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岁那年,我用食堂的面粉和颜料混在一起做了 “彩虹馒头”。那天下午,
整个福利院的人都在吐。护工把我吊在储物间的房梁上,用皮带抽我。
“小小年纪就敢下毒手,长大了还不得把福利院掀了!打死你这个孽障!省得留着祸害人!
”我疼得发昏,却看见眼前飘起一行行白字:恶毒女配觉醒倒计时:3,2,
1触发条件:目睹死亡伪,承受极致痛苦世界线任务:毁掉女主的幸福,
最终被挫骨扬灰我突然不疼了。因为吊我的麻绳断了。我疯狂大笑,原来这该死的世界,
从一开始就给我标好了价码 ——做个坏种,做个恶鬼,做个把所有人拖进泥里的,反派。
后来,这个世界的善良女主来福利院领养小孩。护工拦在她面前,“您可不能选她!
这丫头会做毒馒头,差点让20多个孩子集体送命!”女主弯腰,轻抚我的手背,“毒馒头?
那得尝尝才知道。”01我记事起就没见过爹妈,
护工阿姨说他们在我出生那天被卡车撞飞了,像两团烂肉糊在马路上。亲戚们来看过我一回,
七大姑八大姨围着铁栏杆打量我,就跟菜市场挑猪肉似的。“丫头片子就是赔钱货。
”“养这么个玩意儿不如喂狗。”后来他们把我扔在福利院门口,院长是个地中海,
他捏着鼻子扒开我眼皮:“又是个麻烦。”七岁前我活得像只野狗,
护工们总爱揪着我的头发骂:“***崽子上辈子是搅屎棍托生的吧?”真不明白,
我就是想知道面粉里掺点颜料会不会变彩虹色,食堂的白馒头吃了七年,
早就腻得嗓子眼发慌。那天我趁大师傅午睡,把美术课剩下的颜料管全挤进去了,
红的绿的蓝的混在一起,活像过年时庙里的糖画。当天下午的惨叫声现在想起来还刺耳。
第一个吐的是张婶,脸色瞬间从红变成惨白,"这他妈是什么玩意儿?"接着是院长,
他把吃下去的馒头全喷在了来检查的领导脸上。整个食堂像炸开的化粪池,
二十多个人抱着垃圾桶狂吐,有人甚至咳出血来。张婶扑过来撕我的头发,
"你想毒死我们是不是?你这个小***!"院长手里攥着根皮带,"拖去储物间!
"储物间的房梁很高,我被吊在半空中,脚尖勉强能碰到地面,皮带抽在背上时像火烧,
一下又一下。我数到第二十三下的时候,意识开始模糊。"院长,再打就死了。
" 有人小声说。院长喘着粗气,皮带 "啪" 地甩在地上,"死了才好,
省得以后再害人。""把她吊在这儿,什么时候断气了什么时候算完。"黑暗漫上来的时候,
我听见很多奇怪的声音。***这小反派终于要觉醒了?前面的等等,
她把颜料混面粉里差点搞出人命,这也能洗?原著里这段超带感,院长想活埋她的时候,
她直接咬断了对方的手指头那些漂浮在眼前的白色文字像萤火虫,我突然什么都懂了。
原来我是本小说里的反派女配角,注定要做尽坏事,最后被主角弄死。
原来张婶和院长偷偷摸摸在办公室里干的事叫偷情。原来院长的老婆是个两百斤的胖女人,
一巴掌能把院长的脖子扇歪。我突然不疼了。因为吊我的麻绳断了。我笑出声来,“秃瓢,
张婶的金镯子是你买的吧?上次我听见她说你床底下藏着三万块私房钱。
”“你老婆要是知道你俩在办公室里干的好事,两百斤的身子压下来,
你脖子不得跟面条似的拧成麻花?”院长的脸从红涨到青紫,最后跟猪肝一个色。没过多久,
他亲自解开绳子,从口袋里掏出颗水果糖塞进我手里,
"这事...... 这事是我们不对,你别告诉你大娘。"我把糖纸剥开,
橘子味的甜腻在舌尖散开,"那你们以后还打我吗?"张婶想骂什么,被院长拦住了,
"不打了,以后谁都不打你。"02他们把我关进小黑屋,说是让我反省,
其实是怕我出去乱说话。我数着墙上的霉斑过日子,直到第十天,外面传来一阵喧哗。
女主终于来了!退休法医李老太,专治各种不服她是来领养孩子的,
目标应该是院长推荐的那个乖巧女娃你们忘了她孙女有多重人格还不能说话吗?
