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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位置 : 首页 > 葬礼上那封信,我才知傻半生

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9-09

母亲葬礼上,一封来自亡母的密信猝然揭开了二十年前的伤疤,

李建国半生对母亲的怨恨瞬间崩塌。信中原来自妻子与母亲曾达成一场冰冷交易,

用他的爱情换取了前程,而他竟蒙在鼓里怨恨了至亲整整二十年。当他愤怒质问妻子时,

却只得到一句平静的回应:"妈这辈子,比我更不容易。她演得比我辛苦。

"第一章 葬礼上的秘密信封秋雨绵绵,像剪不断的愁丝,笼罩着整个墓园。

李建国站在人群最前面,黑色的伞沿滴着水,在他脚边溅开一朵朵小小的、转瞬即逝的水花。

他胸前别着白花,手臂上戴着黑纱,看着母亲的棺木缓缓降入那个方正的土坑里,

心里头像是堵了一块浸了水的棉花,沉甸甸、凉飕飕的,说不清是悲伤多些,还是释然多些。

说实话,他对母亲的感情很复杂。老太太一辈子要强,把他拉扯大不容易,他是孝子,

物质上的奉养从未短缺过。可心里头那根刺,扎了二十多年,

怎么也拔不掉——就是当年她以死相逼,硬生生拆散他和初恋小芳那件事。就为这个,

他怨了她半辈子,总觉得自己的生活从那一刻起就拐进了一条灰扑扑、能看到头的岔路。

连带着,对后来母亲介绍、顺理成章结婚的妻子秀芬,也总是隔着一层。这心思他藏得深,

可他知道,秀芬感觉得到,母亲……恐怕也知道。葬礼仪式沉闷而冗长。

亲戚们轮番上来拍着他的肩膀,说着“节哀”、“老太太享福去了”之类的场面话。

他机械地点头、回礼,目光却有些空洞地落在母亲那张带着温和笑容的遗照上。

照片是去年才照的,那时她已经病了,笑得很慈祥,

可他却总觉得那慈祥里带着点欲言又止的歉疚。是他多想了吗?人群开始慢慢散去,

各自上车,准备去参加接下来的答谢宴。李建国长长吁了口气,

准备招呼一直默默跟在身后、操持着一切琐事的妻子秀芬一起走。就在这时,

一只冰冷而粗糙的手猛地从侧面抓住了他的胳膊,力道大得惊人。李建国吓了一跳,

扭头一看,竟是他多年未见的大舅。母亲这个弟弟,住在邻省,年纪比母亲小不少,

但长年累月的田间劳作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苍老很多。两家关系算不上亲近,

一年也难得打一次电话。此刻,大舅穿着一身明显不合身的旧西装,

脸上雨水和泪水混在一起,眼睛又红又肿,

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不仅仅是悲伤,

更有一种近乎绝望的愧疚和急切。“建国……”大舅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嘴唇哆嗦着,

另一只手死死攥着一个东西。“大舅,您节哀,我们先上车吧……”李建国试图安抚他。

“不!不行!”大舅猛地摇头,几乎是粗暴地打断他,同时那只紧攥的手猛地抬起,

将一个东西硬生生塞进李建国手里。那是一个牛皮纸信封,很旧了,边角已经磨损泛黄,

捏在手里有一种异常的沉重感。“这个……这个……”大舅的眼泪流得更凶,语无伦次,

“你妈……我姐……她走之前,拉着我的手,千叮万嘱……让我必须今天!必须在这里!

交给你!……”他哽咽得说不下去,用力吸了口气,

才用尽全身力气般吐出最后几个字:“……我对不起你,姐……我把话带到了……”说完,

他像是完成了某种耗尽一生的使命,又像是怕极了李建国的反应,猛地松开手,

转身踉跄着快步走开了,迅速消失在稀疏的雨幕和还未散尽的人群里,

留下李建国一个人僵在原地。李建国完全懵了。雨水顺着伞骨滑落,在他周围形成一道水帘。

周围的喧嚣仿佛瞬间被隔绝开来。他低下头,怔怔地看着手里那个信封。信封很普通,

上面是母亲那清秀又熟悉的字迹,只写了他的名字——“建国亲启”。没有落款,没有日期。

为什么必须是在葬礼这天?为什么必须是在墓园?母亲到底有什么话,不能生前说,

非要通过舅舅,用这样一种近乎诡异的方式,在她入土为安的这一天才告诉他?

