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空降保洁小妹的第一天,市场部总监王浩就让她跪着擦鞋。
“实习生都算不上,底层中的底层。”
他踩着我的肩膀冷笑。
我低头擦净他皮鞋上的咖啡渍,袖扣却被他一把拽走。
“地摊货也配当员工福利?”
他随手丢进碎纸机。
第二天总部紧急会议,屏幕亮起收购协议——甲方签名处正是我的袖扣纹章。
王浩瘫软在地:“林小姐...您听我解释...” 我捡起他慌乱中摔落的文件:“不必解释。”
“你亲手递来的证据,够你在牢里擦十年地板了。”
会议室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的天际线在午后的强光里蒸腾扭曲。
空调冷气开得十足,嗡嗡的低吼压不住人心底那份闷燥。
市场部总监王浩,油头梳得苍蝇站上去都得打滑,靠在高背椅里,两根手指捻着打印纸边角,翻得哗啦作响。
那声音,像钝刀子刮骨头。
“三组这个季度的数据,”他眼皮都不抬,声音拖得又慢又沉,每个字都裹着一层粘稠的腻,“喂狗,狗都嫌塞牙缝。”
空气凝成了水泥块,沉甸甸往下坠,砸在底下十几个噤若寒蝉的脑袋上。
靠墙角落,行政部主管刘梅抱着个文件夹,屁颠屁颠凑到他旁边,腰弯得快要对折。
“王总,消消气,”她那声音甜得发齁,像裹了三斤糖精,“这不,昨天人事那边硬塞过来个新人,说是安排……搞卫生的。”
她顿了顿,嘴角撇得像被鱼钩扯上去似的,“小门小户出来的,手脚看着还算麻利,要不,让她进来给您添点水?”
王浩从鼻子里哼出一道冷气,压根没接这茬,继续用指尖戳着报告上的数字:“看看!
看看!
这环比增长率,还没楼下煎饼摊老板收假钱涨得快!
能干干,不能干——”他尾音拖得老长,猛地一顿,目光毒蛇一样扫过全场,“趁早滚蛋!”
门无声地开了条缝。
门口光线一暗,走进来个穿浅灰色保洁制服的人。
衣服宽大,布料看着就硬邦邦磨皮肤。
她低着头,几乎把整张脸都埋在怀里抱着的那只崭新塑料水桶后面,桶沿搭着块叠得方方正正的白抹布。
只能看见一蓬有些毛躁的深栗色头发,用根最普通的黑色皮筋在脑后扎了个低马尾。
她脚步放得很轻,像怕惊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