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沉默降临在空气中,从出生到现在,他和我之间从来没有回头过的沉默。
我感到不安地摇摆着信息素,从口袋里掏出烟盒请求谅解。
“我可以抽吗?”
季清让不知怎么用摇晃的目光看着我点yan的样子。
因为从高中毕业开始就没见过他,所以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我抽yan。
果不其然,季清让问了一个不符合现在情况日常问题。
“这东西,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的?”
“刚20岁就开始抽了。”
小家伙目光转向洁白的烟盒,因为没有信息素,Beta们提供了一些信息素香气产品。
果然,对气味敏感的季清让对香烟香气并不满意。
“我竟然想不到你开始抽这东西了?”
季清让感叹道,似乎也没想到。
“大家是成年人了,偶尔抽点也没什么?”
季清让的嘴唇被咬了,不管怎么说,我又不是没成年的小家伙了,要随心所欲,我也无话可说。
这样看来,季清让不仅讨厌信息素,还讨厌抽烟。
从他们满怀不满眼神就能看出来,我不想在我不喜欢人面前抽烟,但我需要一支含信息素的香烟来忍受低档身上Omega的信息素味道。
好一会儿,他和我又沉默了,在我开口之前,他似乎不打算说话,而在我抽完烟之前,他什么也不说。
万幸是……每次吸出香烟烟雾时,季清让信息素味道也变得越来越稳定。
“嗯,就是说……”我把yan头扔进烟灰缸,拨弄着头上戴的帽子,说什么好呢,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按撩不住脾气季清让先开口了季清让:“你复学了?”
我把手伸进口袋,和蔼地点点头。
“嗯,从军队回来后读大三。
知道吧?
在我生病复读和你参军那段时间,我选择了复读。”
我知道,可能是想起了以前,季清让咬牙切齿。
他那是一副可怕样子,就连生来就见过他的我都觉得有威胁。
哈哈,尴尬地笑了笑,季清让大步向我走来。
“李遂。”
他淡淡的声音开口,很有压迫性。
他嘴里吐出两个字,就像给我判了***一样,脊梁上起鸡皮疙瘩,头发竖起来。
雪上加霜的是,季清让散发着可怕的Alpha信息素,执着地看着我。
“需要我继续问,还是你自己开口说?”
他声音似乎在忍耐,无论是表情,还是费罗蒙,在***裸地显示他生气事实。
但是季清让没有催我,而是等着我的嘴唇打开。
虽然气到了头,但还是想先听听我的近些来年发生的状况。
所以,我几乎六年没见到过季清让。
“对不起。”
我轻声道歉。
季清让眉毛拧了拧,他挽着胳膊点点头,好想让我继续说。
“高考那天生病了。”
我又继续道。
季清让:“我知道。”
冷冰冰的声音回答,我应该是通过父母提前听说了我因为生病而没能参加高考的事实。
不完全是病了,我也没告诉他病了。
当然是分数没达到最低,所以没上大学,因为取消手机进入复读辅导班,所以没联系。
季清让和我的缘分以高中毕业为起点结束了。
他上了大学,我上了复读班。
只要努力见面就能见面,但我和季清让都没有刻意联系对方。
“上大学后,你当兵了,没办法。”
此后,一首是错综复杂的事情。
季清让当兵同时,我考上了大学,在我退伍复学之际,季清让当兵了。
高中毕业,复读一年,互相参军西年,在总共六年空白之后,我和他在迎新会上重逢了,怎么想这也是巧合。
我想不是故意逃避的,只是不知怎么……是啊,简单的巧合。
我不是故意逃避的,也不是讨厌他,这种情况,环境没有形成,所以疏远了像家人一样的他。
季清让估计不知道那年冬天我二级分化成了Omega,还是劣质Omega。
“对不起我什么?
你这些年一点消息都没有,重逢见到我的话就是对不起?
李遂。”
我知道这很卑鄙,把我产生结果归咎于季清让,但他的更像是一个表情被背叛家伙来说,是过于残忍做法。
我选择的离开他,以免被他讨厌。
这是我能做最好的防守,季清让也没有联系要找我,就算是找到了,可是不肯见也没见上。
在这种情况下,单方面的遗憾是奇怪的。
“李遂,现在我们又见面,你还要逃到哪里去?”
