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对着“愿网”点击第三个选项:美丽善良家境好但需要娇养的菟丝花。
>婚前她为我画画,在草地上呢喃爱语:“若你不爱我了,我可要罚你。
”我笑答:“罚我万劫不复。”>后来我飞黄腾达,真的厌弃了她的眼泪与枯萎,出轨下属。
>她发现后竟一夜变成妩媚妖精,夜夜让我沉沦,蛊惑我走向犯罪深渊。
---我对着屏幕上那个突然弹出来的破烂网页“愿网”嗤之以鼻。血红色的背景,
像是凝固发黑的浆,上面浮着三个选项,字体扭曲:1.美艳毒蝎,送你青云直上,
代价折寿三十年。2.丑嫫有钱,助你阶级飞跃,代价永世低头。3.天仙娇花,
善良家境优越,代价精心娇养。扯淡。我滑动鼠标准备关掉,手指却悬在半空。
心里那点被这城市踩碎又黏起的不甘,咕噜咕噜冒着酸腐的泡。三十了,
还在合租屋里吃泡面。去他嘛的。鬼使神差,鼠标点向了第三个。“我选3。
”对着嗡嗡作响的老旧机箱,我咧嘴笑了笑,像个棒槌。屏幕猛地一黑,
一行惨白的字幽幽浮起,像讣告:“成交。”第二天,我就“偶遇”了苏晚。图书馆门口,
她抱着的厚厚一摞法律文献散落一地,撞进我怀里。抬起头的那张脸,
干净剔透得不像这尘世里的人,眼圈微微泛红,像受惊的幼鹿。
声音软得能掐出水:“对不起,先生…”我贫瘠的人生里,从未照进过这样的光。
她家世好得离谱。资源人脉像开了闸的洪水往我身上砸。婚前她真是娇,
是温室里最嫩的那朵花,但也善良得冒傻气。记得一个阳光很好的下午,她非要给我画素描,
拉我到别墅后的草坪上。她拿着素描本,咬着笔头,阳光给她镀了层金边,好看得不真实。
我看着她,心涨得满满的,忍不住凑过去吻她。她笑着躲开,气息喷在我颈窝,痒痒的。
“别闹…画画呢…”我搂住她的腰,不让她逃,鼻尖蹭着她的耳垂,低声呢喃:“晚晚,
我爱你。”她身体软下来,仰起脸,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狡黠的笑:“是嘛…多爱?
”我含住她的唇瓣,唇齿交缠间,话语含糊不清:“用我的生命…爱你就像爱我的命。
”她轻轻喘着气,推开我一点,手指点着我的胸口,
假装板起脸:“瞎说…命哪有那么容易给的…”接着,她眼神忽然飘忽了一下,
闪过一丝极快、让我无法捕捉的情绪,声音轻得像叹息:“要是有一天…你不爱我了,
我可要罚你。”我当时只觉得是情人间的趣话,笑得胸腔震动,抓住她的手指放在唇边吻着,
语气笃定又狂妄。“罚!罚我万劫不复,永世不得超生,够不够?”她定定地看了我几秒,
然后弯起眼睛笑了,把头埋进我怀里,声音闷闷的:“…傻瓜。”那时我只当她害羞,
将她搂得更紧。阳光暖得让人晕眩,仿佛一眼就能看到地老天荒。婚后最初那段日子,
确实像泡在蜜里。我借着苏家的势,很快崭露头角。每次拿下一个小项目,
我都会迫不及待回家跟她分享。她会眼睛发亮地扑过来,搂着我的脖子又笑又跳:“真的吗?
老公你也太棒了吧!哎呦呦好厉害啊~哪里跑来的这么厉害的人~”我们笑闹着倒在沙发上,
她挠我痒痒,我躲闪着去亲她,屋子里全是她的笑声。有时夜深人静,她倚在我怀里,
手指无意识地在我胸膛上画着圈,
声音会忽然带上一点不易察觉的怯懦:“老公…你现在越来越厉害,
越来越成功了…会不会有一天…就嫌弃我了?觉得我什么都帮不上你,
还是个病秧子…”我那时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收紧手臂把她搂得更紧,
佯装生气地低头咬一下她的鼻尖:“不许你胡说!我李哲是那种人吗?”她就会抬起头,
眼睛在黑暗中亮晶晶的,带着狡黠又脆弱的光,
“就胡说~谁知道呢…男人有钱就变坏~你要是敢当陈世美…”“我就———”“就怎么样?
