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证？离婚证！我是傅司珩隐婚三年的妻子。一个籍籍无名的十八线小演员。
他是享誉国际的著名导演。优雅、完美，给予我奢华的照顾。却从不给我爱。我知道，
我只是他精心挑选的替代品。因为他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影后苏霏。与我有着七分相似。
当苏霏荣耀归来，他亲手为她铺就星光大道。而我这个幕后的影子，是时候黯然离场。
十年暗恋，三年婚姻。原来只是一场我为自己的心酸主演的独角戏。01手机屏幕的光，
映着我发出最后一条短信的时间。晚上七点。现在，凌晨一点。窗外的城市沉寂下去。
这间昂贵的公寓，像一座没有回声的华丽坟墓。今天是我的生日。他答应过我，
再晚都会回来。我一个糊咖，他为什么要和我结婚呢？答案像冰冷的针，早扎在心口。
因为我和他心尖上的白月光，苏霏，长得像。不求爱，钱管够。我总这样告诉自己，
但胃部熟悉的抽痛又漫上来。02玄关传来极轻的响动。我立刻闭上眼，蜷在沙发上，
维持等待的姿势。脚步声靠近，带着夜风的凉和一丝酒气。他在沙发前停顿，
目光落在我脸上。然后，他俯身，将我抱起。怀抱是熟悉的昂贵香水味。他总能轻易抱起我，
像对待没有重量的道具。被放入柔软床铺，被子盖到下巴。动作甚至称得上温柔。
如果他一直这样，我或许能骗自己更久。但他开口，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以后不用等。
我装不下去，睁眼。他正扯领带，侧脸在夜灯下冷硬。你说过会回来。声音干涩。
忙。他解西装扣子，没看我，忘了。忘了生日，忘了承诺。轻而易举。
看他走向浴室的背影。喉咙发紧：今天……他停步，微侧头，等待。勇气瞬间消散。
问不出口。问他是不是见了苏霏，是不是因为她才忙才忘。最终低声：没什么。
浴室水声响起。我蜷缩起来，胃疼得更凶。03结婚三年，他对我好。这种好，程式化，
像执行导演指令。他会记得我每次生理期，让助理准时送来红糖水。
但不会亲手揉我发冷的肚子。每个节日、纪念日，昂贵礼物准时送达，珠宝、包、***品。
从不问我要什么。必要私下聚会，他会细致为我布菜，剥虾，挑香菜。动作优雅，
赢得宠妻赞誉。无人时，从不多看我一眼。我被无良媒体骚扰，他第一时间压下所有新闻，
手段强硬。但不会问一句我是否害怕。他给我顶级物质，周全照顾，无可指责的丈夫形象。
唯独不给爱，不给时间，不给真实温度。他西装下的柔情，是藏起的狠戾与冷漠。
那点人前好，是习惯，是规矩，是看在谁的面子上。04清晨，身边位置空荡冰凉。下楼，
他坐在餐桌看平板，手边黑咖啡。晨光给他镀上疏离金边。保姆张妈布好早餐，轻声说太太，
先生吩咐炖了燕窝。我坐下，拿勺子。他眼皮未抬，专注屏幕上新闻或财报。空气静默，
只有勺碰碗壁和他划屏的轻响。三年早餐，大多如此。我曾尝试说话，说说试镜的小角色，
说说养的花开了。他总是嗯，哦，不错，从不接话。后来，我也不说了。今天，忍不住。
苏霏回国的新闻，像刺扎在心里。放下勺子，声音尽量平：我看到新闻了。他没反应，
像没听见。重复一遍：苏霏回国了，新闻说，你的新电影女主是她。他指尖顿住，
终于从屏幕抬起眼，看我。目光没什么温度，像评估一件物品的情绪。所以？他问。
没所谓。我捏紧勺子，只是确认一下。他放下平板，身体向后靠。
审视我：你有什么想法？我能有什么想法？一个替身，对正主归位发表意见？没有。
我垂下眼，她很适合。票房有保障。他静了几秒，忽然说。晚上有个酒会，带你去，
打扮一下。命令口吻，不容置疑。他需要女伴，而我这个妻子最合适，安分，且像她。
好。我应声。他拿起餐巾擦了下嘴角，起身。下午让司机送你去造型室。说完，
拿起西装外套离开餐桌。脚步声远去，门轻合。我看着碗里精致的燕窝，突然没了胃口。
05下午，顶级造型室。我被摆弄着，做头发，试礼服。像一件待包装的商品。
最终定下一条银色长裙，流光溢彩。却紧得呼吸发窒。造型师啧啧称赞傅太太，
您真适合这款，傅导一定喜欢。他不会注意。他只需要我看起来得体，像她。傍晚，