需要个反派来***一下领养?!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 离开这里,离开小黑屋,
离开每天打我的护工和想弄死我的院长。之前有对夫妇来领养,
我故意把鼻涕抹在他们新买的西装上,他们尖叫着跑了,院长把我的头按进马桶里,
说我天生就该烂在这儿。可这次不一样。弹幕说她是女主,是这个世界里最善良,
最厉害的人。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又慢慢远去。糟了,她要走了!
突然想起张婶上次崴了脚,抱着腿哭天抢地的样子,护工们围着她嘘寒问暖,
连院长都给她买了红糖。我深吸一口气,用尽力气拍打着门板:"救命啊!我的腿断了!
好疼啊!"门板震得手心发麻,我听见外面传来护工不耐烦的骂声。"吵死了!
再叫把你舌头割了!"我哭得更凶了,眼泪是真的,害怕也是真的。要是她走了,
我可能要被关到发霉,关到变成墙上的霉斑。
"我的腿断了...... 没人管我吗......" 我故意把声音放软,
就像上次那个被领养的小女孩撒娇时的样子。门 "吱呀" 一声开了条缝,就是现在!
我像泥鳅一样从门缝里溜了出去。院子里的阳光好刺眼,
我看见那个穿灰色风衣的老奶奶站在银杏树下,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拎着个黑色的箱子,
不像来领养孩子,倒像来解剖尸体的。我想跟她走。想看看她家的墙有没有霉斑,
想知道她做的饭会不会比福利院的好吃,想知道那个不能说话的姐姐会不会喜欢彩虹馒头。
就算我是反派,就算我只会惹麻烦,就算最后会被她的孙女弄死,我也想离开这里。
正准备冲过去,却被追上来的护工抓住了胳膊。"奶奶!" 我突然大喊一声。
老奶奶朝我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叫什么名字?"我愣了一下,“小畜生!
”院长赶紧挡在我面前,"李女士您别误会,这孩子...... 这孩子精神有点问题,
昨天还把颜料混进面粉里,差点闹出人命......"张婶尖叫道:“您可不能选她!
这丫头会做毒馒头,差点让20个孩子集体送命!”"毒馒头?" 老奶奶挑眉看向我,
“那得尝尝才知道。”她转身对院长说,"就她了。"03坐进那辆黑色的轿车时,
我偷偷回头看了一眼福利院的铁门,张婶和院长站在门口,脸色难看极了。
反派终于逃离新手村了!接下来就是和女主孙女的对手戏了我赌五毛,她们会打起来!
老奶奶开着车,突然问:"你知道我为什么领养你吗?"我摇摇头。"我有个孙女叫林墨,
比你大两岁。以后你就叫林砚,砚台的砚。笔墨砚台,凑一对。"她目视前方,语气很平淡,
"她不喜欢说话,你多跟她说说话。"“砚台是啥?” 我小声问。“磨墨用的石头。
” 奶奶打了把方向盘,车子拐进条更窄的巷子,“林墨那丫头天天画画,
正缺个像样的砚台,你就当她的砚台,磨出她心里的话来,成不?”来了来了!
