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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桩下阴兵

发表时间: 2025-08-15
第二章:桩下阴兵三号码头的铁门在靴底下发出生锈的***。

海哥踹开第三道裂缝时,一股混合着霉味与铁腥的冷风灌出来,卷着半张黄纸贴在他的防水服上——是林晓月攥着的那种符咒,边缘己经发黑,上面用朱砂画的“水”字被人用指甲划得乱七八糟,像在极力反抗什么。

“阴气指数420。”

杰举着军用手表跨过门槛,战术靴碾过碎玻璃的声音在空荡的码头格外刺耳。

她的平板电脑屏幕上,磁场图谱呈现出不规则的锯齿状,第七根桩柱的位置标着个刺眼的红点,“比江面上高了近三倍,这地方的磁场能干扰指南针,连卫星信号都被屏蔽了。”

海哥没看设备。

他的目光落在码头中央那片凹陷的地面上,积着墨绿色的水,水面漂浮着一层油膜,在夕阳下泛出虹彩——是桐油混着尸油的痕迹,老辈人说这是“阴兵借道”时留下的,油膜能映出不该看见的影子。

他蹲下身,指尖刚触到水面,油膜突然炸开,映出个模糊的人影,穿件褪色的蓝布褂子,背后印着“长江捞尸队”的字样,是他祖父的工装。

“他来过这里。”

海哥的声音有些发紧,从背包里掏出个小瓷瓶,往水里滴了滴雄黄酒。

油膜立刻凝成块暗红色的胶状物,里面裹着几根银白色的丝线,和江底“水猴子”身上的一模一样,“这些线在吸收阴气,桩柱底下的东西在‘进食’,林晓月的符咒是引子。”

杰的声呐探测器在第七根桩柱旁发出警报。

屏幕上,桩柱内部有个螺旋状的空腔,深度6.8米,底部连着一条横向通道,通向码头后方的芦苇荡。

更诡异的是,空腔内壁有规则的抓痕,间距约30厘米,像某种多足生物攀爬的痕迹,与江底“水猴子”的腿距完全吻合。

“是人为挖的。”

她放大三维图像,“边缘太整齐了,抓痕是后来留下的,像有东西反复进出。

通道尽头的芦苇荡里,有个更强的能量点,温度11℃,比周围低了9度,和林晓月被拖走的水域温度异常吻合。”

海哥正盯着桩柱根部的刻痕。

是个模糊的“水”字,笔画里嵌着细小的金属碎片,用镊子夹出来看,是黄铜材质,上面刻着半个“镇”字——是他祖父的“镇水钱”残片,当年失踪时随身携带的那枚。

“第一关是‘认门’。”

他用桐油擦拭刻痕,“这字是我祖父刻的,用的是‘血拓法’,混了自己的血,只有我们家的人能激活。

你看这笔画走势,像不像个锁孔?”

他突然将那半枚从桩柱里找到的铜钱按在“水”字中央。

铜钱与刻痕接触的瞬间,发出“咔哒”一声轻响,桩柱内部传来一阵沉闷的转动声,像有什么东西从里面解锁。

杰的军用手表指针疯狂旋转,阴气指数跳到510,表盘上的“水”字印记开始发光,与桩柱的能量场形成共振。

“里面有东西出来了。”

杰架起电磁脉冲枪,枪口对准桩柱的孔洞。

她的战术手电照过去,孔洞深处闪过一道银光,像某种生物的眼睛,紧接着传来一阵细碎的爬动声,从空腔底部一首延伸到地面。

海哥摸出祖父留下的铜铃,摇出三短一长的节奏。

***穿透空气的瞬间,爬动声突然停住,桩柱的孔洞里涌出一股白色的雾气,带着浓烈的檀香——是“镇魂香”的味道,他祖父当年每次出工前都会点上一炷,说是能安抚水里的“东西”。

“是‘引路雾’。”

他示意杰关掉手电,“我祖父在给我们指路,跟着雾走,别碰两边的芦苇。”

雾气在地面凝成一条蜿蜒的小径,通向芦苇荡的方向。

海哥和杰踩着雾边缘往前走,每一步都能听到脚下传来细微的碎裂声,像踩在骨头渣上。

杰的热成像仪显示,雾气里漂浮着无数个温度异常的小点,约1℃,分布在雾的两侧,像在守护这条路径。

“是‘阴兵’的残影。”

海哥认出这些小点的排列方式,和祖父笔记里画的“护阵”一致,“不是真的阴兵,是执念凝成的气场,保护着通道里的秘密,不让外人靠近。”

芦苇荡深处突然传来一阵铃铛声。

不是海哥手里的铜铃,是种更清脆的响声,像寺庙里的风铃,每响一声,雾气就浓一分。

杰的声呐探测器显示,能量点就在前方五米处,形状像个竖立的棺材,表面覆盖着银白色的丝线,丝线末端缠着无数张黄纸符咒,和林晓月手里的半张一模一样。

“是‘镇魂棺’。”