司机送我至酒店宴会厅。水晶灯璀璨，奢华典雅。傅司珩站在入口处，与人交谈。他看见我，
目光掠过我的裙子，没有任何表示，只微微颔首。我走过去，他自然地伸出手臂。我挽住，
指尖触及他高级西装的面料，冰凉顺滑。他带着我步入会场，瞬间吸引所有目光。
著名导演和他神秘的妻子。他游刃有余，与人寒暄。介绍我：这是我太太。
众人笑容热情，眼神探究。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
凭什么站在傅司珩身边。凭我像苏霏。心底有个声音回答。06傅导，傅太太，真是恩爱。
某公司老总奉承。傅司珩唇角勾着恰到好处的弧度，手轻搭在我腰间，
一个礼貌的占有姿态。她比较怕生，多照顾。他演得很好。我配合地微笑，
扮演羞怯安静的傅太太。直到入口处一阵骚动。媒体镜头疯狂闪烁，人群低语。她来了。
苏霏穿着一身夺目的红色长裙。妆容精致，笑容自信飞扬。她身边围着不少人，众星捧月。
她目光扫过全场，最终定格在我们方向。她笑着，径直走来。司珩。她声音清脆，
亲昵自然。抱歉，刚下飞机，来晚了。傅司珩放在我腰间的手，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他看向她，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专注与柔和。没关系，刚到正好。
苏霏这才好像刚看到我，笑容不变。眼神带着打量。这位就是傅太太吧？
果然……很漂亮。她没说出像她，但空气里弥漫着这种意味。苏小姐，恭喜回国。
我挤出得体的笑。你的新作品很令人期待。谢谢。苏霏笑意更深，
目光转向傅司珩。司珩，关于剧本，我有几个新想法，待会儿聊聊？好。
他应得很快，几乎迫不及待。那我不打扰你们叙旧。我试图抽出手臂，
想离开这令人窒息的空间。傅司珩却收紧了手臂，没让我挣脱。他低头看我，
语气平淡却不容拒绝。一起，你也听听。他不是想我听，他是需要我在场。
完成这场三人行的演出，用我的存在，去衬托她的独一无二。对呀，傅太太也一起来吧。
苏霏笑着，眼神里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我被夹在中间，像个多余的摆设，
走向人群中心。07他们聊电影，聊艺术，聊那些我完全插不进嘴的话题。
傅司珩的话明显多了起来。眼神始终落在苏霏身上，闪烁着欣赏甚至狂热的光。
那是我从未见过的他。我端着酒杯，安静地站在一旁，像个局外人。司珩，
你还记得我们当年在电影学院的时候吗？苏霏忽然感慨，为了拍那个短片，
熬了整整三个通宵。傅司珩低笑，声音温和：记得，你差点从梯子上摔下来。是啊，
多亏你拉了我一把。苏霏眼神飘忽，带着怀念。那时候真好。
他们沉浸在共同的回忆里。那段我没有参与的，熠熠生辉的过去。我心脏微微抽搐，
低头抿了一口酒，涩得发苦。傅太太，苏霏忽然把话题引向我。听司珩说，
你也是演员？我点头：嗯，拍些小角色。真好。她笑容完美。有司珩在，
以后机会肯定很多。不过这个圈子，光靠别人可不行，自身还是得有点真本事。
她的话像柔软的针，轻轻扎入。傅司珩没说话，默认了她的评价。苏小姐说得对。
我保持微笑，指尖冰凉。叫我苏霏就好。她凑近一点，声音压低。
只有我们三人能听见。说起来，第一次见傅太太，就觉得有点眼熟。司珩，
你说是不是？空气瞬间凝滞。傅司珩看向我，目光第一次真正停留在我脸上。
却像是在透过我看另一个人。他眼神复杂，最终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可能我长得比较大众脸。我抢先开口，试图打破这尴尬，虽然心口像被剜了一刀。
苏霏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但裂痕已经产生，血淋淋地摆在那里。
08酒会终于结束。回程的车上，死寂一片。傅司珩靠在椅背，闭目养神。
侧脸线条在窗外流光下明明灭灭，看不清表情。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感觉身心俱疲。
