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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9-05

我死后的第三年,塞外传来了我的消息。沈砚之扔下新婚妻子,

连夜策马八百里;谢小侯爷当庭退了公主的亲事,

被杖责五十仍爬出天牢;连远在苗疆的圣子都为我擅离职守,遭族规严惩。

他们红着眼问我当年为什么骗他们。我慢条斯理斟茶:“各位,我死我的,与你们何干?

”直到一杯毒酒递到我面前。那个我曾用命爱过的男人微微一笑:“要么回来,

要么…真的去死。”1.我死后的第三年,塞外传来了我的消息。“她没死。

”探子跪在下面,声音发颤,“有人在玉门关外,见到了一个极似夫人的女子。

”沈砚之正在掀新娘盖头的手顿在半空。红烛噼啪一声爆响。他猛地转身,

大红喜服带倒了合卺酒。“备马!”“侯爷!今日是您大婚——”“我说,备马!

”马蹄声撕裂长安夜的静谧。八百里的官道上,沈砚之抽断了三根马鞭。

‘‘……’’金銮殿上,谢小侯爷谢珩正被赐婚永乐公主。圣旨宣读完毕,满堂恭贺。

谢珩却直接摘了顶冠,掷地有声:“臣,恕难从命。”皇帝脸色铁青:“谢珩,你放肆!

”“臣心中早已娶过妻。”他抬头,眼底血红,“她若生还,臣等她。她若死,臣守她。

再无他人。”廷杖落下,五十棍,血肉模糊。他拖着残躯,一寸寸爬出天牢,

血痕拖曳长长一路。“阿凝……等我……”“……”苗疆圣地,万千蛊虫嗡鸣。

圣子玄烛正在举行十年一次的祭祀大典。心腹耳语几句。他手中圣器骤然落地。

族老惊怒:“圣子!祭祀中断,蛊神降罪,整个南疆都会受影响!

”玄烛已经扯下繁复的圣袍,露出内里劲装。“那就降罪于我一人。”他身影没入夜色,

留下一地惊惶。“……”2.我坐在自家新开的小茶肆里,

听着过路的商队唾沫横飞地讲着长安城里最新的轰动谈资。“哎哟,您可不知道!

沈世子大婚当日跑了!新娘子是尚书千金,哭晕过去好几回!”“谢小侯爷更惨,抗旨拒婚,

被打得半死,听说爬出天牢就为去找他那死了三年的前妻!”“还有苗疆那边,

说他们的圣子也跑了,天塌啦!”我慢悠悠地擦着茶杯。啧,真热闹。青禾,我的伙计,

凑过来。“老板,他们说的这女人,够狠的啊,一人搅乱半朝风云。”我笑了笑,

把擦好的杯子对着光看了看。“兴许是人家魅力大呢。”青禾撇嘴。

“再大也是三年前的旧账了,这会儿翻出来,多没劲。诶老板,您也是三年前来的这儿吧?

”我放下杯子,弹了下他脑门。“干活。话多。”消息传得比我想象的还要快。第十日,

我的小茶肆刚开门,第一波客人没等来,倒是等来了一辆风尘仆仆的马车。帘子掀开,

下来的人一身尘灰,锦袍下摆都被路途中的荆棘划破了。偏偏那张脸,依旧清俊得惹眼。

沈砚之。他站在我店门口,看着我,眼神像是沙漠里快渴死的人终于看到了水。

又像是恨不得把我这汪水立刻蒸发干净。我系围裙的手顿了顿,然后继续慢条斯理地系好。

“客官,喝茶么?新到的雨前龙井。”他一步步走过来,袍角沾着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

“阿凝。”声音哑得厉害。我抬眼,笑了。“这位爷,认错人了吧?”他死死盯着我的脸,

像是要把我这层皮肉看穿,看看里面的骨头还是不是他认识的那副。“你没死。

”这三个字像是从他齿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血丝味。我拎起刚烧开的水壶,浇在茶壶上温杯。