”我被她逗笑,追问道。她忽然一个翻身骑在我身上,做出恶狠狠的样子,伸出手指做刀状,
在我脖子上比划了一下。“我—就—手起刀落!快刀斩乱麻!然后…在你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让你再也找不到!”她说这话时,脸上是笑着的,眼睛也弯着,但那瞬间的眼神,
却莫名让我心里咯噔一下,好像有什么冰冷的东西划过。但那感觉太快了,
快到我以为是错觉。我立刻把她拉下来重新裹进怀里,吻着她的发顶安抚:“疯丫头,
整天胡说八道!我看你是欠收拾了!”然后就用吻堵住她所有“不着调”的话,
她也很快沉浸进去,仿佛刚才那句带着血腥味的“宣言”只是又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只是偶尔,她会露出一点真实的脆弱。有一次我问她,为什么总好像比旁人怕冷些,
气血也不足的样子。她靠在我怀里,玩着我的衣扣,
语气轻描淡写:“可能…天生体质就弱吧。妈妈说过,我出生的时候不太顺利,
本来是双胞胎,但妹妹没福气,没能一起来到这世上…大概连带着我的那份元气,
也有点不足了?”她很快摇摇头,像是要甩掉这点伤感,仰起脸笑,“不过没关系呀,
现在有你当我的小火炉嘛!”我当时心疼地亲亲她额头,骂她胡说,
心里那点保护欲膨胀到顶点。根本没去深想,那瞬间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究竟是伤感,
还是别的什么。更没把这话和那句“手起刀落”联系起来。后来,我借着东风直上青云。
钱和地位来得太快,像一场高烧,烧得人五官错位,忘乎所以。
早已忘了草坪上那句“万劫不复”的戏言,忘了沙发上那句“手起刀落”的笑闹,
忘了自己曾如何视若珍宝。苏晚却似乎在那场高烧里慢慢褪色、干瘪。那点先天的不强壮,
仿佛被婚后日益沉重的气氛放大了。她变得很容易累,像漏电的玩偶,
不再能陪我出入那些觥筹交错的名利场。整天待在家里,抱着那只越来越肥的猫,
对着窗外出神,眼神空茫茫的。我开始嫌她烦,嫌她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药味和枯萎的气息。
应酬喝到半夜,胃里翻江倒海回家,她缩在沙发角落,灯也没开,像个苍白的影子。
“回来了?锅里有醒酒汤,温着的。”她站起来,声音带着睡意的沙哑,伸手来接我的外套。
我烦躁地挥开她的手,混着酒气和陌生香水味的恶心顶上来:“说了多少次别等!
你这破身体自己没数?熬死了是不是又怪我?”她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细瘦的手腕微微发抖,
慢慢垂下去。黑暗中,我能感觉到她呼吸紧了,像被无形的手扼住喉咙。又是这副死样子。
她开始哭。起初是无声的,眼泪吧嗒吧嗒掉,后来是小声啜泣,肩膀一耸一耸。再后来,
在我一次次摔门而出后,变成歇斯底里的哭喊和质问,抓挠着我的心,但更多的是烦。
“你身上有香水味!不是我的!是谁!你说啊!”“昨天你说在开会,
张总为什么说你下午就走了!你手机里是谁!”我烦透了。操蛋的生活好不容易熬出头,
难道就是为了回家对着一个哭哭啼啼、日渐憔悴的黄脸婆?像个怨气冲天的鬼。
我抓起玄关的花瓶,猛地砸在地上。巨响和碎片终于让她短暂的安静了一瞬,惊恐地看着我,
像看一个陌生人。“哭什么哭?!我他妈在外面装孙子赚钱养这个家,
不是回来看你这张哭丧脸的!能不能懂点事?啊?!”她瞪大的眼睛里,
那点我曾经迷恋的光,咔嚓一下,碎得干干净净,彻底熄灭。那句“万劫不复”,
那句“手起刀落”,都成了遥远而冰冷的嘲讽。...后来,连哭闹也没了。
她彻底沉默下去,像屋子里一件蒙尘的家具,透明,不起眼。甚至我夜夜晚归,
身上带着不同的香水味,她也只是默默地看着窗外,或者低头抚摸那只越来越肥的猫,
眼神空茫茫的,没有焦点。那种死寂,有时反而比吵闹更让人心烦意乱。有一次,
我难得没有应酬,在家心不在焉地看文件。她端着一杯温水走过来,放在我手边,
没有像以前那样顺势靠进我怀里。只是站在旁边,安静地看着我。看了很久,
久到我几乎要发作问她看什么看。她忽然开口,声音很轻,没有一点波澜,
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阿哲。”我抬起头,对上她平静得过分的眼睛。
那里面没有愤怒,没有悲伤,甚至没有失望,只有一片枯竭的荒芜。
“你现在…很满意这样的生活,是吗?”她问。我的心猛地虚了一下,像被什么东西蜇了,
但随即涌起的是一股被戳破后的恼羞成怒。我硬邦邦地甩下文件,拔高声音掩饰心虚:“对!