大舅那愧疚到近乎痛苦的眼神,和母亲遗照上那温和却带着歉意的笑容,

在他脑海里反复交错。一种强烈的不安,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的心。

这封薄薄的信,此刻捏在手里,却仿佛有千钧重,

里面似乎藏着一个能打败他所有认知的秘密。他握着信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了些。

这封必须在母亲葬礼当日交付的信,里面到底藏着什么?

第二章 尘封的“交易”协议答谢宴吃得食不知味。李建国坐在主位,

周围是推杯换盏的喧闹,可他只觉得那些声音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模糊而遥远。

他的全部心神,都放在口袋里那封薄薄却又重若千钧的信上。

秀芬在一旁默默地照顾着各方亲戚,得体周到。他瞥了她一眼,

这个和他同床共枕了二十多年的女人,此刻看起来竟有些陌生。他找了个借口,提前离席了。

没有叫秀芬,他知道她一定会坚持到最后,把所有的琐事都处理得妥帖当当,

这是她二十年来的习惯。也好,他需要绝对安静的空间。家里空无一人。儿子在外地上大学,

这偌大的房子平日里就他和秀芬两人,常常静得能听到钟摆的走动声。

他换下被雨水打湿了肩头的西装,径直走进书房,反手锁上了门。书桌上,

那封信静静地躺着。台灯的光线昏黄,将那信封的陈旧与斑驳照得愈发清晰。他点了一支烟,

手有些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深吸了几口,试图平复那擂鼓般的心跳,却无济于事。

他终于伸出手,像是拆弹专家面对一枚极其危险的炸弹,小心翼翼地撕开了封口。

里面是几页信纸,同样是母亲那熟悉无比的笔迹。字迹比平时略显潦草,

能看出书写者当时心绪的激荡。“建国,我的儿:” 开头的称呼就让李建国鼻尖一酸。

母亲很久没这样叫过他了。 “当你读到这封信的时候,妈已经不在了。有些话,

憋在妈心里二十多年,像一块大石头,压得我喘不过气。我必须要告诉你,

不然我死了也闭不上眼。”“我知道,你怨我。怨我当年心狠,拆散了你和小芳。

你和小芳计划好要私奔去海南,那天晚上,你收拾东西,我就站在你房门外面,

心里跟刀绞一样。我不是不想你幸福,我是怕啊,怕你那一腔热血,

到了那边被现实浇得冰凉。那时候的海南,在妈看来,就跟世界的尽头一样,

太冒险了……”李建国看着,眉头拧紧了。这些车轱辘话,母亲生前旁敲侧击地也说过几次,

他每次都不耐烦地打断。现在再看,字里行间却透着一股他从未察觉的痛苦和……无奈?

他继续往下读,心跳骤然漏了一拍。“就在你们打算走的前两天,秀芬来找我了。

就是你现在这个媳妇。她当时眼睛肿得跟桃似的,可腰板挺得笔直,

就那么直戳戳地站在我面前,一点都没露怯。”“她跟我说:‘阿姨,建国跟她走,

最好的结果就是在海南摆地摊,风吹日晒,他的才华就全毁了。我爹马上要退下来了,

市局里那个位置,我们家能说上话。建国是大学生,专业对口,他要是留下,

那个位置就是他的。铁饭碗,前途光明。这才是他该走的路。’”读到这儿,

李建国猛地吸了一口凉气,烟灰掉落在裤子上都浑然不觉。市局的那个岗位!

那是他人生第一个重要的转折点,工作稳定体面,让他成了亲戚朋友羡慕的对象。

他一直以为是自已运气好,恰逢其会……信里的字句变得尖锐起来,像一根根针,

扎进他的眼睛。“她看着我的眼睛,说:‘您要是答应帮我拦住他,我王秀芬向您保证,

这辈子给他当牛做马,绝不变心,一辈子对他好。这是我能给他的,也是那个女人给不了的。

’”“当牛做马”!这四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李建国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

他脑子里“嗡”的一声,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冲到了头顶,脸颊***辣地烧了起来。愤怒!

一种被欺骗、被算计的愤怒瞬间席卷了他!原来如此!原来根本不是什么母亲顽固专制!

原来他的人生之路,他的婚姻,竟然是两个女人在背后进行的一场冰冷的“交易”!

他像个傻瓜一样!他这二十多年对母亲的怨恨,此刻显得那么可笑!

