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又活了。
睁开眼睛的瞬间,一股霉味夹杂着土腥气直冲鼻腔。
我猛地坐起身,却被一阵眩晕击中,不得不扶住身下吱呀作响的木床。
这是哪里?
借着从破旧木窗透进来的晨光,我环顾四周:凹凸不平的土墙,掉漆的木质家具,角落里堆着的柴火和农具...这绝对不是我的大学宿舍!
"小黎,醒了吗?
快起来帮妈烧火。
"门外传来一个虚弱的女声。
小黎?
我心头一震。
昨晚睡前看的那本《八零军官爱上我》里,那个悲惨原配不就叫江黎吗?
我连滚带爬地扑向墙上挂着的破镜子,镜中是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十***岁的年纪,杏眼樱唇,皮肤因营养不良有些发黄,但难掩五官的精致。
这...这分明是书中描述的江黎的模样!
"我穿越了?
"我掐了自己一把,疼得直抽气。
门外又传来催促声,我深吸一口气,随手抓起床头打着补丁的外套套上,推门走了出去。
堂屋里,一对中年夫妇正在忙碌。
男人左腿有些跛,正费力地劈着柴;女人瘦得惊人,边咳嗽边往土灶里添柴火。
见我出来,女人露出慈爱的笑容:"快去洗脸,一会儿该做早饭了。
"这是我现在的"父母"——书中一笔带过的江家夫妇。
父亲江建国是退伍军人,因伤致残;母亲李素娟体弱多病。
原主江黎正是因为家境贫寒又渴望改变命运,才会在相亲时对军官沈以忱百般讨好,最终酿成悲剧。
洗漱时,我梳理着书中情节:现在是1982年春天,距离沈家来相亲还有一周时间。
原主江黎在书中因为自卑又急于攀高枝,表现得畏畏缩缩、刻意讨好,给沈母留下了虚伪的印象,也为日后婚姻不幸埋下伏笔。
"既然我成了江黎,就绝不会重蹈覆辙。
"我望着水中倒影,暗自下定决心。
早饭是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粥和咸菜。
我喝着自己那碗,看着父母偷偷往我碗底埋的几粒豆子,鼻头一酸。
书中没详细描写江家的情况,没想到竟穷到这种地步。
"妈,我下午想去后山转转。
"我放下碗说道。
"去干啥?
"母亲疑惑地问。
"采点野菜,再看看有没有能卖钱的草药。
"我回忆着现代时跟奶奶学的野外知识,"咱家太缺钱了,我想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