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了谢渊三年,他承诺以后会娶我,可他被豪门找回的那天,却决定娶别人。
不过他却拜托我嫁给他不能人道的小叔。禾禾,你不是最爱钱了,
而且我在谢家一点地位都没有,如果你能嫁给他,我就有靠山,我就不会那么累了,
你难道舍得我那么累吗?禾禾,你就当再为了我一次好吗?
到时候我和琳琳生的孩子过继给你,小叔的财产我们一人一半。我拒绝了,
因为他小叔其实早就有孩子了。1 初遇谢渊我十八岁遇见谢渊,那时候他还不是谢家少爷,
只是个重病濒临死亡的孤儿。我带他去医院,花了半个月工资将他治好。他体弱多病,
没办法工作,但学习能力极强,而且长得特别帅。于是我一天打几份工,
一边赚学费供他读书,一边赚医药费和生活费。他上了大学,有了奖学金,
不允许我那么辛苦,说将来大学毕业,会赚钱养我,让我在家享福。可好景不长,他又病了,
需要很多钱。我只能再去多打一份工。白天我在别人家里做阿姨,晚上去酒吧打工,
也是那时候,我遇见了他的小叔谢鹤冥。他刚接手公司,被其他叔伯刻意针对,
应酬喝的胃出血,在巷子里扶着墙壁,吐得不行。就像谢渊当时一样,可怜又无助又脆弱。
我错将他误以为是酒吧里陪酒的模子,心疼同样身为打工人的他,给他倒了热水,
将夜宵热面条分给他吃。我们共享一碗面条,聊着天南地北和梦想。
后来我经常在酒吧遇见他,一来二去我们熟悉起来,看他喝酒跟不要命似的,
我也会劝他少喝点。可后来,他忽然对我表白,我说我有男朋友,我要赚钱给他治病。他说,
那太好了,我有的就是钱。他西装革履出现在我面前,举手投足矜贵傲气,
将一张没有填写数目的支票递给我,让我拿着给男友治病。我没接,只是觉得自己被骗了,
因为明明之前他还和我坐在路边摊上,聊着降薪难受,同事排挤他。他审视我一番,
将我搂入怀中。他的病,可不是你在酒吧卖酒就能攒钱治的,难道你要拖延下去?
我动笔写了欠医院的三万六千五百七二块的医药费,被他带回了家。
我原本想当成和谢渊新婚礼物的第一晚,给了谢鹤冥。他不允许我出去工作,
我白天在医院照顾谢渊,晚上陪谢鹤冥。才知晓,他在谢家一路厮杀才获得如今的地位,
叔伯觉得他狂妄无比,想要他下台,所以他只能不停地用业绩说话。对方灌酒,他就喝,
喝到对方签字。他用实力说话,证明他是谢家唯一的掌权人。可是我不关心这些,
我瞒着他在网上接了项目,做得很成功,赚了一大笔钱,还清了找他借的钱,就此分别,
再不相见。可谢渊的病情加重了,需要海外就医,而且我……怀孕了。生下这个孩子,
他的医药费,我全出。谢鹤冥再次把空白支票递给我。我想拒绝,我不想再次背叛谢渊。
可谢渊得知自己需要花费一大笔钱,他***了,说不要拖累我。我哭得没有选择的余地,
接过了谢鹤冥的支票。那年,他出国治病,我在国内养胎生孩子。坐完月子的那个月,
谢渊痊愈回来,我也离开了谢鹤冥。就当我们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时,谢家的人找上谢渊,
带他回家认祖归宗。他成了谢家的小少爷,我照顾他有恩,谢家给了我钱。
2 谢家的秘密谢家是名门望族,不希望让人知道他曾经和我这种十几岁就辍学打工,
没有身世的人有过关系,这钱说是感恩,但更是封口费。我虽然没拿这笔钱,但答应会封口,
只希望他过得越来越好,太年轻也太天真。天真到在他回家的那天,我松了口气,
觉得在这种家里,他终于能好好养身体,不会因钱和我一个馒头掰开两人吃。
我坐在出租屋里,用碎屏的手机刷着谢渊回家的新闻,他意气风发,气质非凡,
和当年被我捡回家的小乞丐样完全不一样。再后来,我们没有任何联系,我不敢找他,
怕狗仔发现,扒出他的过往,被媒体大做文章,被谢家人埋怨。
但他却一次又一次给我发消息,说想我,爱我,想见见我,想听听我的声音,
想要再抱一抱我。他说他在努力和家里沟通,他要履行当年的承诺,要娶我回家,
让我在家享福。可我等来的是,他出现在出租屋,强迫我嫁给他小叔。谢渊走进来,
上下环视着我们曾经待过的地方,眼里透着一丝厌恶和嫌弃。顾禾,
我知道你为我做了很多事,可豪门不是我凭一己之力能改变的。他用擦得锃亮的皮鞋,
将塑料凳踢开,走到我面前,牵起我的手,细细抚摸着。禾禾,你就当再为了我一次好吗?
