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这…… 她想让你完成七寻仪式…… 别信她的话……”外婆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变成了一阵咳嗽声。
陈念刚想冲进阁楼,身后突然传来 “哐当” 一声 —— 阁楼门自动关上了,无论她怎么推,都推不开。
她能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门后。
“想找你外婆,就完成七寻仪式。”
蓝布衫女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冰冷而诡异,“记住,每天只能找一环,找错了,就永远留在这。”
脚步声渐渐远去,阁楼里恢复了寂静,只剩下外婆微弱的咳嗽声。
陈念靠在门上,握紧银镯和纸条,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她不知道什么是 “七寻仪式”,不知道 “第七天” 意味着什么,更不知道如何才能救出外婆。
陈念靠在冰冷的门板上,胸口剧烈起伏。
外婆微弱的咳嗽声从阁楼内断断续续传来,像一根细针,反复刺着她紧绷的神经。
她试着再次推了推阁楼门,门板纹丝不动,只有门轴发出 “吱呀” 的哀鸣,在寂静的屋里格外刺耳。
“外婆,你再等等,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来!”
陈念对着门板轻声喊道,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
阁楼内没有回应,只有 “沙沙” 的声响持续传来,不知道外婆在里面遭遇着什么。
陈念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纸条,纸条上 “外婆在阁楼,别信蓝布衫女人” 的字迹己经稳定下来,不再流动。
她想起刚才在挂钟里发现纸条时,边缘沾着的那根蓝黑色长发,又摸了摸口袋里的银镯 —— 银镯的温度己经降了下来,不再发烫,只有海浪纹还泛着淡淡的红光,像一颗微弱的火种。
“得先找到出去的路,再想办法救外婆。”
陈念喃喃自语,转身朝着楼下走去。
楼梯间依旧一片漆黑,她只能借着银镯的红光,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台阶。
每走一步,楼梯的 “吱呀” 声都让她心惊肉跳,生怕再次引来那个穿蓝布衫的女人。
走到一楼客厅时,陈念突然停住了脚步。
刚才摔在地上的茶杯碎片还散落在原地,蓝色的茶水在地上汇成的水流,此刻竟顺着地板的缝隙,慢慢渗透进去,只留下一道浅浅的蓝色印记,像一道未干的泪痕。
而八仙桌上,除了那盘发霉的绿豆糕,不知何时多了半块用油纸包着的绿豆糕 —— 油纸是外婆常用的那种,泛黄的纸面上印着模糊的 “澜城老字号” 字样,半块绿豆糕色泽金黄,还散发着淡淡的甜香,显然是刚拆开不久。
“这是谁放的?”
陈念心里充满疑惑。
她明明记得,刚才进来时,桌上只有那盘发霉的绿豆糕,根本没有这半块新鲜的。
难道在她去阁楼的这段时间,有人来过这里?
陈念缓步走到八仙桌前,仔细观察着那半块绿豆糕。
绿豆糕的边缘很整齐,像是被人用刀小心地切开,油纸包里还残留着少量绿豆粉。
她想起外婆最喜欢吃这种绿豆糕,每次她回来看望外婆,外婆都会从柜子里翻出藏好的绿豆糕,笑着说 “这是特意给你留的”。
可现在,这半块绿豆糕出现在这里,却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 —— 谁会在这种时候,给外婆送来她爱吃的绿豆糕?
就在陈念盯着绿豆糕出神时,门外突然传来 “笃笃笃” 的敲门声,节奏缓慢而有规律。
陈念的身体瞬间僵住,心脏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她下意识地握紧银镯,后退一步,躲到了八仙桌后面 —— 她不知道门外的人是谁,是那个穿蓝布衫的女人,还是其他什么诡异的存在?
“屋里有人吗?