今天累了吗？他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还好。我轻声回答。
苏霏的话，他顿了顿，你不用放在心上。哪句？我问，是说我没真本事？
还是说我长得眼熟？他睁开眼，看向我，眼神在昏暗车厢里显得格外深邃。
也格外冷漠：你都知道，何必问。是啊，我都知道。知道自己是替身，知道他不爱我。
知道正主回来我就该退场。可亲耳听他默认，还是痛得无法呼吸。傅司珩，
我第一次连名带姓叫他，声音抖得厉害。这三年，你看着我这张脸，想着她的时候，
有没有哪怕一刻，觉得对我有一点点不公平？他沉默地看着我，良久，
才缓缓开口：我给了你傅太太该有的一切。看，这就是他的答案。钱，物质，身份。
唯独没有心。是啊，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谢谢你，傅导。我转过头，
不再看他。眼泪终于忍不住，汹涌而出。落在昂贵的裙子上，晕开深色的痕。他看到了吗？
或许看到了，但他不会问。就像三年来，每一次我独自吞咽下的委屈和痛苦一样。
09那晚之后，我们陷入更长的冷战。或者说，是我单方面的冷却。他大概根本没察觉，
或者不在意。他更忙了，开始频繁晚归，甚至夜不归宿。媒体上，
关于他和苏霏的报道越来越多。一起讨论剧本，一起出席活动。默契十足，才子佳人。
全世界都在等着看我这替身何时下台。我把自己关在家里，看那些报道，心痛到麻木。
张妈小心翼翼问我。太太，您没事吧？先生他可能就是工作忙……我摇摇头，说不出话。
我甚至接到几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接通后对方又不说话。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像某种无声的***。我知道可能是谁。但我没证据，也不想告诉傅司珩。自取其辱。
一天下午，我意外接到一个电话，是某个小众文艺片的试镜邀请。一个很小的角色，
几乎没什么台词，但导演是我很尊敬的一位前辈。我犹豫了一下，答应了。我需要做点事，
需要呼吸。我去试镜，表现得出乎自己意料的好。导演很满意，当场就定了我。
走出试镜大楼，天气很好。我深吸一口气，感觉像是活过来一点点。10晚上，
傅司珩居然回来了，而且回来得很早。他坐在客厅，似乎专程在等我。今天去哪了？
他问，语气平淡。试镜。我如实回答，一个小角色，李导的戏。他蹙眉：李导？
那个拍地下电影的？你知道他剧组多穷条件多差吗？我知道，但我喜欢那个角色。
推掉。他命令道，不合适。哪里不合适？我忍不住反问。是因为角色太小，
配不上傅太太的身份，还是因为……我顿了顿，你怕我出去给你丢人？
他脸色沉下来：傅太太不需要出去接这种戏，家里不缺你那点片酬。我需要！
我第一次大声反驳他。傅司珩，我需要工作，需要证明自己活着，
而不是一个只靠你圈养、看着你脸色等待施舍的影子！他显然没料到我会爆发，愣了一瞬。
随即眼神彻底冷下来：影子？难道不是吗？积压三年的委屈和痛苦决堤。三年了，
傅司珩！你看着我这张脸的时候。到底在看谁？你对我好的时候，到底在想谁？
现在她回来了，我是不是连出门接个工作的资格都没有了？非得每天守在这里，
等着你偶尔想起，回来施舍一点你的傅太太待遇？他猛地站起身，
高大的身影投下压迫的阴影。一步步走近我，眼神沉得骇人。说下去。
我被他眼里的寒意刺得后退一步，但话已出口，收不回了。没什么可说的了。
我偏过头，声音低下去，带着颤。你要我做的，不就是个听话的影子吗？
现在影子想自己动一下，你不习惯了？他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看他。
力道不轻，我疼得蹙眉。影子？他重复这个词。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我傅司珩的妻子，需要出去蹭那种穷酸剧组的戏？你需要证明什么？证明给我看，
还是证明给谁看？证明给我自己看！我用力想挣脱他的钳制，眼泪不争气地滑落。