谢渊眼里充满着自信的笑意看着我,因为我从未拒绝过他。可这次不一样了。我抽回手,
摇了摇头。出租屋内,瞬间陷入了一阵死寂中。过了好几秒,他盯着我的双眸,
轻轻眨了几下,似笑非笑地叹了声。禾禾,你不是最爱我了,我在谢家一点地位都没有,
如果你能嫁给他,我就有靠山,我就不会那么累了,你难道舍得我那么累吗?
谢渊语气弱了几分,眉眼间满带忧愁地看着我。每一次,他拜托我时都是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我不舍他委屈,怕他抑郁寡欢伤了身体,所以从来都没拒绝过。我抽出手,心脏又钝又麻,
用掌心擦拭着被他摸过的地方,颔首摇了摇头。他脸色顿了一瞬,牵强地扯出笑,
垂下眼睫叹声道:还在怪我不娶你?可我在谢家,身不由己,
禾禾你可是这个世界上最能理解我的人。真是因为太理解,所以我才不懂,
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真的是身不由己吗?谢渊没在说话,只是眼尾泛着红看着我,
最后将脑袋埋在我的脖子上。脖间传来湿热的触感。他这是在哭吗?我不敢问,
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们保持着这个姿势不知道多久,直到他手机响了。
电话里传来娇嗔的女声,听起来很孩子气,很灵动。谢渊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她,承诺着,
安抚着,最后才挂断电话。他回过头看我时,面露难色,如果可以的话,
我更想回到我们住在这里的时候。禾禾,我等你,你放心,我不会负了你。
我刚刚看到他说这话时,眼里对这个充满我们回忆的房子,露出的依旧是嫌弃的神色。
他离开后,逼仄的屋内只留下他昂贵的香水味。我待不下去,
出门去路边摊买了最爱吃的炒米粉。因为是住在城中村的缘故,来回距离很远,越到我家,
路灯越少。灯光接触不良不停闪烁,我脚步越来越快,到最后直接跑了起来。
身后也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3 夜巷惊魂男人粗狂的喘息声越来越近,我下意识回头,
那人是附近的流浪痞子。以前谢渊在时,我也被他跟踪过一次,是谢渊站出来把他打到出血,
威胁再有下次,就砍死他,后来这个人就再也没有靠近我了。
我转身将炒米粉朝着男人丢过去,加快步伐跑回家。啊!一个不慎,我踩到石子崴了脚,
钻心刺骨的疼,却也不敢怠慢。跑啊!你男人现在不在了,我看谁还能救你!
男人拽住我的胳膊,将我摔在地上。顷刻间,我看见站在他身后高大的人影。
橘黄色路灯照耀下,谢鹤冥那张帅的惊人的脸庞出现在我视野中,他眉眼沉沉压着,
抬手掐住男人后颈,猛地往回拽。砰!他右手紧握拳头,用力砸在男人鼻梁骨上,
鲜血染红他的手背,甩开的同时,抬脚朝着他踹过去。把他带走!
他厉声吩咐着周围的人,脱下外套朝着我走过来,别怕,我来了,他碰到你那里了?