我是隔壁的王阿婆,听到这边有动静,过来看看。”
门外传来一个苍老而温和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南方口音,听起来没有恶意。
陈念犹豫了一下。
她记得外婆提起过,隔壁住着一位姓王的阿婆,和外婆是几十年的老邻居,为人和善。
可现在望海巷如此诡异,她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 —— 尤其是在经历了蓝布衫女人的伪装后。
“你…… 你有什么事吗?”
陈念隔着门问道,声音尽量保持平稳。
“姑娘,你是陈梅的外孙女吧?”
王阿婆的声音透过门板传进来,带着一丝关切,“我刚才看到一个穿蓝布衫的女人从你家门前走过,神色不太对劲,担心你们出事,所以过来看看。
你外婆在家吗?”
听到 “陈梅” 这个名字 —— 那是外婆的本名,很少有人知道 —— 陈念的心稍微松动了一些。
她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 —— 门外站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穿着深蓝色的斜襟布衫,手里拄着一根枣红色的拐杖,脸上布满皱纹,眼神却很清亮,正担忧地看着房门。
“阿婆,我外婆…… 她被困在阁楼里了,我打不开阁楼门。”
陈念打开一条门缝,小声说道。
王阿婆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了:“阁楼门又打不开了?
这可糟了!
姑娘,你快把门打开,我们一起想想办法。”
陈念不再犹豫,拉开了房门。
王阿婆走进屋,目光快速扫过客厅,当看到地上的茶杯碎片和那盘发霉的绿豆糕时,轻轻叹了口气:“这巷子又开始不对劲了,上次出现这种情况,还是三十年前……三十年前?”
陈念敏锐地抓住了关键信息,“阿婆,您刚才说三十年前巷里也有过‘人不见了’的事,能跟我说说吗?”
王阿婆在八仙桌旁的椅子上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姑娘,先别急着问这些,我先给你倒杯菊花茶,压压惊。
你外婆总说,这菊花茶能‘祛邪气’,我家里一首备着。”
说着,她起身走向厨房,动作虽然缓慢,却很利索。
陈念的目光落在了王阿婆刚坐过的椅子旁 —— 地上放着一个小小的布包,布包的拉链没拉严,露出一截彩色的蜡笔。
她正疑惑时,一个小小的身影从王阿婆身后钻了出来,扎着羊角辫,背着洗得发白的旧书包,正是她之前在巷口隐约看到过的那个小女孩。
“阿姨,你好,我叫苏晓。”
小女孩仰着小脸,看着陈念,眼睛又大又亮,“阿婆带我来的,她说你家有危险,让我来帮你。”
“帮我?”
陈念有些惊讶。
苏晓点点头,从书包里掏出一张画纸和一盒彩色蜡笔,趴在八仙桌上,快速地画了起来。
她的动作很熟练,蜡笔在纸上划过,留下鲜艳的色彩。
陈念好奇地凑过去,只见苏晓画的是望海巷的场景 —— 歪脖子老槐树、巷口的老钟、低矮的房屋,还有一个模糊的黑影,占据了画纸的大半部分。
“这是巷子里的黑影,” 苏晓一边画,一边小声说道,“黑影有好多手,会抓走不乖的人。
昨天我看到它抓走了一个穿拆迁办制服的叔叔,今天又看到它跟着那个穿蓝布衫的阿姨。”
陈念的心一沉。
苏晓画的黑影,和她之前在巷里感觉到的 “跟着自己的东西” 很像。
她刚想再问些什么,苏晓突然停住了笔,盯着画纸的角落,眉头皱了起来。
“怎么了?”
陈念问道。
苏晓没有说话,拿起黑色的蜡笔,在画纸的角落轻轻涂画起来。
很快,一个小小的人影出现在画纸上 —— 人影是一位老太太,正蹲在地上哭泣,手腕上戴着一只银镯,银镯的形状和纹路,竟和陈念口袋里的银镯一模一样。
“这里有个奶奶在哭,她的镯子和你外婆的一样。”
苏晓放下蜡笔,抬头看着陈念,眼神里充满了困惑,“我每次画画,都会看到这个奶奶,她好像一首在找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