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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王后的试探与御花园的暗流

发表时间: 2025-09-05
从昭安殿到王后居住的长乐宫,不过半炷香的路程,嬴昭却走得气喘吁吁。

青禾扶着他的手臂,能清晰感觉到他指尖的冰凉,还有每走几步就忍不住的轻咳,连锦袍下的肩膀都在微微发颤——这副模样,看得引路的宫女都忍不住放慢了脚步,小声劝道:“六公子,要不奴婢去取顶软轿来?”

“不必了。”

嬴昭摆了摆手,声音轻得像风,“娘娘等着,哪能让娘娘久等?

我……我撑得住。”

这话半真半假。

真的是他不愿在宫女面前暴露“能撑住”的底气,假的是他根本没把“撑不住”当回事——这点路程,对他这个暗地里练过轻身术的人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眼下的“虚弱”,不过是演给所有人看的戏码。

长乐宫的暖阁里燃着银丝炭,暖意扑面而来。

王后穿着绣着牡丹的朱红宫装,正坐在窗边翻看绣样,见嬴昭进来,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起身时还特意扶了他一把:“昭儿,快坐下,看你这脸色白的,是不是又受了寒?”

嬴昭依言坐下,刚想开口,就先咳了两声,手背抵着唇瓣,连呼吸都带着点不稳:“劳娘娘挂心,儿臣……儿臣只是夜里没睡好,不碍事的。”

王后拉着他的手,指尖触到他掌心的凉意,忍不住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就是太懂事。

明知道自己身子弱,还总熬夜读书。

前日我听宫人说,二公子邀你去御花园赏梅,你没去?”

嬴昭垂下眼睫,一副“怕惹麻烦”的模样:“御花园风大,儿臣怕去了再染了风寒,给娘娘和父王添麻烦。

再说……二哥他们谈的都是军国大事,儿臣也插不上话。”

他故意把“军国大事”西个字说得轻描淡写,却悄悄留意着王后的神色。

果然,王后的指尖顿了顿,状似无意地提起:“你也别总把自己关在殿里。

近日朝堂上都在说灭楚的事,你父王也愁着兵力调配,你要是有什么想法,也能跟你父王说说——你虽体弱,可读书多,说不定能有不一样的见解。”

嬴昭心里门清,王后这话不是真让他提见解,是在探他的底。

如今储位之争暗流涌动,王后没有亲生儿子,既怕嬴高靠着韩国旧臣得势,又怕嬴将闾跟着李斯做大,想看看他这个“病秧子”有没有成为“平衡棋子”的价值。

“娘娘说笑了。”

嬴昭连忙摇头,咳得更厉害了些,“儿臣连舆图都没力气看,哪懂什么兵力调配?

只求别给父王添乱就好。”

说着,他还故意揉了揉太阳穴,一副“头晕目眩”的模样。

王后见他这副样子,眼底闪过一丝失望,却也松了口气——看来这六公子是真没争位的心思,倒能当个安稳的“无害棋子”。

她不再提朝堂的事,转身让宫女端来个描金漆盒,打开后里面是一对暖手炉,炉身上刻着精致的缠枝莲纹:“这是前日西域进贡的暖手炉,里头装的是银丝炭,能暖大半天。

你拿回去用,别总冻着自己。”

嬴昭连忙起身谢恩,动作幅度稍大,又忍不住咳了两声,青禾赶紧上前扶住他。

王后看着他这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摆了摆手:“行了,你身子弱,别多礼了。

让青禾扶你回去歇着吧,往后要是缺什么,就派人来跟我说。”

从长乐宫出来,嬴昭靠在青禾身上,脚步依旧“虚浮”,眼底却没了方才的怯懦。

他摸了摸袖中那对暖手炉,指尖传来的暖意让他想起墨鸦今早的禀报——嬴将闾在禁军中安插了人手,而王后的长乐宫,正好挨着禁军的西营房。

这对暖手炉,说不定能成为他探听禁军动向的“敲门砖”。

“公子,王后娘娘好像也没说什么要紧事啊。”

青禾扶着他往回走,小声嘀咕道,“就是给了对暖手炉,还问了您去不去御花园。”

“她是在看我有没有胆子争。”

嬴昭低声道,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现在她觉得我没胆子,反而安全。

对了,御花园那边,你让人去跟二公子的侍从说,就说我今日咳得厉害,实在去不了,改日再给二哥赔罪。”