热气氤氲,隔在我们中间。“死过一回。”我语气平淡。“又侥幸活过来了。怎么,

爷跟我有旧?那真是不好意思,三年前我病了一场,从前好些事,许多人,都不记得了。

”沈砚之的手猛地攥紧,手背上青筋暴起。“不记得了?”他低低笑了一声,比哭难听。

“苏晚凝,你骗得我好苦……你说你不记得了?”“是啊。”我斟上一杯茶,推到他面前,

笑容无懈可击。“要不,您给我讲讲?”他盯着那杯茶,没动。只是红着眼看我。

空气绷得像根拉紧的弦。直到又一个声音横***来,带着剧烈的喘息和无法压抑的颤抖。

“讲什么?”“不如也讲给我听听?”我循声望去。茶肆门口,谢珩靠在那里,

脸色苍白如纸,唇上一点血色都没有,明显是重伤未愈。但他看着我的眼睛,亮得骇人。

“也讲讲,你是怎么从那么高的山崖上,跳下去……”他每说一个字,呼吸就急促一分。

“怎么在海里,连片衣角都找不到……怎么……骗了我们整整三年!

”他几乎是吼出最后一句,猛地咳嗽起来,腰腹间隐约有血色渗出。玄烛是夜里来的。

我的小茶肆打了烊,青禾被我提前支走了。我坐在后院井边,借着月光用井水洗头。

木瓢舀起冰凉的井水,从头顶浇下,冲掉皂角的沫子。水声淅沥中,我听到极轻微的铃铛声。

苗疆特有的,蛊铃。我闭着眼,没回头。水声也没停。直到一只冰凉的手,带着异乡的潮气,

轻轻握住了我舀水的手腕。另一只手,接过了我手里的木瓢。他替我舀起一瓢水,

动作轻柔地淋在我的发上。水流过脖颈,浸湿了单薄的夏衣。我没动。他的指尖,

顺着我湿漉漉的发丝,慢慢滑下,划过脖颈,停留在脊椎骨节上。那里,

曾经为了替他挡一刀,留下了一道疤。他的指尖就压在那道疤的位置。声音低沉,

带着苗疆特有的柔软腔调,却冷得掉冰渣“阿凝,我找到你了。”3.我甩开他的手,

抹掉脸上的水,睁开眼。玄烛就站在我面前,月光照着他深邃的轮廓和那双过于执拗的眼睛。

他身上还穿着苗疆圣子的服饰,只是沾满了旅途的风霜。“所以呢?”我看着他。

“圣子擅离圣地,就为了找我?”他逼近一步,蛊铃轻响,

空气里弥漫开一股极淡极诡异的甜香。“我来要一个答案。”“为什么假死?

”“为什么骗我?”“为什么……”他的声音终于渗出一丝压抑不住的痛苦。

“连一句道别都没有。”我站起身,湿透的头发贴着脸颊和脖颈,冰凉黏腻。“答案很重要?

”我笑。“我活着,碍着你们什么了?”“沈砚之要娶新妇,谢珩尚公主,

你玄烛做你的圣子。我离得远远的,大家各自安好,不好么?”“不好。

”玄烛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臂,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

“你明明知道……”他的话没说完。因为一枚石子破空而来,直射他抓着我的手腕。

玄烛立刻松手后退,避开了那一下。我转头。沈砚之和谢珩并排站在后院门口,

一个面沉如水,一个冷笑连连。4.“苗疆小子。”沈砚之开口,声音比夜风还冷。

“她的手,也是你能碰的?”谢珩直接抽出了腰间的软剑,剑尖指向玄烛,

尽管他自己因为动作牵扯到伤口而脸色更白。“离她远点。”玄烛缓缓站直身体,手腕一翻,

指尖不知何时夹住了几只幽蓝的细蛊。“如果我说不呢?”小小的后院,空气瞬间剑拔弩张。

三个男人,呈三角站立。我在中间,头发还滴着水。我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忽然觉得有点好笑。也确实笑出了声。他们三个同时看向我。我拢了拢湿发,走到井边,

拿起搭在那里的干布,慢慢擦着。“打啊。”我说。“怎么不打?”“打死一个少一个。

”“需要我给你们腾地方吗?”三个人都没动。眼神却依旧死死钉在彼此身上,

像是三头争夺领地的雄兽。我擦干了头发,把布扔回盆里。“不打?”“那就都滚。

”“我这小庙,容不下三尊大佛。”沈砚之最先看向我,眼神复杂。“阿凝,跟我回去。

”谢珩立刻呛声。“跟你回去?回去看你跟尚书千金拜堂吗?