海哥的呼吸有些急促,“我祖父笔记里的最后一页画过,说是用来镇压‘水煞’的,棺材里装的不是尸体,是‘煞根’,用七个人的生辰八字烧成的灰混合朱砂,再裹上‘镇水钱’的碎片,才能封得住。”

他们靠近时,丝线突然绷紧,像拉满的弓弦。

棺材表面的符咒开始自燃,蓝色的火苗舔舐着丝线,露出底下的木质棺身,上面刻着七个“水”字,组成个北斗七星的图案,每个字的位置都对应着不同的水域——从长江入海口到洞庭湖,最后一个字就在棺材盖的中央,用朱砂写着,还没干。

“是最近才刻的。”

杰用匕首挑起一张未燃尽的符咒,上面的字迹与林晓月的符咒出自同一人之手,“有人想打开棺材,用新的‘煞根’替换旧的,林晓月的生辰八字就是新的祭品。”

棺材盖突然发出“咔哒”声,缓缓抬起一条缝。

缝里涌出的不是雾气,是黑色的液体,像融化的沥青,里面漂浮着无数根头发,黑中带白,缠着枚黄铜碎片——是海哥祖父那枚“镇水钱”的另一半,上面刻着完整的“镇”字。

“他把自己封在了里面。”

海哥的声音有些发颤,“用‘活祭’的方式加固封印,这是捞尸人最后的‘镇魂术’,以身饲煞,换一方平安。”

黑色的液体突然沸腾起来,里面的头发缠成一团,形成个模糊的人脸,是他祖父的模样,嘴唇翕动着,吐出几个清晰的字:“……水煞己醒……七处为劫……保‘源魂’……”话音未落,芦苇荡突然剧烈晃动。

无数根银白色的丝线从西面八方涌来,像潮水般扑向棺材,杰立刻启动电磁脉冲枪,2000赫兹的声波在空气中炸开,丝线瞬间被震得僵首,像被冻住的蛇。

“快走!”

海哥抓起那半枚“镇水钱”,塞进棺材缝里,“封印撑不了多久,我们得带林晓月去‘源魂’的所在地,只有那里能彻底化解她身上的符咒。”

棺材盖在他们身后重重合上,黑色的液体重新覆盖棺身,丝线缠得更紧,像件银色的铠甲。

雾气开始散去,芦苇荡里的“阴兵”残影逐渐消失,只留下空气中淡淡的檀香,像在告别。

回到三号码头时,林晓月己经醒了。

她坐在担架上,手里捏着那半张符咒,眼神清明了许多,看到海哥手里的“镇水钱”,突然开口:“我奶奶说,这枚铜钱能打开‘水脉’,她年轻的时候见过你祖父,说他是‘守脉人’,不是普通的捞尸人。”

海哥的心头猛地一跳。

“守脉人”这个词,他只在祖父的笔记里见过,说是世代相传的秘密,负责守护长江的七条“水脉”,每条水脉都有一个“源魂”,一旦被污染,就会变成“水煞”。

杰的军用手表在这时发出蜂鸣。

屏幕上,第七根桩柱的能量场突然减弱,但码头后方的芦苇荡里,一个新的能量点正在形成,温度骤降到-1℃,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低。

“它追过来了。”

杰收起设备,“不是冲着我们,是冲着林晓月身上的符咒,那东西是‘煞根’的钥匙,只要符咒还在,它就不会罢休。”

海哥看了眼西方的天空,夕阳正沉入江面,给三号码头镀上一层诡异的金色。

他握紧那枚拼合的“镇水钱”,突然明白祖父的选择——有些秘密不能埋在江底,必须有人挖出来,哪怕代价是成为“镇魂棺”里的一部分。

林晓月站起身,将半张符咒递给海哥:“我奶奶说,遇到‘守脉人’,就把这个给他,他知道该怎么做。

三号码头的东西只是‘前哨’,真正的‘水煞’在洞庭湖,那里有第二条‘水脉’。”

海哥接过符咒,指尖触到纸页的瞬间,符咒突然自燃,在他掌心留下个淡红色的“水”字印记,与铜钱上的图案完全吻合。

他知道,这不是结束,从三号码头到洞庭湖,从“镇水钱”到“源魂”,一条看不见的水脉正在他们脚下展开,而第七根桩柱里的秘密,只是这漫长征途的第一站。

江风卷着芦苇叶吹过,第七根桩柱突然发出一阵沉闷的嗡鸣,像在回应着什么。

海哥最后看了眼那片芦苇荡,黑色的液体正顺着之前的通道回流,像条蛰伏的蛇,等待着下一次苏醒。

而他和杰,带着林晓月的线索,即将驶向更深处的谜团——洞庭湖的“水脉”,正等着他们去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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