证明我不只是像她！证明我能靠自己站在光下，哪怕就一次！他盯着我的泪，
眼神有一瞬的复杂，但很快被更深的愠怒覆盖。靠自己？你以为这个圈子，
光靠你那点靠自己就能活下去？没有傅太太这个头衔，你连那个破剧组的大门都进不去！
他的话像淬毒的冰锥，精准刺穿我最后一点可怜的尊严。是，我无能，我废物，
我全靠你傅大导演施舍！我几乎是在嘶喊。那这个傅太太，我不当了行不行？
我把她还给你，你把自由还给我！空气瞬间凝固。他捏着我下巴的手骤然收紧，
眼神变得极其可怕。像是被触怒了逆鳞的野兽。你说什么？我说，我疼得吸气，
却倔强地迎上他的目光。我们离婚。离婚？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松开手。
却猛地将我按在冰冷的墙上，身体逼近，气息危险。你以为婚姻是儿戏？你想结就结，
想离就离？不然呢？我绝望地看着他。正主回来了，替身不该识趣点滚蛋吗？
难道傅导您还需要我这个赝品继续碍眼？他死死盯着我，胸膛微微起伏。
我们靠得极近，呼吸交错，却只有恨意在流淌。林晚，他叫我的名字，声音低哑得可怕。
别挑战我的耐心，做好你的傅太太，其他不该有的心思，趁早收起来。如果我不呢？
他眼底最后一丝温度褪尽，只剩下冰冷的掌控欲。你可以试试。看看没有我的允许，
你能不能走出这个门，能不能摘下傅太太这个身份。他松开我，
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西装外套。又恢复了那个高高在上、冷漠完美的傅导模样。李导的戏，
推掉。他最后命令道。别再让我重复第二遍。说完，他转身离开，没有再看我一眼。
我顺着墙壁滑坐到地上，浑身冰冷。原来，我连离开的资格都没有。11那场冲突之后，
傅司珩似乎更忙了，几乎不再回家。媒体关于他和苏霏的报道铺天盖地。他们一起看话剧，
一起参加慈善晚宴。并肩站在一起的照片，登上一本又一本杂志封面。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每一个标题都像在讽刺我的存在。我把自己关在家里，像一棵逐渐失去水分的植物，
日渐枯萎。李导那边，我最终还是打电话婉拒了。对方表示理解，
但语气里的惋惜像针一样扎着我。傅司珩说得对，没有他，我什么都不是。
连争取一点点微光的资格都没有。期间，苏霏又给我打过一次电话。这次她说话了，
声音带着笑意。一如既往的优雅得体。傅太太，最近还好吗？听说你推了李导的戏？
真可惜，我还以为你能有点不一样的追求呢。我没说话。她轻轻笑了笑。
司珩这个人啊，就是太念旧，太保护身边的人了。有时候可能方式有点直接，
你别介意。毕竟，他也是为你好。苏小姐，我终于开口，声音沙哑。
如果你只是想炫耀，大可不必，你们的事情，我没兴趣知道。炫耀？她轻笑。不，
我只是觉得，占着不属于自己的位置，会不会太累了？傅太太这个头衔，戴着舒服吗？
你什么意思？意思就是，她慢条斯理地说。司珩心软，有些话不好说，
但我是个直接的人。林小姐，三年了，梦该醒了，你不觉得，
物归原主才是最好的结局吗？物归原主。我是那个被暂时借用的物，现在正主要收回去了。
这是我和傅司珩之间的事。我攥紧手机，指甲掐进掌心。很快就不会是了。
她语气笃定，对了，司珩帮我成立个人工作室了，以后我们会更忙。
恐怕没那么多时间应付无关紧要的人和事了，你好自为之。电话被挂断。
忙音像尖锐的耳鸣，刺得我头痛欲裂。12我病了。可能是那天晚上着了凉，
也可能是长期郁结于心。发起高烧，昏昏沉沉。张妈急得不行，要给傅司珩打电话。
我拦住她：别打，他忙。可是太太，您烧得很厉害……吃点药就好了。
我闭上眼，别打扰他。我知道，打了也没用。他只会让助理联系医生上门，
或者吩咐张妈好好照顾。他不会回来。就像过去的每一次一样。昏沉中，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乱的梦。梦见大学时第一次见到傅司珩，他作为杰出校友回校演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