”沈砚之脸色一沉:“那桩婚事已作废!”“作废?你说得轻巧!你让她回去被人指指点点?

”“总比跟着你个朝不保夕的逃犯强!”“沈砚之***再说一遍!”“说又如何?

”玄烛阴冷地打断他们。“你们吵够了没有?”他看向我。“阿凝,苗疆天地广阔,

没人能打扰你。跟我走。”沈砚之:“她凭什么跟你走?”谢珩:“去你那虫子窝?

”吵死了。我深吸一口气。刚要开口。一直隐在暗处的第四个人,终于走了出来。

靴子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沉稳的声响。一下,一下。像是踩在人的心上。

5.那三个人瞬间噤声,同时看向来人。眼神里充满了惊疑、审视,

以及……不易察觉的忌惮。我也看了过去。月光勾勒出那人修长挺拔的身影,熟悉的轮廓,

曾经刻骨铭心。萧彻。我曾用命爱过的男人。我以为他早就忘了我存在过的男人。

他手里提着一壶酒。步伐不紧不慢,走到我面前。目光掠过另外三个如临大敌的男人,

最后落在我脸上。平静无波。甚至还能称得上温和。他递出手里的酒壶。声音也是温和的,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玩够了?”“阿凝。”“选一个。”“要么回到我身边。

”他顿了顿,唇角微扬,露出一个堪称温柔的微笑。“要么…”“喝了它。”“真的去死。

”酒壶是白瓷的,在他指尖泛着冷光。院里的风好像瞬间停了。6.沈砚之、谢珩、玄烛,

三个人刚才还恨不得弄死对方,此刻却诡异地统一了战线。他们目光死死钉在萧彻身上,

戒备,敌意,还有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怒。“萧彻!”沈砚之第一个出声,带着呵斥。

“你干什么!”谢珩的软剑嗡鸣,剑尖调转,对准了萧彻:“把酒拿走!

”玄烛指尖的蛊虫发出细微的嘶鸣,他盯着那壶酒,眼神阴鸷得能滴出水:“你想毒死她?

”萧彻没理他们。他只看着我,唇角的笑意甚至加深了些,像是情人间的诱哄。“选吧,

阿凝。”“我的耐心不多。”我看着他手里的酒壶。白瓷,青花纹,很精致。

一看就是宫里的东西。毒酒啊。我抬手,湿发黏在颈侧,有点痒。我没管,

伸手接过了那壶酒。入手微沉,冰凉。另外三个人的呼吸几乎瞬间停了。“阿凝!别碰!

”谢珩想上前,被萧彻淡淡瞥了一眼,脚步生生钉在原地。沈砚之脸色铁青:“萧彻,

你逼她试试!”玄烛的蛊铃开始无风自动,发出急促又压抑的轻响。我没看他们。

我只看着萧彻。“三年不见。”我晃了晃酒壶,听着里面液体的轻响。

“一见面就请我喝这个?”“不喜欢?”萧彻挑眉,语气寻常得像是在问今日天气如何。

“鸩酒,口味是差些。但胜在利落。”他顿了顿,补充:“和你当年跳崖一样利落。

”我笑了。拔开酒塞。浓郁的酒香飘出来,夹杂着一丝极不和谐的苦杏仁味。真是鸩酒。

够狠。7.我抬眼,看向那三个快要绷不住的男人。“要不……”我慢悠悠地提议。

“你们谁替我喝了?”沈砚之上前一步:“给我。”谢珩几乎同时:“拿来!”玄烛没说话,

但直接伸手就来夺。萧彻没动,甚至眼底掠过一丝讥诮。果然,那三只手还没碰到酒壶,

就自己僵在了半空。互相制衡,谁也不想让谁得手。我嗤笑一声。“看来不行。

”我举起酒壶,看向萧彻。“我要是都不选呢?”萧彻看着我,眼神一点点冷下去。

刚才那点虚假的温和彻底剥落,露出内里冰冷的底色。“阿凝。”他说。“别耍花样。

”“三年前你玩过一次,我的容忍,到此为止。”他微微倾身,靠在我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柔低语。“要么回到我身边,从此安安分分。”“要么,

喝光它。”“你骗我的那三年,我用你的命来抵。”“很公平,不是么?