主线剧情开始了!她孙女是因为亲眼目睹了父母被杀才变哑的,
还分裂出了其他人格保护自己法医奶奶是想让反派用她的 "恶" 来***孙女,
让她重新开口这是什么神仙操作?用反派治主角?“成。”嘻嘻,
我突然很期待见到那个不喜欢说话的女孩。也许,我们能成为好朋友呢?就像面粉和颜料,
虽然会搞砸很多事,但说不定,也能做出不一样的彩虹。
奶奶把车停在一扇朱漆斑驳的院门前,门轴发出 "吱呀" 的惨叫,
惊得墙头上的野猫 "嗖" 地窜没影了。"进来吧。"奶奶拎着我的布包往里走,
院子里摆着几排玻璃罐,泡在福尔马林里的人体器官看得我眼睛发亮。"这些是教具,
以前给学生上课用的。" 她指着墙角一个半人高的玻璃柜,"这具人体死前是个恋童癖,
别乱碰,掉下来能砸断你的腿。"我赶紧收回手,指尖却痒痒的。在福利院时,
我经常往张婶的雪花膏瓶子里塞死虫子,这些瓶瓶罐罐看着就比雪花膏有意思多了。
正院东侧的耳房被收拾得亮堂堂的,"砚砚,以后这就是你的屋。
"我就被屋里的光景惊得说不出话,地板是新打蜡的红木,光脚踩上去能映出人影,
比福利院的水泥地暖和十倍。伸手按了按床垫,软乎乎的像陷进云朵里,
不像福利院那种会塌的样子。"隔壁是林墨的房间。" 奶奶往东边指了指,"你休息一会,
可以去找她。"突然想起从福利院带来的铁锤还揣在兜里,当时想着说不定能用上,
顺手揣了。"她要是不开门,我能砸门吗?" 我抬头问奶奶。她顿了顿,"别用铁锤,
门轴是民国的老物件,砸坏了可惜。"她从工具箱里摸出把螺丝刀递给我,"用这个,
卸锁快。"!!!法医奶奶你是认真的吗?这是养反派还是养接班人啊?
果然是退休法医,撬锁都这么专业完了,
这俩怕是要把房子拆了我捏着冰凉的螺丝刀,
突然觉得这老太太比福利院的院长有意思多了。04半小时后,我来到林墨房间门口,
敲第一下门时,里面没动静。敲到第八下,我听见铅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弹幕在眼前飘得飞快:是主人格在画画!她一画阴暗画面就代表情绪不稳定小心点!
再闹就要切换成暴力人格了!我摸出兜里的螺丝刀,掂量了掂量。"咔哒" 一声,
锁芯被螺丝刀捅开时,屋里的沙沙声停了。窗边的椅子上坐着个女孩,背对着我,
扎着高高的马尾。画纸上全是血糊糊的影子,歪歪扭扭的人影倒在地上,
旁边还扔着把沾红的刀。我拍着她的肩膀笑,"你画得真好!
比福利院墙上那些涂鸦带劲多了!"她猛地转过身,这女孩眼睛很大,瞳孔黑得像没底的井,
只是盯着我,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没说话。是主人格林墨!她在害怕!快别吓她了,
暴力人格要出来了!我指着画纸上的刀:"这是解剖刀吗?
我见过奶奶的工具箱里有......"话没说完,胳膊肘一拐,"哐当" 一声,
窗台上的白瓷盘摔在地上,靛蓝的颜料溅了满地,像泼翻的蓝墨水。那是她妈妈的遗物!
