔进垃圾桶。“以后别来了，丢人。”她说。
那时他眼神刺痛，却只低声说：“天冷，你记得买热的喝。”林薇闭眼，吩咐司机：“回去。
”别墅亮着灯。周屿安罕见地早归，坐在客厅看文件。“玩得开心？”他头也不抬。
林薇放下购物袋，走到他面前：“我们谈谈。”周屿安合上文件，示意她继续。
“我知道你恨我。”林薇跪坐在地毯上，仰头看他，“以前是我不对，
我虚荣我眼瞎...但你能不能给我次机会？我真的爱你...”周屿安手指抚过她脸颊，
滑至脖颈微微收紧。“爱？”他俯身，气息喷在她耳边，“如果我明天破产，你会留下？
”林薇呼吸困难，却不敢挣扎：“会...”周屿安大笑松手：“谎话说得自己都信了？
”他起身要走，林薇抱住他腿：“那你为什么留我在身边？报复吗？”周屿安停顿片刻。
“是啊。”他声音忽然很轻，“报复。”他抽腿离开，留下林薇瘫坐在地。那之后，
周屿安回家次数增多，却更冷漠。他给她买更多珠宝，带她参加宴会，
向所有人展示“宠溺”，却从不在夜里碰她。林薇越来越焦虑。她试图撩拨，
总被推开；试图关心，反遭嘲讽。他像养了朵假花，只看不闻。直到那夜，他醉醺醺回来，
倒在她床上。林薇帮他脱鞋擦脸，他忽然睁开眼。“薇薇...”他喃喃，声音模糊，
“为什么...”林薇心跳加速。这是他第一次叫得亲密！“我在这里。”她握住他手。
周屿安却甩开她，眼神恢复清明：“滚出去。”林薇僵住。原来他喊的不是她？
或是清醒了又嫌弃她？她回到客房，一夜无眠。清晨听见车声，她冲到窗边，
见周屿安上车离开。她鬼使神差溜进他卧室——或许能找到他转变的线索。房间整洁冰冷，
像酒店套房。她翻遍抽屉柜子，只有衣物手表。最后在床垫下摸到个硬物——是本旧相册。
她颤抖着翻开。第一页是她大学照片，笑容灿烂。往后翻，
每张都有她：教室***、食堂背影、毕业典礼...她从未知道他曾拍下这些。最后几页，
照片被刀划破，她的脸支离破碎。最后那页夹着张皱巴巴的纸，
展开是封情书——她当年退还给他那份，背面有他新写的字迹：“重来一次，
宁愿从未遇见你。”林薇跌坐在地。原来他不是恨她，是恨曾经爱她的自己！
当晚周屿安回来时，林薇坐在客厅地上，周围散落相册纸页。他停在门口，
眼神骤冷：“谁准你动我东西？”“为什么？”林薇举起情书，“既然这么痛苦，
为什么让我回来？”周屿安松了松领带，笑了。“养狗久了，也会想念。”他捡起一张照片，
指尖划过她破碎的脸，“只不过这次，链子得拴紧点。”林薇看着他冰冷笑容，
忽然明白：这不是重修旧好，是精心策划的报复。他要她像他当年那样，
被轻视、被玩弄、求而不得。“很好。”她站起来，直视他，“但周屿安，
你骗不了自己——你留我在身边，不是因为恨，而是因为放不下。”周屿安表情微变。
林薇逼近他，手指点在他胸口：“你大可以找更年轻漂亮的女人，
却非要折磨我这个‘旧爱’...”她轻笑，“承认吧，你爱我胜过恨我。
”周屿安抓住她手腕，力道大得吓人。“自以为是。”他咬牙。“是吗？
”林薇踮脚凑近他唇边，“那证明给我看啊...推开我，或者——”她吻上他。
周屿安僵住。片刻后，他猛地反客为主，吻变成撕咬，手箍紧她的腰仿佛要折断。
林薇回应得同样激烈，像场搏斗。当他扯开她衣领时，
林薇喘气问：“明天破产...我会留下...你信吗？”周屿安动作停顿。他看着她，
眼中情绪翻涌——欲望、仇恨、挣扎，或许还有一丝残存的爱意。“不重要。”最终他说，
将她按进沙发，“你只是我的金丝雀。”林薇闭上眼，承受他带着痛楚的亲吻。没关系，
她心想，囚笼也是栖息地。只要还在他身边，她总有办法让他重新爱上。窗外开始下雨，
敲打玻璃如同叹息。故事远未结束。第二章 雨夜撕咬雨声渐密，敲打玻璃如同急促的鼓点。
周屿安的动作忽然停住。他撑起身，阴影笼罩着林薇。灯光从他肩后流泻，
勾勒出紧绷的下颌线。“滚出去。”他声音低哑。林薇怔住，手指还揪着他的衬衫：“什么？
”“我说，”周屿安抓住她手腕甩开，站起身整理衣领，“滚回你的房间。
”林薇躺在沙发上，衣领散乱，像个被玩坏后丢弃的娃娃。羞耻感灼烧着她的脸颊。
“你把我当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宠物。”周屿安系好最后一颗扣子，
拾起地上的相册，“还需要更直白吗？”他走向书房，却在门口停顿。没有回头，
只是侧过脸，声音穿透雨声：“记住你的位置，林薇。笼子里的金丝雀，不该妄想主人的床。
”门轻轻合上。林薇蜷缩在沙发上，直到晨曦透过窗帘。她听见书房门打开，
脚步声经过客厅，别墅大门开合。发动机轰鸣声渐远。管家悄无声息地出现，
手中托着熨烫平整的崭新连衣裙。“林小姐，先生吩咐您今日陪同出席午宴。
”林薇抬眼：“如果我不去呢？”管家面色不变：“先生说，您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