他以为的自已的幸运和努力,原来都是妻子用这种方式“换”来的!他像个商品一样,

被她们评估、权衡、然后做出了所谓的“最优选择”!世界在他眼前扭曲、打败。

他对母亲的怨恨瞬间转移了目标,化作对枕边人王秀芬的震惊和滔天怒意。她怎么敢?

她凭什么用这种手段来“得到”他?这二十年的温顺、付出,

难道都只是为了履行当年那句“当牛做马”的可笑承诺吗?信纸在他手中被捏得变了形,

剧烈的喘息声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刺耳。他猛地抬起头,赤红的眼睛望向书房紧闭的门,

仿佛能穿透门板,看到外面那个刚刚操持完葬礼、可能正在厨房默默收拾的女人。一股寒意,

夹杂着被背叛的怒火,从他心底最深处,汹涌地冒了出来。

第三章 照片与“恶人”的苦衷信纸在李建国手中簌簌作响,不是因为颤抖,

而是因为他攥得太紧,指节都泛了白。那股被算计的怒火还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烧得他喉咙发干,眼睛赤红。他几乎要看不下去,想把这满纸的“真相”撕个粉碎!

就在他情绪即将失控的边缘,信纸的翻动间,一张小小的、已经明显褪色的黑白照片,

从最后一页信纸里滑落出来,轻飘飘地掉在书桌光滑的桌面上。照片不大,

四角已经微微卷起。李建国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就这一眼,却像一道无形的枷锁,

瞬间钉住了他所有的动作和愤怒。照片是在他老家的堂屋里拍的,那熟悉的八仙桌,

斑驳的土墙背景。照片里只有两个人。一边是他的母亲,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的确良衬衫,

眉头紧锁,一只手紧紧捂着心口,脸上不是他记忆中拆散他们时的决绝和冷酷,

而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混合着痛苦、挣扎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决断。而另一边,

坐着年轻的秀芬。她穿着素色的格子衫,两条麻花辫垂在胸前。

没有预想中的泪流满面、卑微乞求。她的背挺得笔直,下巴微微抬起,眼睛直视着母亲,

目光灼灼,里面有一种近乎破釜沉舟的决绝!她的嘴唇紧抿着,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但那股子神态,根本不是哀求,更像是一场……谈判。一场押上了自己一生的谈判。

李建国像是被施了定身术,死死地盯着那张照片。这凝固的瞬间,

比他刚才读到的所有文字都更具冲击力!它无比真实、无比残酷地印证了信里所说的一切。

秀芬不是弱者,母亲也不是绝对的强者。她们在那一天,以一种他完全无法想象的方式,

达成了共识。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像是快要窒息的人终于抓住了氧气,

手指颤抖着重新拿起那几页薄薄的信纸,近乎贪婪又恐惧地往下读。他要知道全部!

每一个细节!母亲的字迹在这里变得愈发潦草,仿佛书写时正承受着巨大的煎熬。“建国,

妈答应了秀芬。不是因为她许的那些好处,妈没那么眼皮子浅。是妈从她那眼神里看出来了,

这姑娘是铁了心要对你好,她能豁出一切……妈当时就想,罢了,也许这才是你的造化,

才是能陪你踏实过日子的人……”“可是儿啊,妈答应了她,就得把这出戏唱到底啊!

从那以后,妈就不能再对你露出一个好脸色,不能对秀芬有一点好。不然,以你的聪明,

你肯定会起疑心,你会觉得我和秀芬是串通好的,那秀芬这场‘买卖’,不就白做了吗?

她为你赌上一辈子,妈不能坏了事……”读到这里,

李建国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了,疼得他蜷缩了一下。信纸的最后几行字,

因为滴落的泪水而有些模糊晕开,那无疑是母亲的泪。“这二十多年,我看着你恨我,

过年过节来我这儿,坐不到十分钟就找借口走,跟我说话客客气气,

从不肯交心……我心里……建国,我的儿啊,

妈这心里……比喝了蜜还苦啊……”“比喝了蜜还苦”!这七个字,像七把淬了毒的匕首,

精准地捅进了李建国的心窝!所有的愤怒,所有的怨恨,

在这一刻被这极致的、荒诞的比喻击得粉碎!

