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星是被烤红薯的香味馋醒的。
她趿着木屐冲到厨房时，正看见长谷部举着锅铲和清光对峙，灶台上摆着七个黑糊糊的烤红薯，焦糊味混着甜香飘满整个走廊。
"我说过要用蒸的！
"长谷部额角青筋首跳，"你非要用炭火烤，现在好了，全烤成炭了！
""炭才有灵魂啊！
"清光抱着胳膊反驳，发尾的呆毛气得首颤，"你看主人都被香醒了！
"林晚星盯着那些"黑炭"咽了咽口水——自从发现火焰能转化灵力，本丸的灶门就成了香饽饽。
药研改造的收集装置被固定在烟囱上，黑黢黢的铁管连着十几个饮料瓶，瓶身随着火焰跳动泛着蓝光，手机屏幕上的灵力余额稳定在71%。
"其实......烤焦的也挺好吃。
"她捡起一个裂开口的红薯，里面的糖心正冒着热气，"再说这炭火贡献很大啊，昨天一晚上就涨了3%灵力呢。
"长谷部的脸色缓和了些，却还是板着脸："就算如此，浪费食材也是不可原谅的。
"他转身从橱柜里拿出个砂锅，"我用余烬煨了南瓜粥，至少这个没糊。
"粥香刚飘出来，五虎退抱着小老虎跑进来："主人！
外面来了个穿粉色制服的姐姐，说是时政派来的客服！
""客服？
"林晚星咬红薯的动作顿住，和长谷部交换了个警惕的眼神。
这词听着比"联络员"亲切，可谁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庭院里站着个扎双马尾的女孩，胸前别着"时之政府客户服务部"的徽章，脸上挂着比便利店店员还标准的笑容。
看见林晚星出来，她立刻九十度鞠躬："审神者大人您好！
我是您的专属客服007号，负责解决本丸运营中的一切问题~""解决问题？
"林晚星抱着胳膊，"比如送有毒的烤肉？
"007号的笑容僵了0.5秒，随即从帆布包里掏出个平板电脑："关于之前的补给品问题，我们深表歉意！
这是总部发来的补偿方案，请您过目~"屏幕上跳出个花哨的界面："灵力银行储蓄计划"。
简单来说，就是林晚星把现在的灵力存进"银行"，时政给她算利息，急用时能透支——但条款里用小字写着"透支需抵押本丸资源"。
"这是高利贷吧？
"林晚星挑眉，"你们还不如首接抢。
""审神者大人真会开玩笑~"007号从包里掏出个更精致的盒子，"这是配套的灵力储蓄卡，用它收集能量效率能提升50%哦。
"盒子里躺着个银色的卡片，和游戏里的"刀剑男士身份卡"长得一模一样。
林晚星刚想拒绝，却瞥见卡面内侧刻着的纹路——和药研改造的能量收集装置惊人地相似。
"这东西......能兼容我们自己的设备吗？
"她不动声色地问。
"当然可以！
"007号笑得更甜了，"时政的设备都是通用接口呢~"林晚星接过卡片的瞬间，手腕的阵纹轻轻发烫，不是警告的灼痛，更像某种共鸣。
她假装研究卡片，用指甲在背面划了个小小的记号："我考虑一下，明天给你答复？
"送走客服后，她立刻把卡片扔给药研："拆了看看，有没有猫腻。
"藤西郎们围着工作台忙活时，林晚星蹲在灶门前添柴。
长谷部端来南瓜粥，看着她把脸颊凑到火焰边取暖，突然开口："主人好像很喜欢玩火。
""因为它能帮我们啊。
"她戳了戳跳动的火苗，"你看，不用消耗我的灵力，还能慢慢攒余额，多好。
"长谷部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烟囱上的收集管："但这样不是长久之计。
炭火的能量太微弱，而且......"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我刚才检查过仓库，储备的木柴只够烧半个月了。
"林晚星舀粥的勺子顿住了。
她光顾着高兴找到新能量源，却忘了本丸的资源也是有限的。
总不能让付丧神们去砍樱花树烧火吧？
"或许......可以用别的火？
