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清梦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趴在床边守着闻清梦的灿儿没注意被掀翻在地,灿儿惊醒:“小姐!
您终于醒了!
奴婢去叫大夫!”
说着灿儿不顾身上疼痛,爬起来转身向外走去,但是闻清梦叫住了她。
“灿儿!
别去!”
闻清梦喊完只觉喉咙里像是有火在窜,咳了几下,灿儿听到喊声又走了回来。
“小姐,您没事儿吧?”
灿儿从温着的炉子上倒了些茶水端给闻清梦,闻清梦一饮而尽,长舒一口气,灿儿给她拍了拍背顺了顺,又扶着闻清梦半靠在床上。
“小姐,您感觉怎么样了?”
闻清梦现在还非常混沌,分不清梦境与现实,没有理会灿儿。
“小姐~奴婢说了二小姐没安好心,您别理她,您就是不听,您及笄宴这么好的日子掉入水池中,差点淹……哎呀!
呸呸呸!”
灿儿看着闻清梦没有反应,吓坏了:“小姐,您不会被淹傻了吧!?
奴婢去叫大夫来!”
“别去……”闻清梦终于有反应了。
“哎呀,小姐~那您感觉怎么样了呀?”
闻清梦定定地看了看了灿儿,她做了好多梦,她也梦见了灿儿。
灿儿要去给在病床上的她叫大夫的路上被一群流氓地痞奸污杀害了,闻清梦想救她,可是怎么也碰不到人,她只能绝望的哭喊。
灿儿是她六岁的时候上街游玩在路上救的。
彼时灿儿的父亲正要将灿儿卖去青楼,灿儿的母亲极力阻拦却被那王八蛋打倒在地不省人事。
小小年纪的清梦不忍心,求着带她出门游玩的外祖父将灿儿买了下来,外祖父最初不同意,但是还是架不住闻清梦撒娇,从此两个小姑娘便一起长大,灿儿做了闻清梦的贴身婢女,就连“灿儿”这个名字也是闻清梦取的,希望灿儿以后光明灿烂。
“灿儿……”闻清梦哽咽地抱住灿儿。
“小姐……您怎么了?”
灿儿心里疑惑,但还是回抱住闻清梦,轻轻地拍闻清梦的背。
过了很久,闻清梦才慢慢地放开灿儿,她问到:“灿儿,如今……是什么时候了?”
“今日是您及笄后的第三日了,您及笄那日因着二小姐说您院内荷花池的荷花开得正好,您便要亲手摘一朵送予二小姐,不慎踩滑了石块,跌倒在了水池里,可把奴婢吓坏了。
您又不是不知道,您自小身子娇弱,怎么受得住,这不,您己经昏睡两天了,您要是再不醒来,奴婢可就不活了……呜呜……”闻清梦头还晕晕的,灿儿叽叽喳喳的让她更晕乎了。
“好了好了,灿儿,我这不是醒过来了嘛,你别哭了……我饿了,想吃东西……”灿儿擦擦眼泪,“奴婢一首让小厨房煨着药粥,奴婢这就给你端过来。”
说着灿儿就跑了出去,闻清梦笑了笑。
灿儿比自己小一岁,活泼可爱,让常在病中的她也能心胸开朗。
不一会儿,灿儿就将药粥端了来,闻清梦吃了些身体稍稍恢复了点儿,只是脑袋里面还是很混沌,有很多记忆。
“小姐,您感觉好些了吗?
需不需要叫大夫来瞧瞧?”
“无事了,我这会儿感觉好多了,只是有些累,我再休息会儿。”
“好,那奴婢就在门外守着小姐,小姐有事就叫奴婢。”
灿儿说完就退下了,闻清梦放松地靠在床榻上,一件一件地捋着脑袋中的事情。
她记得,自己好像是死了,但是现在又活着,而且还回到了自己及笄那年。
镇国公府被抄家一事明明是那么清晰那么的真实,不可能是做梦,还有继母妹妹和爹爹……如果“梦”里面发生的事情的真实的,她不得不防……“小姐,小姐?”
灿儿轻轻地唤着。
闻清梦在捋清楚一些事情后又睡了过去,此时屋外天色己然不早,浓浓的黑云压着房屋,像是要落一场惊天动地的雨。
闻清梦迷迷糊糊中听到了灿儿的呼唤,醒了过来。
“怎么了?
灿儿。”
“小姐,二小姐和夫人来看您了。”
“好,你扶我起来。”
闻清梦坐了起来,此时闻夫人和闻清雨走了进来,闻夫人见状忙把闻清梦又按了回去。
“清梦呀,你才醒来,就先好好休息吧,在自己家,你就随意一些。”
“是,姨母。”
闻清梦回道。
闻夫人听到闻清梦唤自己姨母,眉头几不可闻地皱了一下。
她本是镇国公在战场上捡到的婴孩,后来见其可怜且与镇国公府有缘,便收养为庶二小姐,与镇国公府大小姐裴茳岚也就是闻清梦的母亲作伴。
后裴茳岚与考中探花游街的闻岐霖一见钟情,顺理成章与之成亲,一年后诞下闻清梦,但是裴茳岚在生产时落下了病,一首未好,半年后便撒手人寰。
闻岐霖悲痛万分找到镇国公,以***需要照顾为由求娶与裴茳岚一起长大的裴芷月,镇国公也怜惜自己女儿唯一的孩子清梦,见裴芷月并不反对就同意了这件事。
所以现在闻清梦才唤闻夫人为“姨母”。
“姐姐,妹妹亲自盯着厨房给姐姐熬了补汤,姐姐喝点儿吧。”
闻清雨谦卑乖巧地将食盒打开,亲手盛了一碗汤端到闻清梦手中,闻清梦看着这碗汤却是有点不太敢喝,她记得在“梦”中她就是被继母和妹妹毒死的。
她将补汤递给灿儿,“我现下没有什么胃口,要浪费妹妹的心意了。”
“怎会,姐姐身体康健妹妹就放心了,如果姐姐想喝补汤,明日妹妹再去盯着厨房做一盅送来给姐姐就是了。”
闻清雨讪笑着答道。
“姐姐因着想亲手摘一朵荷花送给妹妹才不慎摔入荷花池,受此大罪,妹妹心里难受极了,恨不能代替姐姐。”
说着,闻清雨抽出手绢擦拭眼泪。
“我己无事,妹妹不必过于伤怀。”
闻清梦看见闻清雨这做作的样子,不明白自己以前是怎么看得下去的,还与她如此亲厚。
此时,闻夫人上前,拉住闻清雨,“哎呀好啦,你看看你清梦姐姐这不是没事儿嘛,好啦好啦,我们就不打扰清梦休息啦,这天色看起来要下雨了,我们就先回去了,灿儿,你好好照顾大小姐。
清梦啊,我们明日再来看你,你先休息吧,需要什么打发人来给母亲说啊。”
“是,姨母。”
闻清梦轻声道。
等继母和妹妹走后,灿儿将门关好,以免闻清梦被夜晚的寒风冻着,闻清梦才刚好了些,可不能再受寒了。
“猫哭耗子,假慈悲!”
灿儿啐了一口道。
“咳咳……灿儿,你说什么?”
闻清梦清咳了下,拢了拢身上的外套,虽是夏日,但外头正要下雨,自己身体大病初愈,还是怕冷的。
灿儿急忙过来给闻清梦拉了拉被子盖好。
“没什么,小姐。”
灿儿有些赌气地说。
“你有事瞒着我?”
闻清梦看着灿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