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因为爆炸自己飞走而震惊的五人组终于反应过来。
松田阵平猛地跳了起来,墨镜都歪到了一边,他死死盯着我,那张池面帅脸因为极度的震惊和一种被强行打断施法般的憋屈感而扭曲,额头青筋突突首跳,活像下一秒就要脑溢血。
“你——?!”
他指着我的树干,手指都在抖,声音拔高了八度,带着难以置信的破音,“你这棵破树!
刚才干了什么?!!”
尬了!
真尬了!
看到松田阵平如此反应的我意识到,这可能,也许,好吧,就是演习。
尴尬瞬间淹没了我这棵树的全部意识。
顾不上松田那快喷火的眼神,也顾不上解释一棵树为什么会说话这种惊世骇俗的问题,一股巨大的羞耻感冲昏了我的树头(如果有的话)。
不……不行,这可是我们美好的初见呐,逼格不能掉。
我努力压下心中的波涛汹涌。
一个带着明显憋笑和戏谑腔调的声音,清晰地、响亮地、360度环绕立体声般地从我的树冠位置传了出来,回荡在烟尘弥漫的训练场上空:“哎呀呀,松田酱~” 那声音故意拖长了调子,甜腻得能齁死蚂蚁,“别这么大火气嘛!
你看,炸弹不是解决了?
就是你这拆弹速度嘛……” 我故意停顿了一下,一根细小的、充满嘲讽意味的枝条,在松田面前极其拟人化地、慢悠悠地晃了晃,“啧啧,比蜗牛爬树还慢啊!
我等的叶子都快黄了!”
为了演习的逼真,降谷零把其他的学员早就解散,也就是说那惊人的一幕并没有被其他人看到,而我对他们说的话也可以通过传音而不被其他人听见。
“蜗……蜗牛爬树?!”
松田阵平彻底炸了,卷毛都快竖起来了,脸黑得堪比锅底,“***树精!
把炸弹还给我!
谁要你多管闲事?!
***是不是有病?!!”
他气得原地首跳脚,那架势,要不是旁边萩原眼疾手快死死拽住他一条胳膊,伊达航也赶紧架住另一边,他绝对能冲上来徒手把我这棵“肇事树”给活劈了当柴烧。
“小阵平!
冷静!
冷静点!”
萩原研二一边用尽吃奶的力气抱住暴走的幼驯染,一边又忍不住好奇地、像看外星生物一样打量我,那双下垂眼里闪烁着强烈的探究欲,“这树……成精了?
还会说话?
还会扔炸弹?”
“比起这个,”降谷零的声音冷飕飕地插了进来,他不知何时己经挡在了松田他们和我之间,金发在爆炸掀起的烟尘中依旧显眼,紫灰色的眼眸锐利如刀,死死锁定我的主干,全身肌肉紧绷,进入了完全的戒备状态,“它刚才的行为极其危险!
如果没猜错的话,它应该不知道这是演习,也就是说它把这当成真的炸弹了。
可如果那是颗真的炸弹,那颗炸弹的威力……”他回头看了一眼远处还在冒烟的小楼,眼神凝重,“如果它失手,或者那栋楼里有人……喂喂喂,金发小哥,别这么严肃嘛!”
我赶紧出声,试图缓和气氛,一根枝条讨好似的朝降谷零的方向摆了摆,“我可是经过精密计算的!
那栋楼是空的,专门用来炸着玩的训练场,我观察好几天了!
保证万无一失!
这叫精准投送,定点清除!”
我装的毫不心虚,反正他们没有证据。
“精准投送?”
诸伏景光温润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安抚意味,他轻轻拍了拍降谷零紧绷的肩膀,目光却同样带着审视落在我身上,“这位……树先生?
您刚才说‘松田酱’?
您认识松田?”
何止认识!”
我立刻来了精神,树枝激动地挥舞起来,差点抽到旁边还在试图挣脱束缚、对我怒目而视的松田,“我对你们警校五人组可是如雷贯耳!
卷毛傲娇拆弹狂魔松田酱!”
树枝指向松田。
“行走的芳心纵火犯萩原酱!”
指向一脸“诶嘿?”
表情的萩原。
“稳重可靠自带***光环的景光酱!”
指向微微错愕的诸伏景光。
“硬汉柔情正义感爆棚的班长酱!”
指向叼着烟、表情一言难尽的伊达航。
“还有……”树枝最后指向眼神越发危险、浑身散发着“你再说一句试试”气息的降谷零,我顿了一下,求生欲瞬间上线,临时改口,“咳……这位肤色健康、成绩优异、未来注定光芒万丈的降谷同学!”
空气再次安静了几秒。
只有远处小楼燃烧的噼啪声和松田阵平压抑的、粗重的喘息声格外清晰。
萩原研二第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赶紧用手捂住嘴,肩膀一耸一耸的:“噗……***光环……行走的芳心纵火犯?
哈哈哈哈……树先生,您这形容词……”他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伊达航重重地咳了一声,把快笑出来的烟憋了回去,表情复杂地看着我:“这位树……朋友,你对我们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误解?”
诸伏景光也忍俊不禁,嘴角弯起温柔的弧度,但眼神依旧带着谨慎:“树先生,您很了解我们?”
降谷零眉头紧锁,眼神里的警惕丝毫未减:“你到底是谁?
或者说,你是什么东西?”
“我?”
我挺了挺(并不存在的)胸膛,几根枝条叉腰般支棱起来,语气带着点小骄傲,“我是苏唐!
一棵见义勇为、古道热肠、不忍心看帅哥香消玉殒的正义之树!
简称——你们的救命恩树!”
“虽然这次没有真正的救你们就是了”我小声嘟囔着“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