”他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廓。冰冷,没有一丝温度。我握紧了酒壶。指节有些发白。公平?

真有意思。我后退一步,拉开距离。目光扫过眼前四个男人。一个比一个俊朗,

一个比一个有权有势。也一个比一个……疯。我当年到底是惹了些什么东西?8.“萧彻。

”我开口,声音平静得自己都意外。“你以为我怕死?”萧彻没说话,只是看着我。

眼神深得看不见底。另外三个也死死盯着我,院子里静得可怕。空气绷紧到了极致。

我忽然抬手——仰头。辛辣的液体猛地灌入喉咙。带着浓郁的酒味。烧灼般的痛感瞬间炸开!

“阿凝!!”“不要!!”“吐出来!”几声惊怒的吼声同时响起。身影骤动!

沈砚之离得最近,猛地扑过来打飞了我手里的酒壶!白瓷酒壶摔在地上,碎裂开来。

剩余的毒酒溅落在青石板上,发出滋滋的轻微腐蚀声。谢珩一把抱住我下滑的身体,

手指猛地抠进我嘴里,试图催吐。“吐出来!苏晚凝!我让你吐出来!”他的手在抖,

声音变调得厉害。玄烛迅速捏住我的下巴,塞了一颗冰凉的药丸进来,指尖都在发颤。

“咽下去!快!”沈砚之赤红着眼,一拳狠狠砸向萧彻!“***真的逼死她!”萧彻没躲。

砰地一声,拳头砸在他脸上。他偏过头,嘴角瞬间裂开,渗出血丝。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痛,

只是看着我。看着我痛苦蜷缩,看着谢珩和玄烛手忙脚乱地试图救我。眼神深幽,

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只是在确认一件事。确认我,是不是真的会死。喉咙像是被烙铁捅穿,

烧灼的剧痛一路蔓延到胃里。浑身开始痉挛。视线模糊。谢珩的吼声,玄烛急切的念咒声,

沈砚之和萧彻扭打在一起的闷响……都变得遥远。真疼啊。比跳崖那次还疼。

萧彻……你够狠。意识彻底陷入黑暗前。我只来得及抓住一个念头。这局……好像玩脱了。

9.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还有疼。喉咙,胃,五脏六腑都在烧。

像是在地狱里被架在火上烤。偏偏还有烦人的声音一直在吵。“到底怎么样?!

”是谢珩暴躁的吼声,带着压不住的恐慌。“鸩毒入心脉……难。”一个苍老的声音,

战战兢兢。“难也得救!她若有事,我铲平你太医署!”“谢珩!闭嘴!出去吵!

”沈砚之的声音,压抑着极大的情绪。“凭什么我出去?!你怎么不出去!

沈砚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都出去。”玄烛的声音冷得掉冰渣,

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我的蛊,能吊住她一口气。但需要绝对安静。”“你的蛊?

要不是你们苗疆那些阴毒玩意……”“够了!”一声冷斥。是萧彻。所有声音瞬间消失。

死寂。我甚至能感觉到几道沉重的呼吸声。还有落在我脸上,那道冰冷又滚烫的视线。

萧彻还没走。他在看我。然后,我感觉到一只微凉的手轻轻覆上我的额头。

指尖带着极细微的颤。是他的手。我认得。曾经无数次描摹过我的眉眼,

牵着我走过长安街巷的手。现在,沾着我的血,我的命。真讽刺。我想笑,

但连动一动眼皮的力气都没有。鸩毒果然名不虚传。够劲。那老头说我毒入心脉?

