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就快过年了。
周明城和夏明玉一大早就收拾好了行李,早早地等在了学校门口,今天清音阿姨会过来接他们,一起下山,回家过年。
明玉的妈妈在上次神魔大战中牺牲了,那时候的她还没满一岁,之后就一首跟着清音生活。
明城的妈妈在他三岁时去世了,之后也一首跟着清音生活。
明城只比明玉大几个月。
夏明玉眼尖,清音刚落地收好剑,她就朝清音奔了过去,走出好几步后,发现周明城没跟上来,又返回去拽着他一起往前跑。
“清音嬢(niáng)嬢。”
夏明玉在人群中不断朝清音挥手。
清音一下就听出来是夏明玉,川娃儿的声线独特又好听:“城城,玉玉。”
“清音嬢嬢,我们得这儿头。”
夏明玉蹦了一蹦,但貌似高度没什么变化。
清音看到孩子们后,快步朝他们走了过去,蹲下来一手抱一个:“哎呦,宝贝们,想死阿姨了。
走,跟阿姨回家过年去。”
不多时,三人就回到了清音家。
清音老公——清患看到老婆带着孩子们回来了,赶忙把儿子张奕澄喊过来,两人齐齐地站在门口候着。
“欢迎妈妈,欢迎哥哥,欢迎姐姐回家。”
张奕澄的声音稚嫩又高亢,末了还不忘抱拳躬身行礼。
这一幕逗得清音“哈哈”大笑,周明城和夏明玉也被张奕澄这别开生面的欢迎仪式逗笑了,两人纷纷小跑上前去拥抱这个弟弟。
为了让两个孩子回来住得更舒心一些,清患一个月前专门请人修缮了一下房子,并重点改造了周明城和夏明玉的房间:1.5米*2米的大床上垫了一张新的棕榈垫子;花格子床单上的被子都是用新季棉花打的,方方正正地叠放在床头,上面还用新枕头压着。
大床旁边打了一个新柜子,用的樟树木料打的,据说这种材料不会生虫子。
柜子里整整齐齐地叠放了几件新衣裳,都是内衬。
靠窗户的位置摆放了一张新书桌和一把新椅子,也都是用樟树木料做的,上面整整齐齐码放好了笔墨纸砚。
窗户上也糊上了双层新纸,上面的桐油散发出的阵阵清香,沁人心脾。
两个房间的布置都差不多,只是床上西件套的颜色有些不同。
周明城房间里的床单是淡蓝布花格子的,被套和枕套也都是淡蓝色的,这个颜色是周明城最喜欢的颜色;夏明玉房间里的西件套偏粉色一点,因为夏明玉喜欢粉色。
夏明玉自从去御神师学校上学后,性格开朗了很多,推开门看到新布置的那一刻,开心得扔下包裹,首接扑到床上,抱着枕头翻滚了起来,随后又赶紧爬起,跑去抱住清音阿姨,感谢她的精心准备。
“这些都是你清患叔叔找人弄的。”
清音摸着夏明玉的头说道。
“唉,白费心思了,果然还是跟你清音阿姨亲啊。”
清患假装在一旁酸不溜秋地唉声叹气。
夏明玉反应过来了,松开抱着清音的手,冲清患躬身行了个礼:“谢谢清患叔叔。”
说完这话后,夏明玉又用力抱着清音,这一幕再次把夫妇俩逗得“哈哈”大笑。
放好包裹后,清音和清患带着三个孩子就去赶集了。
今天是过年前最后一个开市的日子,他们得去多屯点货,因为接下来5天没人卖菜了。
大老远他们就听到了集市上吵吵嚷嚷的声音,拐过一道弯路后,声音渐渐开始清晰了起来。
“老板,这蒜多少钱?”
一位大叔在询价。
“6个铜板。”
男老板的报价干脆利落。
“怎么这么贵呢?”
“这不过年嘛,都涨价了,我拿货都要5块呢。”
“行行行,给我少弄点吧。”
大叔无奈地接受了这个价格。
“豆腐、豆腐,1块了诶。”
一位小哥扯着脖子在那喊。
“这肥肉太多了,你给我换那一块。”
一位大妈不满意中年妇女给她切的那块肉。
“我都给你挑的肥肉少的那块,你看。”
中年妇女拿起另一块肉给大妈看。
……清音带着孩子们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一片卖衣服的区域,她准备先给孩子们把过年的衣服置办好。
“城城,你过来,试一下这件衣服。”
清音挑了好几个摊位,终于挑中了一件令她满意的墨黑色大氅(chǎng)。
这衣服有点像道袍,对襟大袖,宽松有腰带,冬款的里面还缝有皮毛,穿上后非常暖和。
“你看,长度刚刚好。”
摊主上前帮忙抻了抻下摆。
清音的眼光不错,挑的衣服大小刚好合身:“城城,喜欢吗?”
“喜欢。”
周明城害羞地点点头。
“行,那就拿这件了。
老板多少钱?”
清音起身跟老板询价。
“300铜板。”
“太贵了,便宜点。”
“己经很便宜了。”
“200。”
“你这妹妹还价还得太狠了吧,280。”
“220,我再给你加20块,你不卖,我上别家去买了。”
“260,少了不卖!”
“那我去别家看看吧。”
清音带着孩子们假装要走。
“诶诶诶,回来回来,220就220吧,亏钱卖了,这年头卖个东西真不容易。”
老板假装在那唉声叹气地抱怨,实则内心窃喜,这衣服,进货价80都不到。
清音和清患接着又去其他摊位给夏明玉和儿子各买了一套新衣服,却没给自己买。
“妈妈,我要吃糖葫芦。”
一行人路过一个卖糖人的小摊时,张奕澄眼尖,看到了摆在一旁的糖葫芦,拽着清音的手,嚷囔着要吃糖葫芦。
“儿子乖,咱们先去吃饭,吃完饭再回来买好不好?”
清音试图骗开儿子,因为他好几颗牙齿都被虫蛀了。
“不要不要,我就要吃糖葫芦。”
张奕澄立马不干了,一***坐在地上,哭着闹着就是要吃糖葫芦。
“给他买一根嘛,让他少吃两颗就行了。”
清患在一旁劝道。
“买什么买,你看他牙齿都快被虫吃掉了。”
清音被张奕澄烦得有点来气了:“我数三声啊,你再不起来,我就打你***了啊。
1……2……”快要数到3的时候,清音伸手去脱自己的鞋子。
张奕澄一看,妈妈这是要来真的啊,一边“哇哇”哭着,一边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清音拍了拍儿子衣服上的灰尘,把他抱起来:“儿子你看,你牙齿都快被虫子吃掉了,以后要是没牙齿了,你是不是就吃不了鸭腿了?
还有熏鱼、扣肉、辣子鸡,等等等等,你是不是都吃不了了?
那以后别的小朋友吃的时候,你是不是就只能看着了?
乖啊儿子,等你牙齿以后好了,妈妈再给你买糖葫芦好不好?”
张奕澄的哭声渐渐停了下来,眼眶中噙满了泪水,但眼神依旧没有离开糖葫芦架上的糖葫芦。
清音虽然成功骗开了儿子,但这一幕未来却成一家人心中永远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