这盘子是她妈妈临死前塞给她的! 当时凶手都冲进来了,
她妈妈还在给她洗这个盘子反派完了,这下肯定要被讨厌了林墨猛地站起来,
撞在画板上,画纸哗啦啦掉了一地。我被吓一跳,赶紧把碎片一片片往起拢,"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一直笨手笨脚的。"在福利院打饭时,总把粥洒在地上;晾衣服时,
晾衣绳准断;就连走路,都能把扫帚绊倒 —— 护工们总说我是故意捣乱,可我真的不是。
她突然拽着我的衣领,猛地将我推出门外,紧接着是 “咔哒” 一声 —— 她反锁了。
完了,要是被赶出去,又得回那个小黑屋,被吊在房梁上。奶奶会不会像院长那样,
觉得我是个麻烦,干脆把我扔了?正慌神呢,奶奶提着医药箱走进来,看见满地狼藉,
眉头都没皱一下。她先抓过我的手,用碘伏棉擦伤口,疼得我龇牙咧嘴,
她却慢悠悠地说:"碎了就碎了,明天再卖个更好的。"我愣了:"您不骂我吗?
听说林墨有好几个人格,脾气暴得很,刚才是不是被我惹到了?""骂你有什么用?
" 她往我手心贴创可贴,动作很轻,"盘子碎了又拼不回来,骂你一顿,
难道它能自己粘起来?"“墨墨心思比玻璃还脆,刚才蹲地上捡碎片时,
手指被划出血都没吭声,倒是盯着你流血的手心看了半天,那是在疼你呢。"我愣住了。
疼我?在福利院,有人疼过我吗?院长的皮带算吗?张婶往我嘴里塞肥皂算吗?
"她那几个人格,好几年没出来闹了,以前是怕见人,现在啊...... 是怕伤人。
"她顿了顿,从口袋里摸出颗水果糖,草莓味的,"你以为她画那些阴暗的画是心里狠?
那是把怕的东西全画出来,好让自己别怕。就像我解剖尸体,看清楚了,就不怕了。
"奶奶敲开林墨房门,"走,吃饭去。"我拽了拽她的衣角,她犹豫了一下,
竟然跟着我走了。饭桌上足足摆了六个菜。最中间是盆冬瓜丸子汤,
白白胖胖的丸子浮在汤面上,飘着几片葱花,热气腾腾的,把我眼睛都熏模糊了。
奶奶把蒸蛋往女孩面前推了推:"多吃点,补脑子。" 又往我碗里舀了一大勺,
"你也多吃点,看你瘦的,风一吹就能倒。"我扒着蛋羹,突然笑出声。
福利院的蛋羹总是掺着水,稀得能照见人影,哪有这么黄澄澄的。"笑什么?
" 奶奶挑眉看我。"没什么。" 我往嘴里塞着蛋羹,烫得直哈气,
"就是觉得...... 这蛋羹比福利院的好吃。"女孩舀蛋羹的勺子顿了顿,
偷偷抬眼看我,嘴角好像往上翘了一下。她笑了!有戏!这俩说不定能成好朋友!
反派加油啊!用你的 "恶" 去捂热这颗冰封的心!我突然觉得,
这青砖瓦房里的日子,或许没那么糟糕。至少摔了盘子不会被吊起来打,
至少有人把蒸蛋往我碗里塞,至少...... 眼前这个不爱说话的女孩,
好像没那么讨厌我。05三个月的日子像老座钟的摆锤,晃悠晃悠就过去了。
我闯的祸能装满一院子的标本瓶,把奶奶的解剖刀当裁纸刀用,差点划穿她的法医笔记。
给院子里的乌鸦喂了安眠药,害得它们从树上栽下来,被隔壁大爷当成瘟神赶。
最离谱的是偷偷拆了爷爷留下的旧座钟,想看看里面是不是藏着会唱歌的小人,
结果零件撒了一地,拼到半夜只拼出个会倒着走的闹钟。每次闯祸,奶奶都不骂我,
就蹲在地上跟我一起收拾烂摊子。拆座钟那天,她拿着个放大镜研究齿轮,
突然笑了:“你这脑子要是用在正道上,说不定能当机械工程师。”我蹲在旁边捡弹簧,
心里暖烘烘的 —— 在福利院,“脑子” 这两个字永远跟 “坏掉的” 连在一起。
林墨还是不爱说话,但她画画时会给我搬个小马扎。有次她画燃烧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