但是季清让似乎并不怎么想,因为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信息素,现在又开始乱窜了。
就在我苦恼要不要再抽一支的时候,季清让用生硬的声音开口了。
“我没有逃。”
我很不想承认自己确实在逃避他。
我喘不过气来,表情无所谓,倒在我身上的信息素却过浓了,浓密的信息素像生气一样把我包裹了过来。
我想他不是故意的,只是因为生气,只是因为委屈,所以自然而然流出来Alpha信息素。
“听说你进了复读班,我怕你无缘无故被我联系,又打扰了你,所以没联系你。”
季清让解释自己这么多年为什么不联系李遂。
“是啊,你也是个男人,你知道吧,周围人……说快点回来比较好,所以我就退伍了。”
我必须尽量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不,应该是一脸歉意,却露出难堪的神色。
但是和季清让对视瞬间,脑子里一片空白,因为一首都很悠闲的季清让咬紧牙关说了这样的话。
“我每次放假来找过你的。”
一开始我以为这是巧合,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房间的灯亮着,但他妈妈不在家,我以为我做错了什么。
看起来很委屈。
不是,与其说是委屈,不如说是憋屈,从出生开始就一刻也没有远离过,我突然和他有了距离感,这对季清让来说似乎很尴尬。
不过,我还以为两年就好了。
退伍再说吧,就这么着,坚持了两年这一次,我无法面对他的视线。
我是唯一一个被指责人,因为我觉得不自然。
季清让似乎也觉得这有点奇怪,忍不住激动地抓住了我肩膀。
“你见不到我,就六年不见我,不联系我?”
一切都是巧合,我看起来像是在躲避他,我们己经好几年没见过面了。
还有现在在这里再次重逢,这看起来像是恶作剧,谁会拒绝自己喜欢多年的人。
至少在季清让看来应该是这样。
“李遂,我对你来说就是不重要的存在吗?”
“我们还是朋友吗?”他一句话让我哑住了。
“朋友”这两个字给人束缚感是巨大。
季清让原本想被信息素摧毁的心,却因为这一句话而变得僵硬。
慢慢转移视线,季清让目光悄悄跟着我。
我快要哽咽了。
肩膀上的手,望着我的目光,那一切都让我感到委屈,小家伙想要的答案只有一个,但说出这个答案的过程太难了。
“我们当然是朋友。”
装作不知道疯狂猖獗的信息素,装作若无其事地扮演朋友也是,我不能再这样做了。
“确实还是朋友,李遂,你不要再躲我了。”
他只能说这些,怕这样,怕出现这种情况,不想出现在酒桌上。
在长达六年的时间里,李遂这些年一首躲着季清让,不想让他成为泡影。
“你总有事瞒着我,我上中学的时候你也躲着我,李遂。”
季清让的表情很委屈。
我没有回答,也没有对当时事情的辩解,只是紧紧抓住我的肩膀,看着我的脸。
为了躲避他的视线,把帽子压低了,但没有用。
每一次、两次,目光纠缠在一起,涌向我的费洛蒙也越来越浓。
“李遂啊。”
我吓得发抖,低沉的呼唤就像是哀求。
夹杂在呼吸中的Omega信息素将我对他的感情原封不动地表现出来了。
“你这个人真的很不会说谎,逃避我倒是很会。”
没有把握面对视线,如果目光接触,似乎松弛的心情就会肆意流露,季清让似乎希望如此,但我不应该。
“我己经复读了,还在同一所学校,不会在逃避了。”
我用着缓和的语气道。
我们在同一所大学,我和他都当过兵。
现在说要休学、要去留学之类的胡说八道是行不通的。
感觉像是在窥探内心,他的内心瞬间就被发现了,他说:“你真的想要躲我休学不是更好?”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眼力见都很惊人,他静静地看着那样的我又补充道。
“我去年就休学了,现在读大三。”
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大三没休学的话,今年就大西了。
“我不接受无缘无故地逃避,李遂,如果你要避免,至少给我一个可以接受的理由。”
他嘴里吐出几句话。
也许季清让不能接受我说任何理由。
不,让他信服的理由,我从来无法用嘴说出来。
接受同时和我的缘分也会结束。
怎么办啊?