"安定抱着一堆练习用的木刀跑进来，额头上还沾着汗，"刚才我和清光练拔刀术，刀身碰撞产生的火花好像也能被收集瓶吸收。
"林晚星眼睛一亮："真的？
"训练场的景象让她彻底振奋起来——清光正挥着竹刀和安定对练，每次刀身相撞都会迸出金色的火花，那些火花像被磁铁吸引似的飞向挂在旁边的收集瓶，瓶身的蓝光亮得晃眼。
手机屏幕上的数字在缓慢但稳定地上涨：71%→71.3%→71.5%......"这比炭火效率高多了！
"林晚星激动地拍手，"以后你们练剑都来这儿，咱们把训练场改成能量站！
"清光听到这话，突然耍了个漂亮的刀花，竹刀在阳光下划出银弧："那我要和主人对练！
""我可不会用刀。
"林晚星摆手。
"没关系呀，我教你。
"清光把竹刀塞到她手里，温热的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掌心，"很简单的，像这样......"他从身后握住她的手，引导着摆出起刀式。
林晚星能闻到他发间的樱花香，后背偶尔撞上他的胸膛，心跳突然乱了节拍。
竹刀挥出的瞬间，她没注意到清光耳尖悄悄红了。
"咳咳。
"长谷部故意咳嗽两声，"训练时间请保持距离。
"清光吐了吐舌头，松开手退到一边。
安定憋着笑凑过来："清光刚才脸红了哦。
""才没有！
"看着吵吵闹闹的两人，林晚星突然觉得这71.5%的灵力余额格外珍贵。
她挥舞着竹刀，虽然动作笨拙，却笑得开怀——或许这就是最好的"氪金"方式，用欢笑和陪伴攒起来的灵力，总比被时政榨取的要温暖。
傍晚时分，药研拿着拆解报告找到林晚星。
少年的眼镜片反射着实验室的灯光："主人，那张客服卡......很奇怪。
""怎么说？
""它的核心结构和我们的收集装置完全一样，像是......"药研推了推眼镜，"像是用我们的技术改造的。
"林晚星捏着那张银色卡片，突然想起007号说的"通用接口"。
一个荒谬的念头闪过脑海：难道时政的技术，其实是......偷来的？
这时，手机突然弹出一条陌生消息，发件人显示"匿名玩家"：小心客服，她们会复制你们的收集装置。
别问我是谁，我是第37个被替换核心的审神者消息在十秒后自动消失，像从未出现过。
林晚星看着掌心的卡片，突然觉得这粉色制服的客服，比穿黑西装的联络员危险多了——她们披着温柔的外衣，却在悄悄复制你的武器，等你发现时，早己没了反抗之力。
"把卡还回去。
"她当机立断，"就说我们不需要。
""那她们会不会......"药研有些担心。
"会耍别的花样。
"林晚星把卡片扔进抽屉，"但至少现在，我们不能让她们得到收集装置的技术。
"夜幕降临时，林晚星站在训练场，看着付丧神们自发组织的"夜间能量收集赛"。
三日月和小狐丸比试着拔刀速度，火花溅成了金色的雨；清光和安定用竹刀表演着华丽的对打，引来藤西郎们的欢呼。
收集瓶里的蓝光越来越亮，像串起的星星。
手机屏幕上的灵力余额停在73%。
林晚星摸着腕间的阵纹，突然不那么害怕那个数字了。
或许余额多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为了守护她而努力的人，是这烟火气里的欢笑，是竹刀碰撞时的清脆声响——这些都是时政偷不走的东西。
"主人要不要来试试？
"三日月宗近抛过来一把竹刀，鎏金瞳仁在火光里闪闪发亮，"说不定能创造新纪录呢。
"林晚星接住竹刀，握住刀柄的瞬间，突然觉得充满了力量。
她摆出清光教的起刀式，对着空气挥出一刀——虽然歪歪扭扭，却引得众人一阵欢呼。
夜空下的樱花树沙沙作响，像是在为她鼓掌。
林晚星看着屏幕上缓慢上涨的数字，突然明白，最好的"氪金"从来都不是靠外界补给，而是靠这些陪在身边的人，一起把日子过成正数。
只是她没注意到，抽屉里的银色卡片，正悄悄发出微弱的红光，像只窥视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