玄烛用蛊吊着我的命?看来一时半会儿还死不透。麻烦。不知道现在真死,还来不来得及。

意识又开始模糊。挣扎着沉入更深的黑暗。这次,连疼都感觉不到了。不知道过了多久。

像是一瞬,又像是百年。我猛地吸进一口气,呛咳起来。喉咙撕裂般的痛。睁开了眼。

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头顶是陌生的纱帐,素青色。空气里有药味,

还有一股极淡的、属于苗疆的异香。我没死成。10.“醒了?”旁边响起一个声音。

我僵硬地转了下眼珠。玄烛坐在床边椅子上,脸色苍白得透明,唇色却艳得异常,

像是用了极大的代价施展了什么禁术。他手里端着一个小瓷碗,里面是漆黑的药汁。

“能自己喝么?”他问,声音有些虚浮。我试着动了下手指,浑身软得像是被抽掉了骨头。

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玄烛没再问,用银勺舀了药,递到我唇边。“喝下去。能缓解毒性。

”我看着他。没张嘴。谁知道这里面又加了什么。苗疆圣子的东西,我可不敢乱碰。

他像是看穿我的心思,扯了扯嘴角,那抹艳色显得有些妖异。“放心。”他低声说。

“是解药。虽然解不干净,但能让你少受点罪。”“我若想让你死。”他凑近些,

冰凉的呼吸拂过我脸颊。“不必用毒。”“我的蛊,有一万种方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比如,现在就能让你再体验一次刚才的剧痛。”他话音落下,我心脏猛地一缩!

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窒息般的绞痛瞬间袭来!我闷哼一声,额角冷汗瞬间渗出。

他收回蛊,那剧痛又潮水般退去。只剩下虚脱的无力感。“看。

”玄烛面无表情地重新舀起一勺药。“我没骗你。”“喝了吧。”我喘着气,看着他。

终于张开了嘴。苦涩到极致的药汁滑入喉咙,带来一丝诡异的清凉,

暂时压下了那火烧火燎的疼痛。一碗药见底。他放下碗,指尖掠过我的唇角,擦掉一点药渍。

动作轻柔,眼神却依旧冷。11.“为什么假死?”他又问。执拗得可怕。我闭上眼,

懒得回答。“因为萧彻?”他自顾自说下去。“还是因为……我们所有人?”“阿凝,

你当年同时招惹我们的时候,就没想过后果?”我睁开眼,看着他。用气声,

缓慢地:“招惹了……又怎样?”玄烛眸色一深。指尖猛地收紧,捏住我下巴。“不怎样。

”他低头,冰凉的唇几乎要贴上我的。“既然活了,就别想再逃。”“你的命,是我的。

”“他们。”他扫了一眼门口的方向,语气轻蔑。“争不过。”门口传来一声冷笑。“哦?

是吗?”“自信是好,但是盲目的自信未免有点招笑。”沈砚之推门进来,

手里也端着一碗药。脸色比玄烛好不到哪里去,眼下泛着青黑,像是几日没睡。

他直接走到床边,无视玄烛瞬间冷下的气场,把药碗递到我面前。“喝了。”命令式的口吻。

“太医署开的方子。”玄烛嗤笑:“太医署?那群废物能解鸩毒?”沈砚之没理他,

只看着我:“阿凝,听话。”我看着那碗同样乌漆嘛黑的药汁。没动。沈砚之眸色沉了沉。

“一定要我喂你?”他作势要坐下。玄烛的手指无声无息地搭上我的手腕,

一缕极细的蛊丝探入皮肤,带着警告的刺痛。前有狼,后有虎。我成了那块肉。真行。

我慢慢撑着手臂,试图坐起来。浑身骨头像是散了架,软得厉害。沈砚之伸手想扶我。

玄烛的蛊丝又紧了一分。我避开沈砚之的手,自己咬着牙,一点点挪起来,靠在床头。

喘了口气。看向沈砚之手里那碗药。“放着吧。”我说,声音依旧沙哑得难听。“一会儿喝。

”沈砚之没放。他看着我,眼神复杂翻涌。有失而复得的狂喜,有被欺骗的愤怒,

有看到我此刻虚弱的疼惜……最终都沉淀为一种深沉的、势在必得的暗光。“阿凝。

”他开口。“当年的事,我可以不计较。”“喝完药,跟我回国公府。”“从前亏欠你的,

我都会补给你。”“正妻之位,一直都是你的。”我还没说话。

门口又响起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哟,沈世子这是在抢人啊?”“问过小爷我了吗?