我瞳仁颤颤地望着他,鼻尖酸涩,视野被泪水模糊地指了指被掐红的胳膊,这里。
炙热的手不停地摩挲着,仿佛要擦去那些痕迹。他低下头,吻落在臂膀上,
一路向上疯狂却压制着地亲吻着,最后落在谢渊刚刚靠过的颈窝。疼。我吃疼地喊了声,
将他推开,不可置信地抚摸着被他咬过的地方,还未来得及问清楚他怎么在这里,
就被他抱了起来。尽管过去多年,他却也能轻车熟路地找到我家。身子落在床上的那刻,
我心里久久不能平复,搂着他的脖子不肯撒手。曾经我受到惊吓,
就是这样子紧紧抱着他缓解。谢鹤冥眸色一沉,膝盖压在床边,步步逼近,停在我腿边。
屋外狂风骤响,敲击着玻璃发出巨响,而我耳边却被他的呼吸声占领。
他身上每一寸肌肉我都熟悉,也熟悉他的喜好。谢鹤冥无论何时都很温柔,
细心地照顾着我的所有想法,永远都是这般小心翼翼地对待我,强忍着自己的感受。
即便是这次,也是一样。只是吻如窗外暴雨,急促疯狂地落下,侵占着一切,
屋内充斥着他的味道。但等天明,气味消散,人也离去,一切好似从未发生过。我不明白,
时隔多年,他为什么忽然出现,又为什么忽然离开。容不得我多想,我就换好衣服,
遮盖住了脖子的咬痕,要去上班了。毕竟我和他们不同,不上班我就没工资,
我得赚钱才能生存下来。我来到雇主家,当年在医院无微不至地照顾谢渊,被其他家属看中,
邀请我去做阿姨帮忙照顾人。雇主家的小孩叫甜甜,两岁了。我和谢鹤冥的孩子,也两岁了,
她当初刚出生就被抱走,我记得她手臂上有个像蝴蝶一样的胎记。禾禾姨姨,
我们去那边玩滑滑梯好不好!甜甜肉肉的小手拉着我朝着里面跑进去,我收回思绪跟上。
我坐在凳子上,看着她和同龄的小孩子们一块玩耍嬉戏着,眼里不知为何溢出了泪水。
风吹动树梢,发出清脆响声,我仰头看着天空,眉心处像悬着一根针,紧绷难受,
突然就听到那边传来一声惊呼。4 医院重逢啊!你没事吧,禾禾姨姨,
有小朋友受伤了!我跑过去,才发现甜甜旁边有个小女孩,她受伤了,膝盖不停地流着血。
我匆忙从包里拿出手帕按着伤口,小妹妹,你爸爸妈妈哪里在哪里,他们电话是多少?
小女孩哭红着眼仰头看着我,我没有妈妈……这一句话毫无防备地撞入我的心里。
爸爸在上班,我,我偷偷跑出来玩的。她哭得一抽一抽,
却紧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倔强又要强。我给雇主打了电话,
带着甜甜抱着小女孩打车前往医院。她伤的很重,膝盖磕破了皮,送入手术室时,
她紧紧抓着我的手。别怕,姨姨和甜甜在外面等你,宝宝是最棒的,没事的,
很快就会好的。小女孩沉默了几秒,委屈地咬着唇点点头,手指一点一点松开我的手。
她被推进去的那瞬间,我的灵魂好像也被抽走,手指上还残留着她的温度。
正如那天谢鹤冥派人将孩子从我怀中抽走一样,空间中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
心口隐隐作疼。我蹲下身抱紧甜甜,压制着心中所有涌起来的情绪。顾禾?我回头看去,
是谢渊和他的未婚妻。他眉头紧锁地用力瞪着我,视线落在我怀中的孩子上,咬牙切齿,
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中挤出来质问着:你哪里来的孩子!她多大了!我没回答这个问题,
而是看着她未婚妻隆起的肚子。看着有四五个月了吧?我问道。
他未婚妻赵琳一脸娇羞地抚摸着肚子,四个月了,姐姐,到时候我们婚礼你一定要来,
毕竟你也算是渊哥的救命恩人,理应见证他人生最重要的时候。四个月了。
他被谢家找回去认祖归宗,也正好是四个月。这四个月里,他搂着其他的女人,说想我,
说放不下我。心,疼得越来越厉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我牵强地点点头,
有邀请的话,我会过去。顾禾,你还没回答我,这孩子……他话还没说完,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医生,我女儿情况怎么样!熟悉的声音传来,
我和顾渊诧异地齐齐扭头看去。5 真相大白是谢鹤冥。他一路跑来,衬衫皱起,
领口解开扣子,额前垂下几缕发丝,眉心紧蹙。他停在我身边,询问着医生情况。
我能清晰地听到他的急促的喘息声和剧烈跳动的心跳声,仰头时看他,他鬓角滑落几颗汗珠。
在听到医生说明情况后,他长吁一口气,喉结滚动,眼皮微垂地看向我。我与他对视上,
彼此间什么也没有说。愣了几秒,我眼睫颤颤地收回视线,下意识地后退两步,
与他拉开了一定距离。是你救了我女儿,对吗?我没做声,低着头,却看见他脚步逼近。
我步步后退,他步步逼近,直到被逼的退无可退,他用鞋尖抵着我的鞋尖,我们才停下来。
耳边的呼吸声越发沉重,我攥紧双手,指甲嵌入掌心,却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
是你救了我女儿,对吧!他再次重复地询问,或者可以说再次强调,那是我们的女儿!
我闭着双眸,脑海中闪过抱起孩子时,她手臂上确实有个蝴蝶胎记,
只是我太着急没有时间去多想。那是……我的女儿。谢总,麻烦您过来签个字。
医生的声音打破了这层尴尬,他迟疑了几秒,挪开脚步离开。谢渊在他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