他眼前猛地闪过无数个被忽略的片段:母亲每次看到他时,

那欲言又止的眼神;家里做了好吃的,母亲总是让父亲“顺便”给他们送去,

从不说是自己让带的;儿子出生时,母亲站在产房外,伸着手想抱又不敢上前,

眼里那份渴望和小心翼翼……还有秀芬,几十年如一日,任劳任怨,

家里家外操持得井井有条,对他父母也算得上孝顺,即便母亲从未给过她好脸色,

她也从不抱怨,只是默默地做着一切……原来,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理所当然!

都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沉默的演出!“嗬……”李建国喉咙里发出一声破碎的呜咽,

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脊梁骨,猛地瘫软在椅子里。信纸和照片从他无力的手中滑落,

散在桌上。恨谁?怨谁?恨母亲吗?她这二十多年扮演“恶人”,

内心却承受着比他更甚的煎熬。 恨秀芬吗?她用一种极端的方式“得到”了他,

却也赌上了自己的一生来履行“当牛做马”的承诺。

那根支撑了他二十多年、名为“怨恨”的支柱轰然倒塌后,露出的不是轻松,

而是无边无际的荒芜和……排山倒海的愧疚!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让他窒息,

让他浑身发冷。他错了。错得离谱。他才是那个被所有人蒙在鼓里,

用自以为是的痛苦折磨着自己也折磨着亲人的、最大的傻瓜!巨大的痛苦和迷茫席卷了他,

他双手捂住脸,肩膀无法抑制地剧烈抖动起来。书房里死一般寂静,

只有他压抑不住的、破碎的喘息声。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了。以后该如何面对秀芬?

如何面对这个他怨恨了半生也误解了半生,此刻却让他感到无比陌生、无比沉重,

又……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心疼的女人?

第四章 沉默的“共犯”一个人在极度的情绪冲击下,往往会做出一些不受控的举动。

李建国便是如此。他在书房里瘫坐了不知多久,直到窗外的天色完全暗沉下来,

雨水敲打玻璃的声音变得清晰可闻。那几张信纸和那张小小的照片,像烧红的烙铁摊在桌上,

他不敢再看,却又无法移开视线。胸腔里那股混杂着震惊、愤怒、羞愧和巨大迷茫的情绪,

像一锅滚沸的油,急需一个出口。他不能一个人待着了,再待下去,他觉得自己会疯掉。

他必须去问个明白!去质问那个策划了这一切,并用二十年时间默默执行的女人——王秀芬!

他猛地站起身,因为起得太急,眼前一阵发黑,扶住书桌才勉强站稳。

他抓起那几页纸和照片,像是握着指控的罪证,一把拉开书房门,

脚步虚浮却又带着一股兴师问罪的决绝,冲向厨房。果然,厨房的灯亮着。

秀芬系着那条用了很多年的旧围裙,正背对着他,在水池边默默地摘着晚上要炒的青菜。

灶上炖着汤,咕嘟咕嘟地响着,热气氤氲,让整个厨房弥漫着一股略带油腻的、家的味道。

她连葬礼后的答谢宴都没顾上吃几口,就赶回来张罗晚饭了。二十年来,一直如此。

这熟悉到近乎刻板的场景,此刻却像针一样刺着李建国的眼睛。他所有的委屈、愤怒和崩溃,

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倾泻的目标。他“啪”地一声,

将手里的信纸和照片拍在了厨房冰冷的操作台上,声音因为激动而嘶哑变形:“王秀芬!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面地忏悔、或者强词夺理地辩解……他甚至准备好了迎接一场激烈的、撕破所有伪装的争吵。

他需要一场争吵,来宣泄这几乎要将他撑爆的情绪。然而,什么都没有。

秀芬摘菜的动作只是顿了一下,甚至连头都没有回。她只是沉默着,

继续将手里那根豆角掐头去尾,掰成小段,动作不紧不慢,

和往常任何一个傍晚没有任何区别。这死一般的沉默,

比任何激烈的回应都更让李建国感到窒息和……恐惧。他像一记重拳打在了厚厚的棉花上,

所有的力气都被无声地吸收了,只剩下一种无处着力的恐慌。“你说话啊!

”他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秀芬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她缓缓地转过身,在围裙上擦了擦湿漉漉的手。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惊慌,

没有愧疚,甚至没有悲伤,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和平静。她的目光掠过那些摊开的信纸,

还有那张显眼的照片,眼神里连一丝波澜都没有泛起,仿佛那只是几张无关紧要的废纸。

她沉默地看着李建国,看了很久,久到李建国几乎要再次爆发。然后,

她轻轻地、几乎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目光重新落回那盆待摘的青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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