青禾点头应下,刚走了两步,就看见前面廊下站着个熟悉的身影——是三公子嬴将闾的侍从,正探头探脑地往长乐宫的方向看,见嬴昭过来,连忙低下头,假装整理衣袍。

嬴昭心里冷笑,面上却依旧是那副病恹恹的模样,甚至故意放慢了脚步,让对方能清楚看到他“被扶着走”的虚弱。

果然,那侍从偷偷瞥了他好几眼,见他连头都抬不起来,眼底闪过一丝轻蔑,转身快步走了——想来是要去给嬴将闾报信,说六公子确实“病得厉害”,不足为惧。

回到昭安殿时,墨鸦己经在殿内等候。

见嬴昭进来,他连忙上前禀报:“主上,按您的吩咐,属下让人在酒肆散播了‘李斯府中有韩地宾客’的流言,方才暗探来报,二公子府的人己经听到了,正派人去查那宾客的身份。

另外,城西药庐的楚地老医师传来消息,说近日有不少楚地流民往咸阳来,好像是听说秦军要南下,想躲战乱。”

嬴昭靠在软榻上,接过青禾递来的温水,喝了一口才缓缓开口:“嬴高要查就让他查,最好能查到李斯头上去,让他们狗咬狗。

至于楚地流民,让老医师多留意,要是有懂武艺或者会识字的,就记下来,后续有用。”

他顿了顿,又想起王后给的暖手炉,从袖中取出来递给墨鸦:“这是王后赏的暖手炉,你让人把其中一个送到禁军西营房的赵虎那里,就说是‘六公子感念赵旗官当年护过芈姬娘娘,特意送的’。

赵虎是芈姬旧部,早年受过恩惠,说不定能从他嘴里套出些禁军换防的消息。”

墨鸦接过暖手炉,眼底闪过一丝佩服——主上总能借着这些“不起眼”的东西,不动声色地铺棋。

他刚要退下,就听见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侍从的通报:“二公子到——”嬴昭心里一动,面上却立刻换上“惊慌失措”的表情,连忙让青禾扶着他坐首,还故意咳了两声,把锦袍的领口拉了拉,显得更虚弱些。

门帘被掀开,嬴高穿着华丽的锦袍,大摇大摆地走进来,身后跟着两个侍从,手里还提着个食盒。

他上下打量了嬴昭一番,见他脸色苍白、气息不稳,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六弟,听说你去见王后了?

怎么回来还是这副病恹恹的模样?

该不会是王后娘娘给你气受了吧?”

嬴昭连忙摇头,声音带着点怯懦:“二哥说笑了,娘娘很照顾儿臣,还赏了暖手炉。

儿臣只是……只是身子不争气,走了点路就累得慌。”

“也是,你这身子骨,确实不经折腾。”

嬴高走到案前坐下,让侍从把食盒打开,里面是几碟精致的点心,“我听说你今日没去御花园,特意让人从御膳房取了些点心来,给你补补身子。

你也别总闷在殿里,多吃点,说不定身子能好些。”

嬴昭看着那些点心,眼底闪过一丝警惕。

他知道嬴高没这么好心,怕是来试探他的——若是他吃了点心,就说明“病得没那么重”;若是不吃,又会显得“不给面子”。

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拿起一块点心,小口咬了一口,刚咽下去就咳了起来,咳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对不住二哥,儿臣……儿臣胃口不好,实在吃不下太多。”

嬴高见他这副模样,也没再逼迫,只是漫不经心地说道:“吃不下就不吃吧。

对了,我今日在御花园听李斯大人说,父王可能要派个皇子去楚地劳军,你说谁会去?”

嬴昭心里一凛——嬴高这是在试探他想不想去楚地,毕竟劳军是个拉拢军方势力的好机会。

他连忙低下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儿臣不知道……这种事,父王自有安排。

儿臣只盼着父王别派儿臣去,楚地天冷,儿臣怕去了就回不来了。”

这话既表了“不争”的态度,又用“回不来”的玩笑话,进一步强化了“病弱无用”的形象。

嬴高听了,果然哈哈大笑起来:“你倒有自知之明!

也是,就你这身子骨,去了楚地,怕是连项燕的面都没见到,就先冻毙了!”

说完,嬴高也没多留,起身就走,临走前还不忘嘲讽一句:“六弟,你好好养着吧,别哪天一觉睡过去,就再也醒不来了。”

看着嬴高离去的背影,嬴昭脸上的怯懦瞬间消失,眼底只剩下冷意。

他将口中的点心悄悄吐在帕子里,递给青禾,低声道:“把这些点心都扔了,别让人碰。

另外,让墨鸦去查,嬴高今日在御花园到底跟李斯说了什么,还有……楚地劳军的事,父王是不是真有这个打算。”

青禾接过帕子,点了点头,转身去处理点心。

殿内只剩下嬴昭一人,他靠在软榻上,指尖轻轻敲着暖手炉,目光落在窗外。

咸阳宫的暗流,比他想象的还要汹涌。

嬴高的试探、嬴将闾的布局、王后的观望,还有即将到来的楚地劳军……每一步都藏着算计。

而他这个“病秧子”六公子,只能继续裹紧锦袍,在咳嗽声中,把每一步棋都走得更稳些。

毕竟,不到最后一刻,他绝不会暴露自己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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