我很满意!怎么了?!这不就是你希望看到的吗?这不就是你们家想要的乘龙快婿吗?!
我现在功成名就,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她静静地听着我的低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仿佛我激烈的情绪只是空气里的尘埃。等我吼完了,她才极轻极轻地卸下一口气,
那气息里带着一种彻底燃尽后的死灰感。她看着我,眼神像透过我在看别的什么很远的东西,
声音飘忽得像叹息:“好。我知道了。”她停顿了一下,然后一字一句,
清晰而冰冷地说:“希望你不要后悔…你自己做的决定。”说完,她转身就走,
没有一丝留恋。那单薄的背影,像一张随时会被风吹走的纸,
却带着一种诡异的、令人不安的决绝。我当时被那股无名火顶着,只觉得她又在故作姿态,
阴阳怪气,冲她的背影冷笑了一声:“我后悔?我有什么可后悔的!莫名其妙!”然后,
我把这点微不足道的不安抛诸脑后,继续沉浸在我的“成功”和外面野花的奉承里。
助理小林不一样,年轻,饱满,像汁水丰沛的桃子,带着***的崇拜和野心。“李总,
您真厉害,这个案子王总那边卡了多久了,您一出马就搞定!”包厢里,她借着敬酒,
身体软软地靠过来,手指“不经意”地划过我的手背,眼里像勾着丝。
“家里那位…肯定不理解您这样的男人有多辛苦吧?”她吐气如兰,带着酒香,“不像我,
只知道心疼您…”我醉眼朦胧,看着她鲜艳的唇瓣,心里那点虚荣和膨胀被搔得恰到好处。
“她?呵,就知道哭哭啼啼,扫兴。”“那以后…您累了,
来找我呀…”她把房卡塞进我手心,指尖挠了挠我的掌心。我像是染上了最烈的瘾,
一边沉溺在小林年轻肉体的奉承里,一边又…回家已是凌晨三点。苏晚没睡。
坐在客厅沙发上,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昏黄的光在她身上镀了层毛边。她似乎有些不一样。
还是那身保守的纯棉睡裙,但肩带滑下一边,露出精巧的锁骨和大片冷白的皮肤。
头发松松挽着,几缕墨黑的发丝黏在颈侧,蜿蜒着没入睡裙领口。脸上没什么表情,
甚至能看出疲惫的底色,可那双抬起来看我的眼睛,黑沉沉的,像结了冰的深潭,
底下却燃着一点幽暗的火苗。“玩得开心?”她问。声音不像往常那样干涩,
带了一点微哑的黏腻,刮过耳膜。我竟莫名心头一跳,被那点陌生的黏腻裹住,
火气没由来地窜起:“你阴阳怪气什么?”她忽然笑了。极浅,嘴角勾一下,
眼波却慢悠悠荡过来,在我喉结、紧绷的胸膛打了个转,像无形的羽毛搔过去。她站起身,
走近,高挑的身形在昏暗中有了压迫感。手指轻轻拂过我西装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