”12.谢珩倚在门框上,脸色惨白得像鬼,腰腹间的绷带还渗着血,偏偏姿态摆得十足。

他手里没端药,倒是拎着一个酒囊。自己先灌了一口,才挑眉看我。“苏晚凝,

你这没良心的女人。”“小爷为了你,差点被皇帝舅舅打死,你倒好,在这儿左拥右抱?

”沈砚之皱眉:“谢珩,注意你的言辞!”“我的言辞怎么了?”谢珩晃进来,

把酒囊递到我嘴边。“来一口?压压惊。比那些苦了吧唧的药管用。

”酒气混着他身上的血腥气,扑面而来。我偏开头。胃里一阵翻搅。谢珩眼神一暗,

猛地捏住我脸颊,强迫我转回头。“嫌弃我?”他眼底窜起怒火,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

“苏晚凝,你当年骗小爷感情的时候,可不是这副嘴脸!”“松开她!”沈砚之厉声喝道。

玄烛的蛊铃开始无声震动。谢珩不但没松,反而俯下身,几乎贴到我脸上,酒气更重。

“说啊!当年是不是玩我呢?!”“看着我为你发疯,很好玩是吗?!”他的声音越来越大,

情绪失控。我被他捏得下巴生疼,胃里翻江倒海。猛地一挥手——啪!用尽全身力气,

打开了他的手。自己也因为反作用力,重重撞回床柱上眼前一阵发黑。喉咙腥甜。

差点又吐出血。“滚……”我挤出一个字,喘得厉害。谢珩捂着手背,愣在原地,

像是没想到我会动手。沈砚之立刻上前一步,挡在我和谢珩之间。“她让你滚,没听见?

”谢珩猛地回神,眼睛瞬间红了,像是被激怒的豹子。“沈砚之***算老几?!

”他直接揪住沈砚之的衣领!沈砚之反手格挡!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拳脚到肉的声音闷响。

撞翻了桌椅。药碗摔在地上,碎裂开来。黑色的药汁溅得到处都是。玄烛冷眼旁观,

指尖蛊铃轻响,似乎在考虑先对谁下手。一片混乱中。我靠在床头,冷眼看着。

看着这三个身份尊贵的男人,像市井泼妇一样为了我扭打、争吵。真可笑。三年前,

我周旋在他们之间,每一步都走得惊心动魄,如履薄冰。现在,我什么都不想做,

他们却自己打起来了。喉咙又开始痛。我咳嗽起来。越咳越厉害。肺都要咳出来。

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猛地停手。同时看向我。玄烛也皱起了眉。“阿凝?”“你怎么样?

”我摆摆手,咳得说不出话,指缝间渗出血丝。三个人瞬间围到床边。

刚才还恨不得弄死对方,此刻脸上是如出一辙的惊慌。“叫太医!”沈砚之冲外面吼。

“没用的废物!”谢珩骂了一句,手忙脚乱地想给我拍背,又不敢用力。

玄烛直接捏开我的嘴,又要塞蛊丸。我猛地偏头躲开。抬起眼,看着他们。

眼神一点点冷下去。“打啊。”我哑着嗓子,声音破碎。“怎么不打了?”“打死一个,

少一个。”“我也清静。”三个人动作同时僵住。脸色变幻。我擦掉唇角的血渍,

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腥甜。“各位。”“我苏晚凝,一条烂命。”“不值得你们这样。

”“三年前我骗了你们,是我不对。我道歉。”“现在,我回来了,

没打算再跟你们任何一个人有牵扯。”“这毒酒,我喝了,没死成,算我命大。

”“各位的‘深情厚谊’,我承受不起。”“请回吧。”我一口气说完,疲惫地闭上眼。

逐客令下得明明白白。房间里死寂。只有我粗重的喘息声。很久。沈砚之先开口,

声音沉哑:“阿凝,我们之间,不是一句道歉就能了结的。

”谢珩冷笑:“你说没牵扯就没牵扯?苏晚凝,你欠我的,还没还清!”玄烛最直接,

冰凉的手指再次抚上我的后颈,那里是他的蛊留下的印记。“你活着,就只能是我们的。

”我睁开眼,心底那点残余的温度彻底冷透。“所以呢?”“你们想怎么样?

”“像现在这样,把我困在这里,逼我,看着我死?”“还是说。”我扯出一个讥诮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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