我正发愁的时候,季清让催促似的皱起了眉头。
他还补充说:“李遂,回答我,告诉我,没有理由的话,我就在这里等你说出为什么离开的理由。”
我很想说,但我不能告诉他,我分化成了Omega,他最讨厌Omega了。
最后,我用若隐若现的声音回答,可能连这些小小的回答都不是很满意,季清让却像没事一样地笑了。
然后像以前一样把手放在头顶上,硕大的手从帽子上走过,抚摸着后脖颈,留下了遗憾的神色,渐渐远去。
“好吧,既然你说不出口,我不逼你。”
季清让像是可怜我,给我一个慈悲的表情,他会放过你这一次,下次不要再这样了。
不管怎么说,他总是愿意相信我,所以即使是不像话的理由,他也会相信一次。
“走吧,进去喝酒吧!”
他放了我,轻轻地挪了挪步,他那令人愉悦信息素似乎在空气中漂浮。
如果我跟着他回去,我就会和他无缘无故的产生联系,我有点私心,想和他继续缠在一起,但是,他讨厌Omega,不能纠缠在一起。
“呀,清让,快来啊!”
店里的人招呼他道,是他的朋友们。
我没有跟着他进去,而是拿出一支烟。
好像问为什么,转过头季清让一看到烟就微微皱起了眉头。
为了表示歉意,挥手一挥,他掏出一支叼在嘴里。
“你还讨厌Omega吗?
我试探性的问他。
我讨厌Omega,这是季清让曾经说过话。
这也是刚才在酒桌上突然想起的回忆,看来是为了见季清让,香烟咔嚓一声动了起来。
他的表情回答了我,答案很明确,都没有一丝犹豫。
季清让站起来,用坚定声音补充道。
“我很讨厌Omega,所有Omega都很讨厌。”
yan头儿烧焦了。
面对灰蒙蒙的烟雾,季清让微妙地皱起了眉头。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慢慢地吐出来。
原本充满季清让的信息素的空气被香烟烟雾稀释得乱七八糟。
“幸好你不是Omega,李遂。”
季清让以荒唐的语调回答,笑了笑。
然后保持一定的距离向我走来,为了不让烟雾散去,我转过头去,暗示性的问题飞来了。
“为什么抽yan?”
这样看来,季清让总会在奇怪地方表现出保守的别人偷偷抽yan喝酒的时候,对那些地方一概不关心。
我至今也忘不了在高中时,季清让对向我敬烟yan敬心敬酒的朋友所做表情。
“因为生活很艰难吧,所以想缓缓压力。”
调皮的回答得到了调皮的反应,似乎忘记了过去几年的空白,语气非常轻松,我噗噗笑了,吐了一口气。
“先进去。”
抽了两支以前不怎么抽,。
也许他会认为我是个大烟鬼。
“我抽完再进去”。
季清让不想阻止我,带着担心语调转过身去:“抽完快点进来。”
咯吱咯吱,随着脚步声远去,环绕在身边费罗蒙也渐渐淡去,如果对模糊的信息素感到遗憾,会很奇怪吗?
烟雾弥漫的烟雾使眼前变得模糊不清。
“哈啊整整六年。
我是Omega,我开始避开他,我很清醒的知道我喜欢他,喜欢季清让,从见到他和他相处的那一刻,就喜欢。
在这么长时间里,我试图忘记季清让,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再像以前一样做朋友。
于是吃了抑制剂,抽信息素yan,把信息素藏起来,幸好我信息素不算强,结果,除了我的父母,谁也不知道我是Omega。
但是,原本以为己经整理好的感情残余似乎还是在看到季清让的瞬间,以心中一角为起点,莫名欲望涌上心头。
喜欢季清让。
喜欢,喜欢,喜欢侵蚀了我的内心。
“你还讨厌Omega吗?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提问。
我知道他对Omega还存有心悸,依旧耿耿于怀。
他也知道如果Omega说他喜欢他,他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但即便如此,还是留下了一丝希望,六年时间。
我忘不了季清让,我们两个都当过兵,长大成人,这么长的时间。
在那漫长的时间里,季清让的Omega忌讳症是不是也有所好转呢?
即使不能告白,也能表明我是Omega事实吧。
他要是知道我是Omega,应该会疏远我,也会选择逃避我的。
你知道吗,季清让,我是Omega,这句话需要太大的勇气,不忍心说出话,在胸口划出一个大大的口子,消失了。
都是朋友却产生了不应该有的感情。
对于讨厌Omega的Alpha小子来说,连表达都无法表达心情。
我觉得我喜欢季清让这事也该收手了。
我喜欢他,我喜欢季清让。
心中的告白依旧存于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